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二大房,最近幾日,陳氏臉色都陰沉沉的,好像灶上的黑鍋墨,讓人大聲說話都不敢。
而這其中,最受磋磨的不是彆人,正是蔣氏。
畢竟蔣氏不是陳氏嫡親的兒媳婦,蔣氏在整個傅家二大房,整個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外人,不磋磨她又磋磨誰呢?
早上天還沒亮,蔣氏睡得正香,在她屋子外,砰砰的響起了敲門聲。
蔣氏迷迷糊糊的道,“誰啊?”
她還沒回過神,下一刻,木門被人一下拆下來,緊接著,一盆子透心涼的冷水在她的被窩裡潑了下來,蔣氏一個哆嗦,一下瞪大了眼睛。
在她眼前,陳氏一臉陰沉沉的看著她,一雙三角眼看著分外的陰毒,好像下一刻就要一口把她吞掉似的。
蔣氏打了一個冷顫,結結巴巴的道,“娘…娘…你咋…來了?”
陳氏看著她一臉瑟縮害怕的樣子,越發看不起她,冷笑一聲,道,“不要臉的小娼婦,見天隻知道躲懶,家裡的金山銀山都被你們吃光了,我叫你這個癟三躲懶,我叫你躲懶…”
說著話,陳氏一下撲過去,對著蔣氏的臉上就是兩巴掌。
陳氏最近心氣特不順,想起她那個好嫂子日子越過越富貴,村子裡的人也爭相讚美那個女人,陳氏的心啊,就在滴血
。
畢竟當年說親,她最先看上的,也是傅家大老爺,而不是現在這個乾啥啥不會的窩囊廢。
她當年算計著把張氏的兒子抱走,滿打滿算磋磨了張氏,但是現在,張氏早就放棄傅義了,她在張氏那裡也討不到什麼便宜,她的盤算落空,且大大房最近在山裡挖了不少的生薑和野沙參賣,很是發了一筆,陳氏這心裡,就越發的恨了。
傅義要任勞任怨為這個家裡賺錢,要養著這個家裡的人,且傅義沒有在家裡住,陳氏沒法磋磨傅義,此時,便拿了傅義的妻子蔣氏出氣了。
蔣氏隻穿了一身的單衣,顧及女子的名聲,甚至不敢和陳氏掙紮,隻任由陳氏按住她在濕淋淋冰冷的被窩反複扇下數個耳光,直到陳氏打夠離開,這才作罷。
陳氏走後,蔣氏一個人覆在被窩,嚶嚶的哭泣著,彆提多傷心絕望。
一個女人被婆母掀了被窩打罵,不隻是肉體上的折磨,還有尊嚴上的羞辱。
蔣氏剛剛可是看見房門外,好幾個人在探頭探腦,這幾個人裡,除了她的好大嫂,以及金鳳銀鳳,還有幾個侄子侄女,並她的兒子傅虎頭。
傅虎頭看見自己親娘被打,絲毫沒有前去幫忙的想法,相反,他一個扭頭,轉身就跑開了。
那個嚶嚶哭著,披頭散發的女人就是他親娘?怎麼那麼醜
那麼醜?到了明天,他肯定又會被耀祖他們嘲笑奚落,說他的娘就是一個懶婆娘,瘋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