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 33 章(1 / 2)

王都, 塞倫特宮。

蒂娜公主煩躁地在空曠的殿堂上來回踱步, 銀灰色的卷曲長發仿佛一團剛剛散儘餘火的煙塵, 暴躁地隨著她的腳步翻騰跳躍。

她用力拎著裙子華麗的長擺走了幾步,突然惡狠狠地轉過身, 尖聲斥責:

“你怎麼敢!怎麼敢就把他扔在那裡?!塞爾丁人讓你的膽子和你的xx一起縮成乾豌豆了嗎?!血腥之王的名頭,就讓你嚇破苦膽, 像隻老狗一樣隻敢縮在窩裡瑟瑟發抖嗎?!

要是你救不回他,你就滾回你的炭屋去和野獸作伴,燒炭佬!”

攝政王漢森男人味十足的英俊臉龐微微一抽——很多年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麵喊他“燒炭佬”了, 隻除了眼前這個, 給他帶來如今熏天權勢地位的女人。

漢森撩起他有些凹陷的雙眼, 眉頭微蹙, 帶著憂鬱和焦慮看向公主,沒有辯解,墨綠色的眼珠那樣看著她,總讓人覺得他是在看著自己最心愛的人。

“我是說, 你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幫蝗蟲圍城,什麼都不做吧?至少,你得找到他!讓我知道他還好好活著!噢!神靈啊!”

蒂娜捂住了自己的臉,然後又用力將雙手插入自己蓬亂的長發中。

漢森走了過去, 輕輕摟住公主顫抖的肩頭,吻著她散落的鬢發, 低聲耳語:“他不會有事的, 國王衛騎團雖然潰散, 但我知道至少有三百多個騎士護著他突圍了。凱法騎士長會誓死保護他的,你彆擔心。”

蒂娜渾身發顫,用力抱緊了丈夫的脖子,終於痛哭出聲:

“那是我唯一的弟弟,也是這個國家真正的、唯一的主人。”

“我知道,我知道。”

漢森喃喃低語,撫著公主的長發,儘力解釋,“我不是懼怕塞爾丁人,而是不想有無謂的犧牲。我們都知道那些野蠻人的習性,他們根本無法長期圍城,隻要他們劫掠的銳氣散儘,就算是血腥之王阿雷托也無法約束他們規規矩矩地打仗。

我已經派人去聖禮城四下仔細搜索,陛下絕對不會有事的。

你所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候,等待最佳的時機,我會帶領聖殿騎士團的勇士們突圍,將這些蝗蟲們趕出我們的國家。”

蒂娜公主哭得筋疲力竭,蠻人入侵、弟弟失蹤、王都被圍……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無比憎恨又無奈,隻能痛苦地向著自己的丈夫發泄。

“……至於我的xx是不是縮成了豌豆,我親愛的公主,請讓我用事實向您證明!”

漢森吻著公主的發頂,雙手猛地使力,在尖叫聲中,將自己的女人扛回了屋,狠狠地鞭撻,讓她哭著道歉,尖叫著求懇。

所有的事情,都應當有適當的時機,即便是國王,也無法讓他冒著巨大的危險去拯救。

更何況——

嗬!一個被神厭棄,連西大陸教宗都不承認的國王,如果不是為了能更為名正言順地登上至高的寶座,那樣惡心的怪物又怎麼值得他付出忠誠,辛苦守護這個千瘡百孔的國家?!

燒炭佬!

漢森含著女人的脖頸撕咬著,將深藏在心底的憤恨都化作了身下的力氣。

墨綠的眼底氤氳如霧,他會讓這些自詡高貴的人兒知道,一個燒炭佬也能成為真正的人上之人!

……

聖禮城外,塞爾丁人營地。

男人端坐在馬上,黑色的頭發隨意披拂在肩頭,並不像他的族人們那樣為了方便戰鬥,少受虱子和跳蚤之苦,依照傳統把頭發剃了大半,梳起歪七扭八的古怪辮子。

黑色的駿馬野性十足,暴躁地打著響鼻,不時晃一晃腦袋,卻不敢讓自己的身軀有些微抖動。

一騎遠遠馳來,滿頭油汗的騎士在男人身旁重重的護衛前翻身下馬。

加帕有些不自在地看看周圍凶悍地瞪著他,神情狂熱的馬木留克——王的奴隸騎士們,單膝跪下草草行了個彆扭的禮,很快又站了起來,大聲嚷嚷:

“我王,吃的越來越難找了!這些南邊的軟腳臭蟲們不敢出來打,倒是會躲藏!竟然連鄉下草屋裡都沒留下半碗豆子!木巴那混蛋的手下又搶了哈色部幾頭牛,哈色氣得要砍人……”

黑發的男人不耐煩地打了個哈欠,細長的眼睛泛起一絲無聊的淚花。

為首的衛士長立即大喊一聲:“肅穆!”

馬木留克們齊聲怒喝:“肅穆!”

加帕嚇得渾身一顫,遲鈍的腦袋終於想了起來,眼前騎在馬背上,高高在上的這位,可並不像他的長相那樣溫和無害。

他是瀆神者赫拉曼之子,他帶著馬木留克,在血月屠戮了篡位的叔父和整個後宮,他是部族的眾領、哈撒的主人——血腥之王阿雷托。

“我說過,聖恩王都未破,不許內訌,相互仇殺與搶奪。”

阿雷托懶洋洋地伸手托著腮,靠在馬頭一側,輕聲笑道:“既然木巴不想聽從,那麼,他永遠都不必聽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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