“嗐!這幫綠蟲子隔三岔五的就要來搶一通,彆看他們出來劫掠時遮天蔽日的,啃光了能啃的也就回去了,他們既不懂種地又不會經營,占了聖禮城又有什麼用?難道還要扛著牛羊去做一台聖禮麼?哈哈哈,呃……”
黑熊精仰頭大笑,自以為說了一個特彆有意思的笑話,看到男爵大人麵無表情地盯著他,這才訕訕。
“塞爾丁人這次碰巧圍住了國王陛下,怕是打著複仇順便狠撈一把的主意,打算向咱們那位‘燒炭佬’敲一大筆贖金呢!”
納頓騎士愛惜地捋捋他保養得宜,光滑順溜的小胡子,不屑地撇撇嘴。
“這些愚蠢的野蠻人可打錯主意了,咱們的攝政王怕是巴不得陛下早蒙神寵,早日歸天呢!贖金?嗬!做夢。不過就算是做做樣子,漢森殿下怕也是會發征召令的,咱們還是得早作準備。”
“哈!惡心的蝗蟲,惡心的‘燒炭佬’!要是征召令來了,我們帶人走,您可得小心隔壁的歪嘴赫夫,早知道那時候蒙著腦袋把他打瘸了……”
黑熊托德騎士撓撓大腦袋,有些懊惱,納頓拳頭握在嘴邊趕緊咳了幾聲。
“嗐!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到時候男爵大人不知道那老小子,怕是要吃虧的……”
托德大聲嚷嚷,說起當日與隔壁男爵領的衝突,至於什麼黑白對錯,蛤?大家都是要恰飯的,為了恰飯你搶我我坑你的,那是正常往來!
以前有老男爵大人在根據地頂著,不怕歪嘴赫夫上門找茬,如今要是大夥都去應召出征,家裡這位小白臉怕是頂不住。
至於國王陛下,噢,願神靈能保佑他……其他?封君的封君又不是俺的封君!
黑熊精翻著大白眼仁,毫不以為恥地表示,俺們效忠的隻是“威蘭領男爵”,準確來說,曾經發誓效忠的是老男爵,至於那位國王,他是您的封君,可不是俺們的效忠對象。
至於什麼保衛聖恩王國,為國為民而戰?!
蛤?男爵大人,您又發什麼瘋?!
要不是響應征召是國王給予“采邑”這樁“買賣”的條件之一,有這機會趁亂打劫一把鄰居、搶些豬羊多好?哪怕是去小道上給外鄉人敲悶棍,那都比千裡迢迢帶兵士奔赴前線,還得自帶武器乾糧和盔甲來得劃算一千倍!
幸好,去支援前線也有支援的好處。
以威蘭城堡這鄉下地方離聖禮城的距離,等攝政王發了征召,再跑去“支援”,說不定等到地方就可以禮送吃飽的蝗蟲們回家了。不必打生打死的,再到周圍搜羅搜羅,看看有沒有什麼殘羹冷炙的,估計跑一趟還有得賺。
陶舒陽被這兩位英勇騎士的美好打算驚得啞口無言,無力地揮揮手,表示,要真有征召令來了,兩位不必管我,勇敢地上前線吧!
靠這兩位保護自己,怕是哪天發不出工資,被他們敲了悶棍賣了都說不定!
按照他們的說法來推斷,這個所謂的“聖恩王國”與其說是一個國家,還不如說是一幫西大陸來的冒險者帶著一幫小弟們搶地盤後弄出來的聯盟。
大佬當了國王,把搶來的地分給小弟們經營,小弟們交保護費、有事要出人,大家說好一起對外。
當年國家初創,一切欣欣向榮時,自然什麼都好說,等到百八十年過去,大佬的後輩們一窩不如一窩,小弟們自然有了彆的想法。
憑什麼你們家一直當大佬?憑什麼我分的地窮得底掉,你分的地這麼肥?
要不是沙漠對麵還有一群時不時要來打劫的蝗蟲強盜們,聖恩王國的貴族們老早就打成一團了!
陶舒陽聽得咋舌不已,唯一的感想就是:貴圈真亂!
所謂槍杆子裡出政權,看來還是得培養自己的班底啊!
與男爵大人溝通之後,對很有可能即將到來的征召,有了統一應對策略後,兩位騎士當日就騎馬滿意地回了城堡,根本懶得去管男爵大人在地裡搞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花樣,土裡刨食能賺幾個銅子?要想發財還得靠征戰!
騎士們突如其來的拜訪,似乎是某種征兆——山雨欲來風滿樓。
哪怕他們信誓旦旦地保證,塞爾丁人怎麼也打不到威蘭堡這破地方來,陶舒陽還是有了種心煩意亂的緊迫感。
在紅旗下安樂而平淡地生活了二十幾年,戰爭這種東西不是應該在電視裡,由新聞播報員一臉嚴肅地講述歪果仁的水深火熱麼?
突然聽說戰爭真的來了!陶舒陽簡直有一種虛幻的不真實感。
日子還得過。
他所能做的,似乎也就是趕緊春耕,好好種地、屯糧,訓練民兵武裝,再回城堡偷偷打個包,萬一野蠻人真打過來了,打不過還能跑!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基本的戰爭理論,陶男爵還是相當懂的。
與他正相反,直播室裡的宅男觀眾們,聽說什麼戰爭,什麼塞爾丁人,什麼國王、攝政王的,個個興奮得嗷嗷叫!
[握草草草草!終於不種田,要改開戰爭片了嗎?我就說,特效大片不“開片(第四聲)”還叫什麼大片?白白浪費這麼好的服化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