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1 摘膽剜心48(2 / 2)

至於她自己……她露出苦笑。

然而,式微還沒來得及為自己的無私奉獻感動,就聽說了一個驚天消息:族長死了!

怎麼會這樣呢?!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藥皇在外麵跟人打聽,族長死了,那蘇迪雅呢?

答案是,也死了。

“難道他們倆同歸於儘?”式微懵懵地猜測道。

藥皇搖頭,他這個小徒兒還是太年輕了,他耐心教育她說:“這種事情,你要看看誰獲利最大,說起來,你對那個桑卓可有了解?”

族長的屍體是被桑卓拉回來的。

據說,至寶在送回炎洞的途中又發生了一次異動。

這次沒有像上次勾動地火那麼恐怖,但是威力同樣不小,聲響驚動了附近的幾個分部首領。

等他們趕到,車裡的人已經被燒焦了。

準確說,族長當時還有一口氣,但是為了平息至寶,他選擇以命相攔,最後當場身亡。

而蘇迪雅,這個女人實在太弱小,已經被燒成灰了。

族長夫人和她的娘家人們知道消息後,去確定了焦屍確實是族長,他們哭了幾場,然後不甘不願地離開了權力中心。

對於族長給蘇迪雅開小灶的事,他們多少知道一點,要是死的隻有蘇迪雅,那可真是喜聞樂見,可是族長他怎麼能死呢?他那麼個貪生怕死的人,怎麼會拿命去填至寶呢……

無論這些人能否理解,都隻能接受事實。

桑卓是不可能給他們解釋其中緣由的。

藥皇說得沒問題,這種事得看最終受益者是誰,無疑,就是桑卓。

族長臨終前把指環交給了他,也就是祝融族的最高領導權。現在桑卓已經是新任的族長。

至於能否服眾,那就要看他之後顯露的能耐了。

要是他不能,被人掀下來也無話可說。

桑卓入住族長那座超級豪宅,這天他從外麵回來,麵無表情,從滿腹疑慮的藥皇身前走過,低著頭一路走到一間密室門口。

他敲了敲外麵的牆壁。

裡麵傳出沙啞的聲音,“進來吧。”

門從裡麵打開。

桑卓恭敬地說:“大人,按您的吩咐,我已經把人帶來了。”

可是他的身後是空蕩蕩的過道,並沒有人。

他往邊上一讓,暴露出密室裡麵的女人。

她可能剛受過嚴重的燒傷,露在外麵的肌膚都塗了一層淡綠色的藥膏,仍然能看到焦黑或潰爛的創麵,形如鬼魅。

一聲輕微的抽氣聲,從密室外麵傳來。

那人並不是有意想泄露行蹤,實在是這一幕太過驚人,他沒控製住。

女人微微一笑,抬手,指著外麵,輕聲對桑卓說:“那就再麻煩你一件事,幫我把師父他老人家請出來,喝杯茶。”

幽暗的密室裡燭光搖晃,照著女人的臉。

半麵仙子,半麵羅刹。

……

藥皇被桑卓禁錮住帶進來的時候,忍不住盯著那半張臉發愣,麵露痛色,仿佛在恨罵她為何這樣糟踐這具身體。

因為,完好的那半張,是屬於他徒弟式微的臉。

蘭疏影扯扯嘴角,又一次覺得自己的出場真是像極了反派。

“師父為何這樣看著我?傷在我身,痛在我身,總不至於牽累到煉丹房裡藏著的那位,不是嗎?”

藥皇對她厭惡至極:“你這惡鬼,不但上了式微的身,還毀她皮囊,讓她有家回不得,實在可恨!”

“嗬嗬,她是這麼告訴你的嗎?”蘭疏影把玩著手裡那枚雞蛋大小的銀鈴,搖搖頭。

其實她每變一次口型都會扯到未愈的傷,很疼,但還能忍受。因為,更疼的體驗,她已經在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小鈴鐺裡感受過了。

現在隻是皮肉之苦,怎比得了作用在靈魂上的千錘百煉?

一次次碾碎再重塑,那種程度的痛苦,幾乎能讓意誌最堅定的厲鬼寧可自散怨氣,也不想再多熬半刻。

“我有些醉後的玩笑話,無人可訴,就說給您老人家聽聽,不必當真。”

說是醉後戲語,可是她隻是神情戲謔而已,哪裡有半點醉意?

“你那徒兒活了兩輩子,可惜都是蠢蛋,一次,兩次,全都是被人剜了心臟、供人食用的下場……咦,她沒有告訴你這些嗎?嗬嗬,想來是羞於開口了。”

“有人去跟劍皇說了那顆神丹的事,他們就把式微抓去了。她第一世就很喜歡那個葉星河,喜歡到什麼地步呢?讓我想想,應該是恨不得為人家掏心掏肺吧,所以說,就算被取了心也隻能說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可是這重來一次,還是一樣的結局,我也就想不明白咯,這世上怎麼就有這麼無私的人呢?”

“她是你教出來的,或許您老能為我解答?”

藥皇大怒:“你這惡鬼休要胡言,式微從小熟讀詩書禮經,懂得自尊自愛的道理,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分明是你強占她軀殼,騙過了她,又想來蒙騙我!”

“我剛才就說了,戲言罷了,我說我的,你聽你的,要是聽不下去了就隻管把耳朵一捂,或者當作我們從來沒上過雪原,也從沒在這座城裡見過你。”

蘭疏影有些倦了。

想起藥皇剛才誇讚式微的那些話,蘭疏影笑得很諷刺。

“是啊,她不但熟讀詩書,還深知過河拆橋的道理!是她需要幫助才引來了我,我幫她報複那對賤人,也給了歸雪山莊教訓,這會兒又巴巴地來這救你……嘖嘖,也請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毀至寶是為的誰?”

“我前腳剛走,你們師徒倆就湊到一塊想著怎麼算計我。”

“我冒著生命危險,在跟祝融族長周旋的時候,跟至寶打交道的時候,你們在哪?嗯?你們龜縮在煉丹房裡,商議著怎麼借刀殺人!”

藥皇被她驟然的怒火弄愣了。

他不知道她是如何得知這些的,聽完這些話,他忽然感覺老臉火辣辣的,兩片薄薄的嘴皮子像掛了千斤秤砣,完全答不上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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