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些年沒來了!”
神石還是老樣子,沒長青苔也沒落灰。
它急切地主動打招呼。
肯定是因為太久沒人跟它說話,它把自己憋成了一個話癆。
“是啊。”
蘭疏影擠出笑,忽然想到神石並不喜歡虛偽,於是直接說出來意:“我來向您請教第二個問題。”
“你說吧!”
“我有一個朋友,她在歸墟失蹤了,徹底失去聯係之前告訴我要小心,而她的伴侶假扮成她約我見麵……”
她把珈藍出事前後的種種詭異告知神石。
末尾,請它點透。
神石哈哈大笑起來,說她不夠老實,沒把事情說全。
“你親眼看見那個朋友的伴侶被人控製,那天,不是還跑出來一個拿掃帚的瘋婆子嗎,關於她,你怎麼一點都不提?”
“……”
她有點煩躁。
那天的鐵帚婆婆跟她說了許多,還給了一枚聞著就饞人的丹藥。
婆婆問她傷好全了沒有,她說好了,對方也是嗔怪她不說實話。
仿佛她事事都被這些神靈看在眼裡。
果然是棋盤上的一子,隻差被捏著脖子走路。
“進來說話吧!”
神石上的笑臉變化一陣,原本是口的部分扭曲變形,是剛好能容納一人通過的那種窄門,青石門框上還雕著不知名的花。
還挺有藝術鑒賞能力的怪石頭。
她默默看著,心想,這是真奇怪了,上回她沒這待遇吧。
敞開心扉?
神石還沒有回答她珈藍的下落呢。
“猶猶豫豫,你這是信不過我?”對方甕聲甕氣地說。
“不敢。”
鎮戈戲說神石有問題。
彆管它有沒有,這條路就擺在這兒。
共生契沒解,珈藍有難,與其在未知與擔憂裡被迫等死,她想主動一點。
作死的時候沒準能被好運眷顧。
等死就沒得選了。
……
進了門是一條紅木長廊。
左側雕花木欄的外麵是噴泉庭院,右側牆壁上懸掛著好些山水畫作,看著是同一個人的風格,古樸浩渺中透著些許寂寥。
這些其實都還不算什麼。
因為,這兒與外界最不一樣的一點就是:光線!
比較起來,萬族之地的照明物是三輪血月,按時辰輪流值班,整個氣氛很陰鬱。
而歸墟是霧蒙蒙的,說不清光源在哪,能看見東西,但總覺得處在陰雨天裡,濕漉漉的,也讓人不舒坦。
神石後麵的這一方小世界,現在她身在私家宅院裡,看起來不大,但天上有太陽,身邊有鳥語花香,竟然是一片淨土。
“這裡怎麼樣?”是溫潤的男聲。
蘭疏影微微一怔石頭化形了?
她讚了幾句。
對方顯得很高興,情緒一高,話癆體質再次出現。
果然就是神石。
先前給她引過路的氣息又出現了,這次是把她帶到一個青年身邊。
青年側坐在石地板上,僅僅露出小半張側臉,卻是十分驚豔,說得誇張點,他整個人都像在發光。
圓幾上擺了三杯香茶,他招呼她過來坐。
此時他側身坐在主位。
圓幾旁邊擺了兩塊毯子。
她坐一個,左邊還空著一個。
金色披風把他身軀蓋住了,按這個高度看,該是盤腿或者跪坐,可是蘭疏影注意到披風底下沒有腿部輪廓,他也沒給他自己備毯子。
像是腿就長在石板裡似的。
她著意觀察,捧了茶杯在手心裡,沒喝。
“知道為什麼要備三杯嗎?”他問。
她謹慎地說:“有一位客人沒到。”
“不是客人,是你帶過來的尾巴,他討厭得很。”
“這樣看著我,你是又不相信我了……那這樣吧,我先回答你的問題。”
他其實壓根就沒給她機會開口。
一句接一句,全讓他自己說了。
請她進來喝茶,還有所謂的“尾巴”?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話癆青年說了很長的一串,末尾問她聽明白沒有?
她整理著,緩緩答道:“珈藍被歸墟禁製反擊,受創嚴重導致沉睡。她曾經把魂珠一分為二,一份已經粉碎,另一份在三千界,把完好的拿回來就能救她。”
“但是……觸發禁製的人是誰?”
“魂珠在哪個位麵?”
“這兩件事,您沒有細說。”
青年大概在回憶自己剛才說了什麼,蘭疏影提著一顆心等答案,就在他再度開口的時候,忽然皺眉:“他到了。”
“……”蘭疏影。
“你的貓也到了。”他補充道。
緊跟著是一記絕殺:“是貓把他引過來的。”
她終於變了臉色。
奶糖是從奪情獄開始跟著她的,不認以前的人情,它不會跟彆人親近,除非是……
“想起來了?”青年低笑,“他不是個好東西,我讓鐵帚提醒過你了。”
是他?!
那個婆婆,是他派的?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