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弧度,那粉白的裙子……
讓她聯想到一枚剝殼洗淨後的碩大蝦仁。
該死的,這種時候可彆想食物。
餓了。
瑪麗咕噥著按住不安分的胃。
這時,洛拉終於忍不住抱著小腹發出低哼。
年長於她的瑪麗甚至不需要用能力,她一眼就能看出怎麼回事。
適齡女性每個月總要經曆那幾天,簡稱,月經。
虛弱,乏力,腹痛,且伴隨著不定時湧出來的紅色液體。
作為一名醫療能力者,瑪麗可以很驕傲地說:前三個特點與她無關!
隻要醫療光線來回滾一滾,百病全消。
她挑眉問道:“你跟那家夥是怎麼認識的?”
瑪麗並沒有意識到,她這種不友好的語氣,很容易讓一名暗戀中的少女誤以為她是情敵。
洛拉痛極了,但她意識到對方終於願意跟她溝通,喜悅暫時衝淡了疼痛。
她斷斷續續地說:“我撞壞了,他的,飛船……”
將發生的事情簡略告知對方,但是這回洛拉學聰明了,她含糊了藍衣隊長那一節,隻說那個隊長拉著她不放,沒提是因為看到她的名字。
瑪麗知道她失憶這件事,驚訝了一瞬。
不得不說,這個女孩子在她眼裡突然不那麼麵目可憎了。
這個年齡的孩子,沒有戰鬥能力卻能駕馭飛行機甲……看來是個跟家人鬨彆扭偷跑出來的貴族。瑪麗心想,看她這樣子應該沒做過什麼壞事,看在他的麵子上,那就幫一把。
“把衣服撩起來,露出肚子。”她吩咐道。
“……?”洛拉一臉懵逼。
“幫你治療。”
感覺到對方的語氣再度不耐煩起來,洛拉咬緊嘴唇。
她有點羞澀。
先鬆開一個扣子,把腰帶裝飾解開。
這衣服看似是連衣裙,原來是上下兩件。
她把上衣撩起來,露出隱約在抽搐的小腹。
瑪麗醞釀出醫療光線。就在即將遞出去的時候,她愣住了。
“把衣服拉上去!快!”
瑪麗的急切嚇了洛拉一跳。
她想不通,剛才隻是“女土匪”的金發大姐姐,怎麼突然成了“女暴君”?手比腦快,這個問題還沒得出答案,她的上衣邊緣又往上竄了五厘米的樣子。
“可,可以了嗎……”好冷啊。
洛拉疼得小臉煞白。
但是瑪麗沒看她的臉,而是飛撲過來,細細打量起洛拉肚臍右下的這朵紅褐色五瓣花。
她還上手碰了碰,引得洛拉不適應地往後縮。
“這不是紋身……”
瑪麗瞪著它,眼神發直,疑似是在自言自語。
那聲音輕飄飄的,可能連聲音的主人都覺得不真實。
洛拉:“它……應該是胎記……”
對方明顯對這朵花產生了興趣,五瓣花,胎記,隱約有信息流在她腦海裡亂竄,觸碰到某個點,於是洛拉想起一個片段:
她躺在木台階上玩風車。
一個金發小女孩走過來幫她拉好衣服,還誇她這個胎記真好看。
她看見抓著風車的那隻手很小,明顯是個小孩子的身體。
是童年時發生過的事嗎?那是……我的記憶?
洛拉忍不住心頭泛起歡喜。
“我知道是胎記……”瑪麗摩挲著這朵花,神色莫測,“我妹妹也有一朵五瓣花,跟你這個,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