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秒都在承受燒灼,她覺得,自己會在這個地方第二次嘗到死亡的滋味……
她奮力反擊,嘶叫;
結果這次對方一點也不受影響了,一次又一次擊在她全身上下唯一實體化的指甲上,Joanna努力回擊,卻因為慌亂總是落空。
她離某一塊地磚越來越近。
“疼嗎?”
女孩全身的衣服已經被點著了。
一雙盲眼映著遍地的紅焰,璀璨奪目。
她笑著把Joanna逼到那一步。
疼是肯定疼的,她自己每塊皮肉都在發顫。
這不是普通的火。
使她的衣服和皮肉燃燒隻是基本功能。
靈火,最克製的當然是魂係和影係生物。
在Joanna驚恐至極的眼神裡,蘭疏影笑著吐出五個字:
“來看煙花啊。”
神父跌倒了,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的身體是僵硬不能動彈的,隻有一雙眼睛很努力地往這邊瞥,怒吼蓋過了火焰的劈啪聲:“給我住手!!!”
蘭疏影還是笑著,渾然不知疼痛一般。
她歪歪頭:“晚啦……”
地磚底下封著最大的那塊黑石。
倘若將火澆滅,把地磚挪開,就能看見底下粗糙的陣法紋路,那是她從大廳出去之前,臨時用刀尖刻出來的。
黑石能克製召喚來的怪物投影,能釋放火焰。
它究竟是什麼來頭?這個問題其實不必探究,隻要它是蘊藏能量的,它能用,那就夠了。
她在一次次交戰中把Joanna的煞氣引入地下,被陣法吸收,就成了導火的引線。三塊黑石被安置在不同方位,陣法被引動,黑石釋放烈火,中間這片區域都將接受火焰洗禮。
這是針對Joanna而作的陷阱。
即使沒有神父的要求,她也會引她入陣。
因為,這條潛伏在玩家身邊的美女蛇,才是隱藏任務線的最後一個Boss,包括克製她的東西其實也被主係統算進去了,就看玩家什麼時候能意識到。
Joanna輸在太過緊張。
其實她比三頭犬難應付,靈火即使能燒死她也需要一段時間,她要是能冷靜下來,見招拆招,或許能在火勢徹底形成之前逃出去。
晚了,真的晚了。
她被逼到黑石上方。
煞氣衝擊著石頭內部的能量核,火焰忽然稀疏,仿佛地下有人吸了一口氣,接下來就是絢爛無比的一幕……
引爆!
Joanna的眼中,女孩的笑容愈發明豔。
這個混蛋,她想拉她一起死!
——看煙花嗎?
我請你,免費的。
……
奶糖哇哇大叫:“主人!!你怎麼可以這麼想不開啊!嗚嗚嗚……”
它匆忙在自己掌握的所有規則裡扒拉著,看看哪個能用在這種情況……極速愈合?重塑軀體?或者是……
【你到底在亂想什麼啊……】
蘭疏影覺得自己正在經曆上帝視角。
她的魂魄飄蕩在屍體上方,圍觀跟自己一樣半透明的小貓在犯傻。
“誒?”
小貓遲鈍地抬起頭。
張嘴的樣子……巨傻。
她飄到奶糖旁邊,跟它一起等待底下那具焦糊的屍體恢複心跳。
至此,任務送的兩個替身娃娃已經全部用掉了。
錢富貴一個,她緊跟著用一個。
效果當然很好。
可惜,替身娃娃不能免除他們死前的痛感,還是要自己忍。
磚石崩解,粉塵散去。
血衣女鬼位於最後一輪爆炸的正中位置,萬萬不可能逃過一劫。至於盲女文佳的軀殼,手指輕微活動了一下,燒焦的皮膚正在悄然愈合變色。
神父已經出離憤怒了。
從他發現包裡沒有黑石,到數米外發生的慘烈大爆炸,總共隻過了兩分鐘不到……他選中的最後一個使者,幾乎沒派上什麼用場,就這麼死了。
更生氣的是,居然有人封住了他!
是誰在跟他作對!
神父眼中的綠芒閃爍不定。
以光明樂園為中心,所有怪物投影同時接到了聚集指令,飛速行動起來。
地麵以上,天色驟暗。
烏雲裡纏著雷網,隆隆作響。
天道在發怒。
風衣男即將被斬首時,是神父的意誌救了他一命,還用能量流保護這具身體,不屬於本位麵的能量,作弊一樣受他驅使。
他利用幾個原住民來搞小動作,因為造成的後果其實正好順應了末世劇本,天道忍了。
這一次,貪婪被似曾相識的氣息驚擾,見到使者馬上就要被殺,他立馬把力量灌注到風衣男這裡,強行造出一個化身。
此舉,當然跟天道在前期的放任脫不開關係。
貪婪今天嚴重破壞平衡,挑釁規則,天道本能地想把他轟殺,這也很正常。
奶糖小心地問,現在該怎麼辦。
蘭疏影調了它視角,看著地麵上奔湧而來的怪物群,平靜中透出一絲怨氣:“這個問題彆找我,畢竟我隻是一具焦屍。”
她能做的已經做了。
業火都不還給她,能做到這份上,她已經儘心儘力,誰也沒法指責她。
晝神忽然開口:“看來你也不需要我幫忙了。”
蘭疏影頭頂降下了萬道金光。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她當然知道來的這個不是晝神。
一襲白衣在金光中凝結,眉目清冷,他第一時間鎖定了目標,食指點出:
風衣男的驚恐隻持續了一秒。
隨著貪婪意誌被抹殺,他頭腦一片空白,什麼黑石、什麼稱霸世界的美夢,全都記不起來了。
風衣男全憑本能,對著南明跪拜。
白衣人做完這件事,身形淡去。
那一指,已經用儘了神力。
奶糖頗有些嫌棄:“就這?”
蘭疏影拍拍貓腦袋。
“這就不錯了,隻是投影而已。”
她窺著識海裡的畫麵,隻見錢富貴在教學樓裡大發神威,已經救下了一群盲童,“我說,這任務難度超綱了啊,獎勵是不是該給他加個倍?”:,,,,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