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的未婚夫就是葉星河——歸雪山莊的少莊主。
而這個美婦人,她猜測就是前麵那個仆婦口中的夫人,葉星河的母親。
葉星河去了一個叫武陽的地方,去救他義兄。
這義兄,莫非就是厲雪崖?
如果是的話,事情就有意思了。
拜堂當天拋下新娘遠走,若真是兄弟情,傳出去當是一段佳話,可如果他們倆是以兄弟義氣作幌子,實際上卻是一對野鴛鴦?
……
少女未露痛色,瘦削的身體穩穩地站在原處,她沒有閃躲,但是說話的時候聲線略微發顫,足以讓賓客們明白她正在遭受著什麼。
蘭疏影雙拳緊握,背脊挺得筆直,她毅然摘下珠簾鳳冠,青絲如水般晃了眾人的眼。
“婚禮未成,妻子一說還是早了些,晚輩人微言輕,也曉得少莊主身份尊貴,可若您強壓著晚輩跟這畜生拜堂,晚輩擔心,傳揚出去隻怕要墮了歸雪山莊的名聲!”
葉星河對她無情。
但凡他對宿主有一絲情誼,也不會把她推到這個境地。
但凡他對宿主有一絲尊重,歸雪山莊的仆婦也不敢那樣跟她說話。
蘭疏影隻是表現出了一個為情所傷的女子應有的姿態。
江湖兒女,骨頭比脾氣更硬,你歸雪山莊欺辱我至此,也休想我還你們尊重。
“放肆!”美婦將佛珠摘下,一巴掌拍在桌上。
桌麵沒有損傷,佛珠卻在頃刻間儘數化為木粉,可見美婦對力量的掌控是何等出色。
可她這次威嚇不但沒有成功,反而讓蘭疏影的心裡有了底:
婚禮在歸雪山莊舉行,這是對方的主場優勢;
美婦的武功在這裡是頂尖的,這是碾壓性的實力優勢;
下人對宿主式微的態度很不客氣,甚至能說是不屑,可是從始至終,歸雪山莊這些人並沒有動用武力強迫她拜堂,美婦也隻是連著震懾了她兩次,想讓她自己低頭服軟。
這都說明了宿主身後有靠山。
蘭疏影對尚未露麵的那位刀皇前輩更好奇了。
說曹操,曹操到。
一串穩健的腳步聲傳來。
聚集在門廳入口處的賓客們自覺地讓出一條兩人寬的道來。
來者約莫有五十歲,體格寬闊,模樣粗獷,玄衫雪裘,背負厚重金鐵刀鞘,鞘中雙刀一長一短。他步步走近,周圍的空氣仿佛將被刀氣攪碎,割得眾人臉上生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