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兒姐妹回來的時候,陳氏等人正懶洋洋在院子裡曬太陽,當然,蔣氏除外。
傅家一家子十來口人,每天都換下不少的衣裳等著洗,蔣氏做完飯以後,被陳氏責罵著去傅家村子口的小溪洗衣服去了。
看見姐妹兩個一人背了一背簍鬆毛回來,陳氏呸了一聲,臉色很不好看。
這鬆毛可不值錢,如果是山上砍下來的棍子柴火,還能弄到鎮子上賣一些,自己女兒金鳳也能多帶一些去鎮子上,這樣就把燒火的錢節省下來了。
陳氏心裡不滿,但是想到家裡一點吃食都沒有,所有吃食都被自己收了起來了,陳氏心裡滿是快意的。
陳氏謾罵道,“死丫頭,又跑去哪躲懶去了?一個上午就找回來一捆鬆毛?這鬆毛哪裡不能刮來一捆?根本不耐燒的破爛玩意,誰家要鬆毛?見天隻知道躲懶的懶貨,也不怕以後嫁不出去!”
傅容兒懶得理她,故意養著嗓子道,“奶,奶啊,我和姐姐餓了,飯在哪裡?”
這話果然讓陳氏氣瘋了,道,“飯?就你們兩個賠錢貨,還想吃飯?”
“我和姐姐咋就不能吃飯了?整個家裡吃的用的,不都是我爹爹賺的?家裡的家務裡裡外外,不都是我和姐姐在收拾?奶啊,我和姐姐已經三頓沒吃飯了,我們好餓,奶你不會想把我們餓死吧?”
傅容兒高聲的喊叫聲果然把隔壁院子的張家人吸引來,隔壁院子的張婆子探頭探腦偷偷看著對麵院子的情況,眼裡滿滿的都是八卦。
陳氏聽了傅容兒的話,自然氣個半死,因為傅容兒說的話,完全說中了她的痛處。
如今傅家大二房,傅二老太爺是個見天隻知道吃喝的人,至於銀錢,他是從來不會管的。
當沒錢了,隻會伸手問家裡婆娘要。
而陳氏的親子傅全,成日裡都是在鎮子上住著的,說是在鎮子上讀書科教,且幼時身子骨弱了一點,常年都是不下地的。
這傅家一家子養家的責任,可不就落在了傅容兒的親爹傅義這裡?
地裡的活兒也全是傅容兒姐妹兩人忙活,家裡雞鴨豬出息了,銀錢全部都陳氏收得死死的,陳氏隻顧著補貼自己的女兒,一分一毫都不會花到傅容兒姐妹身上。
陳氏當即惡狠狠的道,“死丫頭,你胡說什麼?翅
膀還沒長硬呢,就騎在老娘身上了?老娘今天就打死你!”
傅容兒朗聲道,“奶奶不給飯菜,奶奶打死人啦,奶奶不給飯菜,奶奶打死人了!”
她丟下背簍,抓起傅春兒撒腿就跑了。
姐妹兩人手腳麻利,幾個眨眼功夫,就跑出了傅家二大房的院子。
傅家二大房的院子門口,陳氏氣喘籲籲追在後麵,在聽見傅容兒的話以後,直氣得心口疼。
她這麼多年維持的名聲啊!
不過她轉念一想,反正自己是長輩,這家裡的都是小輩,這個野丫頭連自己祖母都乾反駁,肯定也落不得什麼好名聲,到了婚嫁的時候,肯定比不上自己的外孫女香草。
香草那丫頭長得白白淨淨的,臉盤子好,肯定能嫁個好人家。
再說自己的閨女銀鳳,這孩子從小長得和自己像,天生長得一副玲瓏心肝,以後肯定是嫁到鎮子上過好日子的命,可不會像兩個死丫頭那樣,一看就是天生的窮命。
這樣想著,陳氏便道,“死丫頭,桀驁不訓的畜生,對長輩都頂嘴,養著你們這樣的賤丫頭真是倒黴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