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謝小舟上學那會兒成績還是不錯,可是這麼多年沒學了,黑板上那道數學題與天書無異。
謝小舟認真地看了一會兒,最終得出一個結論:我不認識它,它也不認識我。
講台上。
老師眉頭緊皺,十分尖銳地質問:“你上課都在聽什麼東西?這麼簡單題目都不會!”
人與人體質不能一概而論。
老師在極端憤怒情況下,臉頰上裂開了一道道縫隙,身後黑發飛揚,猶如扭曲蛇一般。
似乎謝小舟要是不能給出一個滿意回答,她就要將謝小舟活生生地吞吃入腹。
謝小舟:“……”
該不會真有人會吧?
其他嘉賓裡也許有會這道題目,但他們裝鵪鶉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去幫忙?
更不用說陳黎了,他甚至幸災樂禍了起來。
運氣好有什麼用?
在這個《驚悚綜藝》裡,逃過一次,還有下一次。
陳黎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見謝小舟淒慘下場了。
老師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回答,厲聲逼迫道:“快說!”
謝小舟猶豫了一下,還是坦然道:“就、沒聽懂,不會。”
老師越發地激動:“這麼簡單題目都不會,學生真是一屆不如一屆了!”
謝小舟:“老師,你有沒有想過……”
老師:“恩?”
謝小舟誠懇地說:“其實是你教不好?你講題方式和教案都挺落後了,我上高中那會兒都不用這一套了。”
可能從來沒有學生敢提出這樣質疑,老師怔了一下,等反應過來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哢嚓——
一塊皮膚脫落了裡麵,露出了遍布血管肌理。老師眼睛如同金魚一般一鼓一鼓,就差掉出眼眶了。
“你……”老師一邊說話,皮膚就如同陶瓷一般劈裡啪啦地掉落了一地,“你在說什麼?”
看到這樣結果,陳黎心中輕罵了一句:蠢貨。
竟然這麼激怒NPC,真是不怕死。
謝小舟還生怕老師不夠生氣,火上澆油:“呃……你確定要我再重複一遍?”
老師:“……”
老師被氣得渾身發抖,她握住了戒尺,高高揚了起來,隻要這麼輕輕一動,戒尺就會削去謝小舟腦袋。
距離最近班花一想到那麼血腥場景,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謝小舟像是沒看到一般,“我說都是真啊。不信,你問問彆人……”他看了一圈,最終決定去問身邊人:“你聽懂了嗎?”
秦淵輕輕搖了搖頭:“沒、有。”
老師一聽,怎麼還有人上課不聽講?當即火冒三丈,要好好收拾一下這些不聽話學生。
她惡狠狠瞪了過去,然後看到了一雙灰蒙蒙眼睛。
老師:“……”
然後老師沉默了,緩緩地放下了戒尺。
“哈、哈……”老師笑容勉強,“你說很對,我也覺、覺得教材有點落後了。回頭,我、我就向政教處要求更換教材。”
她還去征求謝小舟意見,“你看這樣可以嗎?”
謝小舟點頭:“還行。”
其他嘉賓:“?”
這個NPC這麼好商量嗎?
老師輕輕放過了謝小舟,轉頭看見了一臉迷茫嘉賓們。麵對這些嘉賓她可沒這麼好說話,又恢複了猙獰表情:“你,來回答問題!”
被點中陳黎站了起來。
他心想,反正這老師這麼好說話,也沒什麼好害怕,於是也直白地說:“我也不會。”
老師果然笑了起來:“好,很好。”
陳黎心頭一鬆,正要坐下來,卻見一道戒尺迎麵而來。
陳黎:“???”
區彆對待?
戒尺剛剛削去一個嘉賓腦袋,上麵還染著紅、白液體,要是被碰到一下,肯定是要被削骨剔肉。
陳黎慌忙向後退去。
可戒尺好像長了眼睛一般,拐了個彎,就衝著他而去。
陳黎沒有辦法,隻好肉痛地使用了道具,抵擋住了戒尺。
老師見一擊不中,冷哼了一聲,收回了戒尺,繼續上課。
陳黎跌坐在地上,狼狽不堪,心中大恨。
這是他最後一個保命道具,本來是壓箱底牌,結果現在就被迫使用了出來。
他欺軟怕硬,不敢去記恨老師,隻一股腦地記在了謝小舟身上。此時新仇舊恨加在一起,眼睛都要紅了。
可能是這目光太過於熾熱,謝小舟扭頭看了過去,對上了陳黎陰毒表情。
他看了一眼,就大概明白陳黎是怎麼想,心中不免好笑,還忍不住火上澆油,衝陳黎做了一個鬼臉。
陳黎臉龐漲紅,咬牙切齒。
謝小舟看了倒是心情舒爽,正要再加大力度,旁邊有人不樂意了。
秦淵開口:“為什麼,看他。”
謝小舟脫口而出:“我看傻逼呢。”
這聲音不輕不重,至少當事人都能聽見。
陳黎:“?”
秦淵眉頭微微蹙起:“什麼、意思。”
謝小舟這才反應過來,秦淵看起來年紀不大,估計沒經曆過花花世界就已經死了,對於這些網絡用語肯定不懂。
但他也沒有要解釋意思,畢竟,說臟話不符合他人設。
於是謝小舟回過頭來,重新看向了秦淵,軟軟地說:“也不是什麼很重要事情。還是你最重要啦。”
那雙黑白分明眼睛中又出現了自己倒影。
秦淵滿意了。
就,這樣。
一直、一直地看著他。
可是,要是變了話……該怎麼辦?
挖下來?
不、還是不行,挖下來話,就不好看了。
秦淵難得陷入了猶豫之中。
一旁。
陳黎觀察了片刻,發現謝小舟與一個樣貌陌生學生神情親密,學生有著一雙灰蒙蒙眼睛,長得精致完美。
看樣子學生不是嘉賓,肯定是NPC。
謝小舟這麼獻殷勤,難道……這是一個特殊NPC?
之前老師不攻擊他也是因為這個NPC?
陳黎越想越有可能。
謝小舟一個純新人,隻經曆過試鏡,一個道具都沒有,還抽到是廢物身份卡,怎麼可能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