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背後長著背鰭,雙腳踩在水麵上。
仔細瞧,他是踩著他們行駛留下的波浪追了過來,一靠近就往船上吐水。
快艇被水流衝得在河麵上打晃。
那水還從高翹的船頭向座椅區流淌,轉眼間就沒過幾人的腳踝。
“弱點是什麼?!”
有過一次火娃的經驗,他們都看向夜鶯。
夜鶯苦著臉說:“他隻能在有水的地方行動。”
“那我們先上岸?”珈藍把征詢的目光投向蘭疏影。
“好。”
作為領隊,要對整個隊伍負責。
其實,她們都擔心岸上的危險源更多。
如果人在水上,很多東西追不過來,一溜煙就開跑了。反觀岸上,要是遇到了沒有明顯弱點的生物,打又打不過,跑也跑不遠,那才尷尬。
大家把載具靠岸,背著謝地和小胡子下去,藏到樹木後麵。
好在,隻藏了兩三分鐘,水娃看不見他們,就沮喪地踩著波浪走遠了。
於是他們又回到載具旁邊,發現艇內的水位已經到了一半,趕緊齊心協力翻過來,把水倒掉!
“怎麼樣,還能開嗎?”珈藍在後麵問。
謝天試了試,肯定地說:“能!”
“呼……”
“噫……”
第一聲是夜鶯,她可真怕載具因為她的幻覺生物而報廢。
第二聲則是晝神了。
那種期待好戲卻沒看成的失落感,嘖。
蘭疏影:“……”
他們重新回到水麵上,謝天自己開摩托艇,其他人坐快艇。
連續經曆了幾個幻覺生物,恐懼倒是沒什麼,但是多少都有點累了。
這些家夥,似乎並不想給他們休息的時間。
天色越昏暗,周圍環境帶給他們的壓力就越大。
先有一排高高瘦瘦的“人”,手持長條板子,搖頭晃腦地經過,嘴裡還在念叨著什麼。
蘭疏影聽了幾句,發現他們正說到《大學》開篇的一句話:
“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
這次來的竟然是夫子。
那麼,他們手裡的板子應該是戒尺了。
謝天摸摸鼻子,坦白道:“這是找我的。”
他小時候被爺爺帶在身邊,專門請長者來家裡教他四書五經,內容對於一個小孩來說實在太深奧,而且他一旦背錯了哪個字,就要被打手心。
恐懼就是這麼來的。
“怎麼破解?”
謝天一派沉穩:“我來。”
童年時期為難他的那些功課,到了這時候,還能有什麼難度呢?
“先生”們聽見他的聲音,在岸邊站住,轉過來。
第一個提了一句:“大學之道……”
謝天穩穩地接住,就從這兒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