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疏影很不解風情地把門帶上,徑自往樓上走。
青樓無論大小,總是按功能區布置的,布局大致相同。而且紅袖招的附近有水,就相當於湖景房了——最能賺錢的姑娘肯定住在頂層,視野最好的地方。
兩個男人從樓梯左右閃出來,不讓她繼續走了,說是上麵都有客,不能打擾。
哦,懂了……
上樓是vip專屬待遇。
蘭疏影低頭琢磨著,她要怎麼混個權限呢?忽然發現,前麵樓梯上有個眼熟的人!
她故作欣喜地叫道:“梁兄!”
那人就是梁爺——之前在樓下,差點調戲了她的那個草包。
梁爺本來就喝得昏昏沉沉,聽見這句,也沒認清楚是誰,下意識就應了一聲:“誒!”
兩個男人相互看看,以為她真是人家的朋友,不好攔著他們說話,就給她讓出了路。
蘭疏影跑過去,假意跟梁爺寒暄,用胳膊推著他往上走。到了上麵,梁爺感覺出不對勁,想問她是哪位,她卻把他推進角落裡,一下搗暈了他放在地上。
乍一看,像是他喝醉了,自己在這兒睡著的。
她則跟著淡淡的梔子花香找到一間臥房。
裡麵有人說話。
她側耳細聽,是一男一女在對弈。
花在房內,這間顯然就是花魁的住處了。
她弄破紗紙打量一番,確定這就是珈藍最初幻化的那個房間,一點不差!正要換個角度去看看花魁的正麵,她突然眼前恍惚……
再回神,置身火海!
煙霧太濃了,幾乎看不清周圍。
耳邊隱隱有一道細弱的聲音在呼救。
“珈藍?”
她試探著往那邊走,邊在心裡計數,方便她了解環境。
這裡是平地,腳下是地毯的觸感,說明她還在紅袖招的內部。
可她已經走了幾十步出去,踩的竟然還是地毯,什麼都沒踢到,這就不正常了……
咕咕,咕咕。
哪來的鴿子?不對……
蘭疏影意識到問題的那一秒,腳下地毯消失,她向下墜入一片黑暗,伏在黏糊糊的地麵上,血腥味撲鼻,人就像是被魘著了,動不了。
還能聽見樓裡回蕩的聲音:
有人奔跑,有人尖叫;
一個男人在指揮,他一聲令下,就有更多腳步聲響起,整齊有力,彷如戰士出征。
“求求你,彆殺我……呃!”這是溫娘。
刀尖紮進人體的聲音近在耳畔,讓她覺得,溫娘被殺害的時候,其實就在她身邊……有第一聲,就有第二聲,一條又一條鮮活的人命,頃刻間在樓裡消失。
她聽得幾乎麻木。
左手從小指向上疼痛,感覺有無數隻螞蟻在啃咬她的肢體。
開玩笑……夢裡的軀殼,竟然也有痛感麼。
“救命啊!有人嗎!”
驟然響起的呼救,她驚愕至極,猛地抬起頭:
這是……她自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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