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沁陽哭的咬不住唇,哽咽的聲音在桌底回響。
趙崤未踏進門檻就聽到了細碎的聲音,發現籠子不在原地,循著哭聲走到了桌邊。
光線被徹底擋住,阮沁陽怔了下,才仰頭看回來的趙崤。
“嗚嗚嗚,哥哥……”
趙崤打算把籠子踢出視線的腳頓了頓,蹲下了身,漆黑的眸子對上了阮沁陽淚眼模糊的眼:“你在這裡做什麼?”
“嗚……我熱,我躲太陽……嗚嗚……”
阮沁陽拿著袖子擦掉臉上沾著的淚水,一邊抽泣一邊結結巴巴地解釋。
趙崤側眸看了眼西沉的金烏:“太陽沒了。”
說完,阮沁陽沒反應過來,一陣頭暈眼花,趙崤竟然伸腳把她踢到了一邊,
籠子的底部跟地麵摩擦,刺耳的聲音讓趙崤皺了皺眉。
他這一腳不算踢得遠,籠子隻是從桌底出來,換到了桌邊。
怔愣的忘了哭的阮沁陽,眼淚珠子停在眼角,傻了一會,晶瑩的淚珠才掉下來。
估計是她這可憐的傻樣取悅了趙崤,讓他沒有補下一腳,把她徹底踢回原位。
阮沁陽反應過來她現在的狀態,捂著嘴巴努力把哭憋回去,隻是越憋,哽咽忍不住溢出手掌。
自尊心不允許她在敵人麵前露出過度脆弱的樣子,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趙崤的存在讓她覺得更委屈,想到自己像個球一樣被他踢,阮沁陽不止想哭還想尖叫。
趙崤坐下沒片刻,就忍不住看籠子裡捂著唇小聲啜泣的女人:“太吵了。”
阮沁陽打了個激靈:“我……忍不住……嗚……”
阮沁陽軟糯的話裡求救的意味太明顯,趙崤低眸沉思了片刻,“要我幫你?”
這句問句,趙崤說的格外輕柔,磁性的嗓音動聽悅耳。
阮沁陽捂唇抬起頭。
下意識要點頭,就見趙崤啟唇:“把你舌頭割了。”
嗚嗚嗚。
死變態,趙崤是死變態。
嗚嗚嗚……
“我……”
過了一會,阮沁陽止住了哭,連抽泣都沒力氣抽了,見趙崤擱筆的間隙,發出了聲音。
“嗯?”
她的聲音不大,趙崤卻聽到了,隨意的應了聲,又抬起了筆。
“哥哥,我渴了。”
餓她能忍,但是渴卻受不了。
算起來她除了沐浴前喝了水,就一直滴水未進。先是移動籠子,又哭了那麼一場,她喉嚨乾的就像是稍微多用點力就會裂開血縫。
力氣因為饑餓抽離,要是在沒有水喝,她估計精神也不行了。
說完了渴就沒了聲響,趙崤轉過臉,對上了籠子裡女人通紅的眼睛。
紅的楚楚可憐的眼睛,渴求的望著他。
趙崤的手指無意識抽動了下,低眸看到落在紙上的墨滴,拿了杯子蹲下。
纏枝翡翠茶盅碧翠的像是一汪泉,趙崤沒有把杯子遞進籠子,而是伸出了手,把杯中的茶水倒在了手心,手遞到了籠子邊。
阮沁陽看了看手心上的水,又抬眸看了趙崤的神情。
他神情波瀾不驚,臉上沒嘲弄也沒諷刺,仿佛這侮辱人的動作,他對她做起來天經地義,她就該這樣被對待。
水一滴滴的從指縫裡流下。
有些落進了毛毯,有些打在了鐵管上,發出清脆的叮咚聲。
趙崤眉心微擰:“你不喝?”
作勢收回手,阮沁陽握住了他的指尖,低了頭。
趙崤看到她殷紅的舌落在他手心的水上,身體某個部位下意識繃緊,舌尖柔軟的觸感騷動掌心,趙崤臉頰的肌肉扯了下:“怎麼跟隻狗一樣。”
“……”
喝完了水,見著趙崤要坐回椅子,阮沁陽抓住了他的衣擺。
“怎麼?”
趙崤低眸看她的手,纖細的他一腳就可以踩碎了。
“哥哥,我還要喝……”說著阮沁陽打了個不大的嗝,垂著嘴紅著眼盯著趙崤的手。
反正都沒自尊了,怎麼也得喝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