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其實他也不想理解。
“我還是叫你師姐吧。”何淼在幾個稱呼裡選了一個最方便的,他頓了頓,開始跟她敘述自己的所見所聞。
“在你醒來之前有人在窗外說話,他們在給村長的女兒辦婚禮。而我們,將會擔任伴郎和伴娘。”
他說出這件事的時候,雙手握得有點緊。
蘭疏影沉吟道:“真是個有趣的設定。”
何淼沒聽清:“你說什麼?”
“沒什麼……”蘭疏影低頭看看自己,“他們好像沒給我們提供服裝,我可沒有伴娘服。”
何淼有點無語。
這種時候,正常人不是應該思考怎麼擺脫這種糟糕的局麵嗎?為什麼她會想到伴娘服這種東西?
難道說,這就是天才和正常人的思維差距嗎?
如果讓奶糖或者紅蓮中的任何一個探知到他的心理活動,都會嚴肅地回答他:這是非正常人和正常人之間的差距,你要加油。
就在這時候,木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一個兩邊臉蛋都塗了紅色圈圈的女人抱著兩套衣裳走進來,招呼他們過來換上,她放下衣服,定定地看了他倆幾秒,冷不丁問了一句:“我美嗎?”
何淼:???
對著這張抹成猴屁股的臉,他真的違心不起來。
蘭疏影麵不改色地反盯她幾秒,肯定地點點頭:“美。”
女人立馬笑開了,不知道從哪變出一盒胭脂,期待地捧到她麵前,嬌羞中帶著炫耀道:“這是我男人出征前去鎮子上買給我的,高級貨,當時總共就三盒,全讓他給買回來了!他可疼我哩,臨走前還讓隔壁大牛兩口子多照應我……唔…”
她停住了,歪歪腦袋擰緊了眉頭,很茫然地說:“大牛是誰……”
女人自己看不到,可是對麵的蘭疏影和何淼看得清清楚楚,當她提到“大牛”這個人的時候,臉上厚重的胭脂忽然往下落了一行,卻是殷紅的血。
抹得雪白的臉好似被那血衝開了殼子,屍臭味便順著缺口湧了出來!
何淼下意識想拔劍,卻被旁邊的人死死按住了。
蘭疏影接過女人的胭脂盒,淡定地對她說:“既然你想不起來,那就說明他不是個重要的人。你的妝沒抹勻,我幫你整理一下吧。”
女人很愛美,果然聽進去了,很乖巧地垂著手站在她麵前。
見到蘭疏影要對哪邊臉下手,女人就主動把那半邊臉揚起來,方便她動作。
蘭疏影先用帕子把女人臉上的血吸進去,把帶血的這麵藏起來,再用帕尾掃掉多餘的粉末。她看看這胭脂的成色,有點遺憾地說:“確實是好貨色,可惜時間有點久了,抹起來效果不好。”
女人有點著急,正要說什麼,蘭疏影不經意地問:“你丈夫是什麼時候出征的啊?你自己在家等他?”
“是……大概有三年了吧?”女人撓頭,沮喪道:“就我自己啊,我們新婚沒到一個月他就走了,我沒福氣,沒能給他懷上個娃娃。”
蘭疏影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