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媏顯然之前也不知道消息:“長公主設宴總愛給驚喜,我之前就想著之前才辦過賞花宴,這次應該不會再辦,沒想到竟是品釀。”
聽說長公主奢靡享樂,阮沁陽聽著有幾分躍躍欲試,有些好奇她費心釀出來的酒是什麼味道。
假山流水被稍稍改造,假山被砌出一個個平台,擺了裝酒的竹筒,輕盈的流水自上而下,彙入荷花池,而池子裡也置了台子,擺著紅塞瓷瓶,裡麵封的大約也是酒。
紗帳漂浮。阮沁陽瞅了幾眼,大城市還是有大城市的氣派,在鎮江弄曲水流觴,但最多是用竹子架出一條小溪,哪會像是長公主這般,直接挖了荷花池,弄成水道,在兩旁擺了蒲團,又是酒香又是荷花香。
這朝代對男女大防講求的沒那麼厲害,但也不可能大群的陌生男女一同用膳飲酒,分作男女席。
阮晉崤來之前沒想著會跟妹妹分開,見著妹妹要走,特彆道:“一會若是有事,就叫丫頭來喚我。”
好像阮沁陽要去什麼龍潭虎穴。
阮沁陽乖巧點頭。
楚瑾在一旁看著,想叫阮沁陽若是有需要也能叫他,終歸是不合適,就把楚媏拉到了一旁,叫她好生照顧阮沁陽。
楚媏:“……”她還以為她二哥是受阮晉崤感染,把她拉過來也叫她好好照顧自己,有事就差丫頭去找他。
沒想到卻不是為她。
察覺楚媏的眼神奇怪,楚瑾呐呐:“你比她大些,費些力照顧她……”
不等他說完,楚媏擺了擺手:“經過了上次的事,我自然不會在馬馬虎虎,隻是二哥你怎麼那麼操心沁陽,你不會是對她有意吧?”
楚瑾心想你現在才瞧出來啊,臨鶴都問了他幾次。
不過轉念一下,自家妹妹那麼遲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嫁出去。
楚瑾入了席都還愁著眉,臨鶴見著:“怎麼?棲霞又犯傻了?”
“她什麼時候聰明過。”楚瑾歎氣把剛剛的事說了一遍,臨鶴聽完:“她自己能照顧好自己就不錯了。”
說完,臨鶴覺得這般當著彆人哥哥的麵,太刻薄彆人妹妹不好,話題一轉道:“你家不是打算把棲霞許給阮晉崤,怎麼還擔心她的婚事。”
“阮晉崤?”
楚瑾掃了眼坐在角落也叫人無法忽視的阮晉崤。
他不是沒見過上過戰場,統帥過將領的大將軍,但卻沒人氣勢像是阮晉崤這般,鶴立雞群,生而出眾。
“之前我爹動過這心思,不過我娘不同意,覺得阮晉崤太過銳利,不好相與,而我爹見過阮晉崤幾麵,依然欣賞阮晉崤,但讚同了我娘的看法。”
他那傻妹妹哪裡製得住阮晉崤。
“阮家呢?”臨鶴皺眉。
“本來就沒明確說過,我看阮晉崤是無意。”
所以說楚家阮家早無意,而是楚媏剃頭挑子一頭熱。
臨鶴眉心成了川:“既然這般,你為什麼放任棲霞接近阮晉崤。”
“媏兒接近阮晉崤?”楚瑾茫然,“你瞧錯了吧,媏兒不過是跟阮世妹的關係好。”
臨鶴輕“嗬”一聲,楚瑾還說楚媏遲鈍,他們兄妹倆分明一個樣子。
“那傻丫頭。”臨鶴低聲喃喃自語,他本就覺得阮晉崤與她不合適,知道楚家與阮家有意聯姻才沒潑她冷水,沒想到她純粹是送上門叫彆人羞辱。
“你不必擔憂她,我好歹與她一起長大,見不得她吃虧,雖有些麻煩,我去幫她尋個如意夫君。”
聽到臨鶴的話,楚瑾雖覺得奇怪,但還是笑著點頭:“那就托你了。”
楚瑾態度玩笑,臨鶴卻鄭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