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送醫及時, 徐老的身體沒有大礙，住院觀察一兩天就能出院，就是人還沒醒。
蘇然坐在病房的椅子裡，帶著耳機看電影。
徐老的兒子在外地, 接到電話後就訂了機票, 大概要11點才到。
人是她通知的，對方感恩戴德她說什麼都信。霍時遠就坐在一旁看她, 一臉‘編的還行’的表情, 狹長的眼眸似乎還帶著笑。
就……挺尷尬的。
她沒想到霍時遠來霖市，也是為了徐老。
在原著中, 《琴聲》的影視版權賣給了潛龍影業, 執導的導演名氣不小，在國際電影節上多次被提名最佳導演。
這部片子拍到一半夭折, 沒說具體原因, 現在看多半是因為徐老。
醫生說, 他心臟病發, 服藥送醫的時間再晚十分鐘，不一定能救回來。
即便救回來，也會昏迷不醒。
“交完錢了。”霍時遠把單子放到床頭櫃上, 坐到病床上歪頭打量蘇然。
她這次沒動手打暈自己，應該是沒機會？
“哦……”蘇然暫停電影, 摘下耳機對上他的目光, “你自己留下照顧他？我下樓吃飯順便給你買回來。”
下樓她就走了，問就是個人**沒必要告訴他。
“孟良馬上上樓。”霍時遠嗓音淡淡，“一起去。”
蘇然：……
沒法開溜了。
兩分鐘後, 孟良推門進來。
霍時遠交代清楚需要注意的地方, 正準備帶蘇然去吃飯, 門口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抬了下眼皮冷淡出聲，“蕭總。”
來人是潛龍影業的製片部的蕭博為。他中午就到了霖市，應該已經見過徐老，不知道《琴聲》的影視版權有沒有買下來。
“霍總。”蕭博為瞟了眼床上的徐老，目光落到蘇然身上，含笑打招呼，“你好，請問你是？”
這姑娘看著有點眼熟，他不記得自己哪見過。
“她是徐老的外孫女，蘇然。”霍時遠牽了牽唇角，偏頭看蘇然，眼裡明白寫著‘好好演’。
“你也是來找我外公談《琴聲》版權的？我外公發病是不是因為你？”蘇然收到霍時遠的暗示，臉上浮起濃濃的嫌棄，“請你出去，外公需要休息。”
潛龍影業的總製片蕭博為？業內號稱眼光最毒的金牌製片人，林瀾歌經紀公司的大佬，她拿到的第一個影後，就是潛龍影業主投的一部文藝電影。
“我確實見過徐老，不過老先生病倒跟我還真沒關係。”蕭博為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還是想不起來，到底在哪兒見過。
小姑娘看著20出頭的樣子，按說他沒見過才對。
“有沒有關係，外公醒來會告訴我，請你離開。”蘇然沒好氣，“霍總，麻煩你幫我把人請出去。”
霍時遠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逝，目光淡淡地看著蕭博為，“蕭總，徐老需要休息，有什麼事等他醒來再說。”
蕭博為看看蘇然又看看病床上的徐老，尷尬地笑了笑，告辭離開。
蘇然淡定收回目光。
“有進步，情緒還是不到位，應該更憤怒一點。”霍時遠嘴角含笑，“走吧，先去吃飯。”
她千裡迢迢飛來霖市，還正巧出現在徐老家裡，問她估計也會找理由敷衍自己，不如不問。
“要多憤怒才符合我的身份？”蘇然抬起頭，目光灼灼，“教我。”
霍時遠錯愕了一瞬，繼而失笑，“好。”
他微眯起眼靜靜看著蘇然，臉上的表情從微微不悅到突然生氣，越來越明顯，不用開口說話都能感受到他的憤怒。
蘇然看他演完，忍不住問，“我是情緒跳轉太快太浮於表麵，對嗎？”
她收到暗示後，應該用最快的速度醞釀情緒，讓自己入戲。
“對。”霍時遠愉悅揚唇，“去吃飯，醫生說老先生要過幾個小時才醒，畢竟上了年紀。”
蘇然點點頭，知道溜不掉就不掙紮了。
吃完晚飯，時間也差不多到8點。
蘇然想起自己晚上還要上表演課，遲疑出聲，“我不回醫院了，徐老家的鑰匙在床頭櫃的抽屜裡，他醒來後你告訴他一聲。”
“幾點的飛機回京市？”霍時遠抬手看表，“我送你。”
“不知道，我一會要上課到9點。”蘇然低頭盯著手機屏幕，“送我去附近的酒店，我開個鐘點房。”
霍時遠抬手調整了下助聽器，薄唇輕啟，“不用開了，我在這邊包了一間總統套房，離得不遠，你上完課我送你去機場。”
知道她能打，他也不放心她一個小姑娘自己去機場。
“那太好了。”蘇然抬起頭，唇角含笑，“省了不少錢。”
霍時遠：……
以她最近的熱度，錢賺的應該不少才是？蘇家也不窮。
……
晚上10多，徐老終於醒了過來。
睜開眼，病房裡隻有護士在給他量血壓。
“您醒了？有沒有覺得好一些，感覺如何。”護士取下血壓儀，埋頭寫記錄，“血壓有點低，一會主治醫生會過來查房。”
徐老點點頭，疲憊開口，“救了我的小姑娘呢？她叫什麼名字。”
“她叫蘇然，是個明星。”護士笑了下，“我們還以為她是您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