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舍得挖她的眼睛,抬起手衣袖遮擋,阮晉崤俯身在她眼角輕吻:“我會儘快去接你,在你多瞧其他公子哥之前。”
“嗯。”
阮沁陽點頭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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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馬車,楚媏嘖了聲:“我認識你那麼久,好像就沒見你臉紅過。”
以前覺得的臉紅,今天碰到了真的,她就察覺到以前好像都是胭脂的作用。
“我臉紅了?”
阮沁陽手背碰觸臉頰才察覺到有點熱。
“紅的厲害嗎?”
“人麵桃花相映紅,你這模樣任誰看都是才見了情郎。”
楚媏勾了勾阮沁陽的臉蛋,“我剛剛瞧見大殿下抬起了胳膊遮住你們,你們躲在袖子下麵做了什麼?”
被調侃,若是往常阮沁陽會調侃回去,而此刻她竟然感覺到臉上溫度聚升。
她這張麵皮什麼時候薄了起來。
“他有些臨彆的話跟我說。”
“可是親了你?”
楚媏興致勃勃,期待地看著阮沁陽,兩隻手的指尖在她眼前一觸即離。
“你是思嫁了?那麼好奇這個。”
楚媏撇了撇嘴,移到了馬車的另一端:“我比你還大些,你的大事都要結局了,我著急也是理所應當。”
特彆是想到臨鶴的想法,她就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嫁出去,讓臨鶴瞧瞧她也是有人要的,不會像是他想象的那樣誰都配不上。
“我跟你說說鎮江好玩的去處,還有那的世家公子哥們?”
阮沁陽跟楚媏說說笑笑,天還未黑就到了鎮江城,下了馬車,楚媏特意往後看了眼:“得瞧瞧大殿下偷偷跟著來了沒有,看他送到城外十幾裡難舍難分的勁頭,我真覺得他會墜在車隊後麵,看你到家才放心走。”
“哪有那般誇張。”雖是那麼說,阮沁陽也看了眼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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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接的是阮家五房,楚媏看到一群彬彬有禮的青年殷切地看著她,手肘碰了碰沁陽,壓著聲音道:“這就是你說的你那些遠房表哥表妹。”
除了群青年,還有群打扮妥帖的姑娘們,有大有小,一排望過去,彆的不說倒是看得出人丁興旺。
“大姐。”
阮姀給阮侯爺請了安,就走到了阮沁陽的身邊站著。
楚媏多瞧了阮姀幾眼,她聽說過這個從外頭尋來的姑娘,之前還有謠言說阮姀美若天仙,阮沁陽隻有她的皮毛,她本想阮沁陽都好看成這樣,那阮姀該是什麼神仙相貌,現在看來謠言估計是哪個妒忌阮沁陽亂傳的。
阮姀不差,但比起阮沁陽太過小家碧玉。
“這是我特意選的,希望姀妹妹喜歡。”
阮姀有些無措地收了禮,連謝了楚媏幾聲。
瞧她這個樣子,阮沁陽掃過那群表情各異的表妹們,這些日子她不在,阮姀估計是在她們手上吃了虧,她走之前阮姀還努力培養還努力培養大家風範,如今又有點畏畏縮縮了。
除了阮姀,其他阮家表妹楚媏也備了禮,見狀阮沁陽也把準備的禮物讓青葵拿上來讓她們分了。
她雖然不喜歡這些表親,但是麵上要做足了。
堂親的禮物跟表親的不同,而阮姀的又要更好一籌。
一位阮家嫡出的姑娘看著不高興:“我這是一尾散簪,姀姐姐卻得了點翠頭麵,按理說我才是跟大姐姐一起長大的,怎麼大姐姐反而偏疼姀姐姐。”
“就是,姀姐姐發少哪裡撐得起那麼一套發飾。”
“我瞧著姀表姐神情好像也不喜歡這套頭麵,苦著一張臉,不會的還以為大表姐給她送了□□。”
話越說越過,阮姀不禁站起:“不是,我喜歡這禮物。”
“喜歡就喜歡,何必站起來,像是我們沒見過好東西要搶你東西似的。”
阮姀麵紅耳赤,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阮沁陽瞧著,想起了阮姀在書中的死因。阮姀是不是天生就吸引人欺負她,書裡麵“阮沁陽”和“硯哥兒”折磨死了她,如今她跟硯哥兒去了京城回來,又有一群表親、堂親看不順眼她。
“她是我庶妹,與我血脈更親,她的禮自然更重。”這話是阮沁陽回之前堂妹的問話。
“可若是沒分家……”
“多少年前的老黃曆,還拿出來翻說。”
她們這些姑娘敢對阮姀大小聲,卻不敢對阮沁陽使脾氣,彆說她以前在侯府的絕對地位,現在阮晉崤又成了皇子,更沒人敢惹她。
“我與棲霞縣主舟車勞頓,你們也散了罷,吵吵嚷嚷的聽著頭疼。”
“大姐姐那兒疼?可要叫大夫?”
“大表姐我學過推拿,要不然我給大表姐和縣主按按。”
阮沁陽又廢了幾句口舌才把想拍馬屁的姑娘們哄散了。
楚媏在旁看得過癮:“雖然也有人討好我,可絕沒有你這般的誇張。”
“你馬上就能享受到了……阮家的長輩太多,雖然分家了,但與其他家族不怎麼相同,而且府中沒有主母。”
“剛剛我在人群中看到一位綰了婦人髻的女人殷切的看著阮伯伯,怎麼覺得你們家人就像是塊肥肉,連硯哥兒都有小姑娘到他跟前叫他表兄……”
“你馬上也能享受到了。”
關於她被兩皇子相爭的消息在鎮江已經傳的人儘皆知,那些表兄不敢來煩她,自然會煩楚媏。
阮姀在兩人身後欲言又止半晌,像是有話說,看向她又不說,見快到煦錦院隻有呐呐地告辭。
楚媏看著她的背影:“你這庶妹膽子太小。”
“看新主母什麼打算,我管的了她一時管不了她一世。”她跟她的關係不可能像是跟楚媏這般親近起來。
楚媏應了聲:“心思不壞的話就多給些嫁妝。”
她們這些嫡出姑娘,對庶出姐妹好也隻能好到這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