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個比王高了一截的年輪人,卻完全不認識他,如果這真的是王,王又有什麼理由不搭理自己,甚至不給自己一丁點暗示?
無數念頭就像斷了線頭的亂麻,在馬修的腦海裡糾結成一團。
他沒有回答這位舒陽的問話,沉默許久,像是下了什麼決心,突然抬起頭來,盯著史提夫教士,要求單獨談話。
史提夫看了馬修一眼,表示舒陽是他最鐘愛的學徒,所有的事情都必須與他一道參詳。
馬修板著一張怨婦臉,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同意讓舒陽留下,其餘人都請避開——包括那位名叫艾瑞的年輕人。
麵對一臉橫肉、凶神惡煞的史提夫教士,以及那位年輕溫柔,卻讓“艾瑞”依賴至深,無比聽話的舒陽,馬修艱難地張了張嘴,終於吐露了一些讓人無比震撼的實情。
“兩位,聖恩王國正麵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需要你們的幫助……”
一但開了口,有些話自然而然就說了出來,遮掩某些不能讓人知道的部份,坦露那些必要的。
攝政王攬權企圖篡位的陰謀,對年輕國王的迫害,國王成年禮的重要性,以及國王因為身體原因暫時無法出席的糟糕境況。
史提夫和陶男爵聽得一頭冷汗,脊背都涼透了,兩人麵麵相覷,彼此的眼神裡閃過——特麼現在趕緊把這家夥捂嘴乾掉,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誰會想知道這些大人物們搶權奪利,王都雲詭波譎的要命破事啊!
知道得太多了的家夥,一般的下場都是被滅口啊,混蛋!
陶舒陽捂著自己彆彆亂跳,簡直快要心臟病發的小心肝,死死按住了史提夫好漢那蠢蠢欲動,想要來個板刀麵、餛飩麵,索性“一乾二淨”的危險企圖。
人家敢說,那自然就有他的倚仗,不說彆的,這位馬修隊長的一眾手下都還不知道躲在哪個陰溝裡偷窺監視呢!
再說在聖殿的地盤上
,拖家帶口的,還能怎麼地?!
“您和我們說這些到底是想怎麼樣?”陶舒陽冷下了臉,盯著馬修隊長問道。
馬修瞪著血紅的眼,語聲乾澀:“艾瑞。他……長得與國王路德恩三世非常像,一樣的眼眸,一樣的發色。隻除了,他的臉龐上沒有神明詛咒的腐痕。而且,略高了些。”
如果不是時間緊急,實在是迫在眉睫,他也根本不想打這個主意。
但是如果在王的成年禮上,不能讓那些見證的人見到王的麵容,攝政王根本不會再讓王有“活著”的機會!
而這個威蘭領的年輕人與王長得如此相像,隻要略作修飾改裝,要瞞過燒炭佬的眼並不難。
可惜這個年輕人似乎有些傻楞,而且一根筋地隻認那個舒陽學徒。
要不是這樣,他又何必冒著泄密的風險,讓這兩個人知道這些要命的大事,隻要直接把人擄了,衛騎團有的是手段讓人懂得怎樣聽話服從。
他沒有時間,更不能冒險,隻能讓舒陽來管教那個傻子,怎麼學著暫時當一個被神詛咒的國王。
至於怎麼讓威蘭領的這兩個人聽從——有根有底的鄉下小貴族,能夠捏住的把柄和根腳實在太多。
為了王,他願意手染無辜者的血,墮入地獄與魔鬼為伴!
“你,你是想讓艾瑞假扮那位,那位神咒的國王——路德恩三世?”
陶舒陽震驚得腦袋都麻木了,等等,等等!
他剛才說什麼來著?
國王和艾瑞的差異是一個臉上有腐痕,個子矮些;另一個臉上光潔,個子高些,還有點傻……
沒等他把那個讓他更震驚的答案捋出來,直播室裡已經被信統局刷屏了。
[男爵大人,根據這位馬修的行為及語言描述,可以推測,他在找人,並且尋找的很有可能就是那位“身體出現狀況”的國王。]
[國王失蹤,用已知信息比對,他的形貌與蹤跡與您身邊的“艾瑞”有97%以上的相吻合!]
所以,艾瑞其實就是那個倒黴催的,被神詛咒,被攝政王盯著屁股底下位置,還“被失蹤”的國王——路德恩三世?!
隻不過失蹤的倒黴國王,其實這些日子就在地底下古墳裡與地獄魔鼠們相伴,夜夜墳頭蹦迪,呼喚著托恩男爵,差點沒把聖殿上下嚇得舉家搬遷。
而現在,他用聖光治好了不知道為啥長高一截,還失憶的傻國王臉上的腐痕,然後——
他家衛隊長遇到了這個“長得像”國王的傻子,威脅利誘地要他們帶著小傻瓜好好訓練,然後去成年禮上“冒充”國王,糊弄攝政王?
陶舒陽僵著脖子,目光詭異地看向神情狠厲的馬修衛隊長,一時不知該作何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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