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的胳膊在他的手下打顫,趙崤神色有暫時的恍惚,不過觸到阮沁陽梨花帶雨的臉,神情又恢複了平時的平靜無波,不過黑眸紅了一圈,昭示了他心中沒由來的興奮。
“彆怕,不疼。”
大約阮沁陽之前太聽話,這次出現了掙紮,趙崤沒用暴力讓她屈服,而是柔聲道。
另一隻空的手放在了阮沁陽的頭上,輕輕的揉了揉,“乖。”
低啞的聲音讓阮沁陽怔愣,讓她回神的是脖子一涼,趙崤低眸認真地扣上了鐵鎖。
纖細白膩的脖頸多了一個裹著皮圈的鐵環,著迷地摸了摸凸起的經脈,心裡好像有一道聲音告訴他,終於得償所願。
淚花砸在鐵鏈上,砸在趙崤手上。
觸感炎熱濡濕。
趙崤抬手指腹拭去了她源源不斷的淚水:“你想與我親近,這會係上了刻有我名字的鏈子,還委屈什麼。”
“我不要這樣……”阮沁陽一直搖頭,趙崤心情卻越來越好,甚至把她抱在了腿上,一隻手卷了鐵鏈,一隻溫柔的順著她柔順的發絲。
“可是我喜歡,哥哥喜歡不重要嗎?”
男人磁性壓得很低,低啞纏綿,就像是哄騙少女下地獄的惡魔。
阮沁陽覺得熟悉又陌生,握住了他的手臂:“哥哥,求你取了好不好,我不想帶。”
趙崤眉頭緩緩皺了起來,臉上的笑意漸漸變淡,最後消失一空:“你的想讓我高興,是在騙我?我最討厭出爾反爾,騙我的人。”
阮沁陽還沒辯解,就見趙崤拿起了桌上的鞭子。
上麵尖銳的倒刺讓阮沁陽身體打顫,感覺到她的顫抖,趙崤用鞭子輕輕滑過她的臉頰。
趙崤從未發現她的臉那麼嫩,他幾乎沒使用力氣,她的臉上就多了幾道紅痕。
猩紅的顏色讓趙崤一時間沒控製好力度,在下頜留下一道細小的傷口,小血滴溢出,趙崤的身體發緊,猛地站起,把腿上的阮沁陽推到了地毯:“回籠子。”
片刻見阮沁陽沒動,趴在地上就像是死了一樣,趙崤扔了鞭子,蹲下把她抱到了籠子裡。
鐵鏈不夠長,他就把籠子放的離床邊更近,而拴著阮沁陽脖子的另一端一直被他緊緊握在手上。
掃到阮沁陽坐在籠子裡空洞的眼神,吹熄燈火前,趙崤俯身道:“彆忘了我說過的話,你活著我不一定會放過阮家,但若是你死了,你的爹,你的弟弟,都會跟你一起消失。”
燈火熄滅,屋內漆黑一片。
阮沁陽趴在籠子裡半晌,才緩緩坐了起來。
白日的時候不覺,現在坐在著鐵籠子裡,就像是坐在寒窟窿。
阮沁陽覺得冷,牙齒無意識的打顫,細微的震動牽扯鐵鏈,鐵環相碰的聲音,阮沁陽才意識到趙崤上床睡覺也沒鬆開另一頭。
怎麼,難不成是怕她跑了。
還是在睡夢中也不忘侮辱她。
阮沁陽看著掛在籠子上沒取的鑰匙,等到趙崤熟睡,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用在栓脖子的鐵鏈把他勒死在床上。
“我不是她。”
阮沁陽靠在鐵籠低聲地道,這幾天哭的太多,她的眼淚都乾了。
她不是原主,也沒傷害過女主,沒傷害過他心愛的人,她也不想要他的命,他就不能放過她。
寂靜無聲的床榻傳來趙崤的聲音:“我知道。”
阮沁陽一怔,猛地仰頭抓住了鐵杆,鐵鏈震動,在屋裡發著嘩啦的回音。
“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要這樣,傷害阮姀的都不是我,我沒做錯任何事。”
“但你用了她的身體。”比起阮沁陽的激動,趙崤毫不在意地道。
他當然看得出她不是阮沁陽,第一天可能疑惑,但看多了她的眼神,就能分清兩人的不一樣,知道她是另外的人。
可不管是什麼孤魂野鬼,又跟他有什麼關係,反正這身體是阮沁陽的無誤。
“在算什麼?”
阮沁陽不明白趙崤是什麼邏輯,他竟然知道她不是原主,還要這樣折騰她。
“安靜。”
趙崤淡淡提醒。
提醒完感覺到鐵鏈還在震動,拿起桌上的鞭子,憑空一揮。
皮鞭並沒有打到鐵籠,而是揮向了邊上的空處。
不過掀起的風讓阮沁陽僵了身體,她感覺到飛絮撲麵,趙崤躺在床上的隨意一鞭就把地毯給打破了。
這個神經病,變態,瘋子。
阮沁陽蹲在角落,趙崤軟硬不吃,思維根本不能用常人的推測揣摩。
正常人知道身體裡麵換了個魂,哪裡會像是他那麼鎮定,說什麼用了她的身體就要替她償罪。
趙崤的呼吸聲太輕了,阮沁陽努力聽隻覺得窗扉縫隙的氣流還要大些。
安靜了一會,阮沁陽忍不住又低聲開口:“我喚你哥哥,是因為我的腦海裡時常會閃過你溫柔待我的畫麵,你叫我‘沁陽’,摟著我說萬事有你,讓我不必害怕。”
說著,阮沁陽一陣恍惚,覺著腦海中的畫麵甚至清晰了不少。
床上的趙崤同樣輕聲回她:“在我身邊,為何要害怕……十歲時我在院中練武,聽到阮沁陽在外院嬉戲,她說我日日被關在院中習武練字,就像是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狗。”
趙崤輕笑,隻是這笑意在黑暗中幽的滲人:“你比她討我歡喜,隻要乖乖的做我的狗,我不會宰殺你,嗯?”
趙崤翹起的尾音沒得到阮沁陽的回應,而他大約也不需要,感覺到她這次是徹底安靜了,握著鐵鏈閉眼休息。
阮沁陽比起睡更像是暈了過去,身上冷熱交加,腦海裡時不時閃過各種畫麵,不屬於現代她的記憶,也不屬於原主,不過她努力細想又回歸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