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還有追兵嗎?”她問。
女人遲疑地搖搖頭,可能是想表達沒有,更可能的答案是她不知道。
她去問莽塔。
莽塔跟女人說了幾句話,女人想了想,肯定地跟蘭疏影說道:“這十幾個是最後一批追兵,他們不能離開雪山太遠,隻要能逃到蒙族的地盤我們就安全了!”
蘭疏影點點頭:“明白了,你們小心腳下,我們繼續往山下走。”
這一路太過陡峭,最開始下來的那名異族跟莽塔交手過,不過三招過後兩人立即達成了共識:這裡不宜開戰,要打,等找到更安全的地方再說。
於是山壁上出現了一種詭異的和平狀態。
十幾個異族已經全部下到小徑上,最底下走的是負責帶路的蘭疏影,中間是莽塔他們一家三口。
莽塔跟第一個異族隻隔著不到半米,再往上,就是那串歪七扭八的“糖葫蘆”了。
大家夥的心很齊,都在專注地走路,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這一幕,或許會以為他們是一夥的攀岩愛好者。
……
“爹,進來吃點東西吧,外頭風那麼大,你在那邊站著也看不到什麼。”一個麵容憨厚的青年從氈房裡探出頭來,伸手扯了扯他父親的大氅。
他父親回頭瞪了他一眼,竟是刀皇。
而這個憨厚的青年,就是刀皇的長子,爹娘給他起的名字比較隨意,他就叫獨孤老大。
刀皇不耐煩地打開獨孤老大的手,沒好氣地罵道:“吃吃吃,你說你成天就知道吃,你要是能早他娘的勤快點,能讓你媳婦被彆人搶了?”
青年被罵得有點委屈,攝於他的積威,扁扁嘴沒敢吱聲。
氈房裡的火堆旁邊,一個活潑俏麗的紅衣少女托著腮朝這邊看,她對自家大哥吃癟的樣子早就習慣了,樂嗬嗬地幫腔道:“就是啊,大哥你羞不羞,早就讓你沒事多去藥皇穀陪陪式微姐,哪怕是給她搬搬東西,晾晾藥草都是好的,偏你就是不敢去,結果呢?”
刀皇被女兒這麼一說,更是氣惱,對著獨孤老大的屁股飛起一腳。
“結果?結果就是式微丫頭被那倒黴催的葉星河騙出去,要不是老頭子我到得及時,葉家那瘋婦沒準都要逼著她拜完堂了!”
到底還是當母親的心疼兒子,獨孤夫人把長子拉到身後,給了刀皇一記眼刀:“這關老大什麼事,明明就是那丫頭豬油蒙了心,我家兒子聰明老實,對她還死心塌地,她不知道珍惜,非要信葉家那個小白臉,怎麼著,她嫌棄咱家老大,咱還得上趕著求她過門啊,啊?”
獨孤夫人心道,就因為一個不省心的式微,她這一家子從故鄉跑去歸雪山莊,好不容易得到消息又一路追到這裡來,風餐露宿倒還好說,就是心裡這口氣難消!
“這不是過不過門的事!老藥他人沒了,就丟下這麼個小丫頭,甭管她到底樂不樂意嫁進來,咱家是不是得幫著照顧照顧?”刀皇叉著腰轉過來振振有詞道。
紅衣少女眼珠子一轉,又開口了,這回倒是當起和事佬來了,“爹,娘,你們彆吵啦,當務之急是先填飽肚子,等這場雪過去咱們還要上雪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