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院風有些大,傅容兒不是古人,點火不是很容易,還是傅一在一旁接過火石,快速把火石點了起來。
火石燃燒起來,那上好的床單一下點燃,傅容兒又吩咐人去拿了一些煤塊來放入其中,風助火石,不過片刻,整張床單就燃燒了起來。
蔣氏瞪大眼睛,尖叫一聲,道,“不,不,那麼好的料子,那還是新的啊,你這個配錢貨,你怎麼能燒了它!”
傅容兒此時卻笑了,笑聲非常清脆,像風中吹著的
鈴鐺,她緩緩道,“我的東西…既然彆人用過了,便隻能燒了!”,轉頭,對一旁的仆從道,“把這些家具,全部一起燒掉。”
“是,主人!”
仆從依言開始生活燒家具,一旁的蔣氏看得彆提多肉疼,隻覺得心口都在滴血。
這可都是錢啊,那樣好的家具,她活到現在,也才住幾天而已。
蔣氏尖銳著聲音,道,“你們這些該死的仆人,你們如果聽這個死丫頭的話,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們發賣到最下賤的地方去。”
這話說得一旁的一個大嬸發笑,那大嬸也是一個聰明人,知道主人家裡,隻有二小姐才是最有能力最靠譜的,自己等人的賣身契,也掌握在二小姐手裡呢,自然沒有人聽蔣氏這個愚蠢瘋婦的話。
女婦人甚至笑道,“咱們整個莊子可是都在二姑娘手裡,大家夥的賣身契也在二姑娘這裡,你拿什麼賣人?”
言語之間,很是對蔣氏輕蔑。
蔣氏的臉一下漲紅了。
“你們…胡說,這莊子不是我夫君買的嗎?”
仆人冷笑一聲,也不再理她。
而不遠處,蔣梨花蔣桃花等人看著那燃燒的床和被單等,心裡卻打了一個冷顫,看向傅容兒的時候,眼裡帶著畏懼。
這一場火大概燒了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以後,傅容兒這才帶著傅春兒,直接朝著半山腰的道觀走去。
傅春兒即使退燒以後,熟睡了過去,但是夢裡還是喊著:“二妹帶我走!走,走!”
傅容兒聽得非常心疼,隻能讓人把她裹了厚被子,拿了軟轎把她抬著朝道觀走去。
這個稻花村,她並不打算住下了。
傅虎頭在一旁追過來,道,“二姐,你帶著大姐到哪裡去?”
傅容兒淡淡的道,“道觀有客房,我打算以後都住
道觀。”,頓了頓,她看向傅虎頭,道,“你要不要一起?”
傅虎頭原本忐忑的眸子,一下帶著笑意,他道,“二姐,你等著背上我的書,我這就來。”
蔣氏瞪大眼睛,惡狠狠的道,“死丫頭,你滾出這裡就彆再回來了。”
傅容兒冷笑道,“首先,這莊子本是我的,其次,真的要滾,那滾蛋的人也不是我。”
說完話,也不理睬倒在地上哭訴謾罵她的蔣氏,直接帶著人走了。
傅虎頭此時追了上來,一起走入了人群,絲毫不理睬他生母的哭泣聲。
蔣氏哭泣著喊,“兒,兒啊,彆離開娘。”
傅虎頭心裡也感覺撕裂一般的疼痛,不過他麵上卻冷淡極了,道,“娘,你有你的侄兒侄女就可以了,這個家裡有他們就夠了,娘,你根本不需要我。”
傅義此時追出來,陰沉著臉,道,“都在鬨騰什麼?大晚上的,都睡覺去,容兒,大丫頭現在正病著,
不適合趕路,你趕緊帶著她睡覺去。”
傅容兒看他一眼,緩緩的,疏離的道,“不了。”
傅義心裡一痛,忽然感覺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