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從頭到尾看完劇本，唇角彎起淺淺的弧度，拿起手機給時鬱發消息：看完了，劇本很溫暖，每集一個小故事，又埋了很多孟婆和判官，認不出閻王的線索。
時鬱：整個劇場一共五部片子，你拍得過來嗎？
蘇然：燎原三部，洛書兩部，下半年就能上線。我這邊團隊差不多搞完了，過了春節就開拍，每部劇的劇集不超過二十集。
時鬱：每一個劇本都有續集，都放到明年吊著觀眾。
蘇然：你會被觀眾罵死的。
時鬱丟了一張點煙的表情包過來。
蘇然笑著放下手機，繼續看第二個劇本。
第二個劇本說的是想要報恩的狐狸精，終於找到恩人的轉世，卻發現他被惡鬼包圍，陽氣不斷被吸收。
為了報恩，狐狸精化名夭夭，故意接近恩人替他抓住那些鬼魂。
然而她不知道，那些惡鬼都是恩人招來的。
這個故事也很有看頭，虐戀情深，彼此誤會，到結局才透露出恩人招來惡鬼，是為了複活他認為已經死掉的夭夭。
然而此時，夭夭卻誤會他是想殺了自己，跑了。
連續看完三個劇本，手機有電話進來，備注是等待上位的未來硬漢季辭風。
蘇然拿起手機往後一靠，慢悠悠接通，“季老師。”
“我知道自己為什麼演不好齊教授了。”季辭風的聲音幽幽傳來，“霍導是對的，演戲有很多技巧，最根本的還是要認同自己飾演的角色。”
“隻是這樣嗎？”蘇然淡淡揚眉，“認同不是嘴上說就認同的。”
開拍之前，霍時遠給了他很長的時間準備，結果他一直沒法入戲。
跟公司解約給他造成的打擊，也能讓他說出同樣的話。
“我在神秘小鎮的近代體驗區，熱搜上的repo是我寫的，熱搜也是我買的。”季辭風的嗓音低下去，“想說的話都在文章裡。”
蘇然眼底劃過一抹詫異，唇角不自覺上揚，“明天上午到燎原來，我們麵談。”
《忘川》裡那個身嬌體弱，一逗就臉紅的閻王，很適合他。
“好。”季辭風的情緒還是不高，“明天見。”
蘇然掛斷電話，繼續看其他的劇本。
時鬱的農莊有WiFi，就是離市區有點遠，開車需要一個小時左右。他到了那邊創作欲爆棚，不到三個月出了五個劇本，每一本的風格都不同。
最後一個劇本看完，蘇然站起來活動了下四肢，拿起手機給沈若嬌發消息：不好意思，之前一直住院今天剛醒過來，沈誌岩跟你說了我的要求吧。
不知道沈誌岩是怎麼跟她說的，她主動加了微信，談成的可能性很大。
沈若嬌：我聽沈誌岩說了，你方便見麵談嗎？
蘇然瞄了眼時間給她回過去：沒問題，你到瀾庭來，我在奶茶店等你，一會我得去接弟弟放學，不便跑太遠。
收到沈若嬌的回複，她唇角彎了彎，離開書房回臥室換衣服。
……
沈若嬌今年28歲，氣質溫雅，舉手投足都透著良好的教養，跟沈誌岩是兩個不同的風格。
被愛的才放肆，還是有點道理的。
“我名下目前共投資了七家公司，銳鋒、永安、兆興、雲天醫療等等不需要我插手經營，主要是燎原。”蘇然笑著示意她喝奶茶，“你的工作是幫我處理投資項目，打款催款，還有跟進項目進展。”
“這些我都沒問題。”沈若嬌微笑捧起奶茶，“我的意向薪酬現在可以說嗎？”
“當然可以。”蘇然眉眼彎彎，“我相信沈誌岩給我推薦的人，能力不會差。”
他們姐弟之間的事，他們自己處理，自己的目的是挖人不能隨便摻和。
“謝謝你的肯定，我的意向薪酬是每年三百萬。”沈若嬌喝了口奶茶，拿起自己準備的簡曆遞過去，“因為啟泰是家裡的產業，我的薪酬是象征性的拿。”
外人不會知道，她身為沈家大小姐，工資還沒職業經理人高。
她和沈誌岩說五百萬，自己真提出來，她未必會答應。這個數目，是自己和男友商量後決定的，跟行業內優秀職業經理人的年薪，差不多。
“我有所耳聞。”蘇然拿走她簡曆翻開，狀似不經意的語氣，“沈小姐跳槽，你們家裡人沒意見吧？我這邊簽了你，萬一他們來鬨，你能頂得住壓力嗎？”
沈若嬌搭在腿上的手悄然攥成拳頭，“能。”
她已經搬出來，自己租了一套小公寓住。
“那好，年薪可以根據你的表現每年都提，你家人那邊如果處理不了我可以出麵。”蘇然放下她的簡曆，“明天上午，你到燎原來簽合同。”
她真的厲害，雖然每個子公司待的時間都不長，業績卻非常出色。
在原著中，她一直在計劃擺脫沈家，如果不是沈誌岩自作聰明，她應該不會變成植物人。
“你決定了？”沈若嬌有點懵。
自己提的年薪是不是太少了？
“我相信沈誌岩，自然也相信你。”蘇然微笑伸出手，“合作愉快。”
沈若嬌臉上浮起一層淡淡的薄紅，伸手過去跟她握手，“合作愉快。”
蘇然跟圈子裡的那些姐妹說的，完全不是一個人。
她看起來真的不像是隻有二十多歲的樣子。
“我得去接我弟弟了，高中還有一周才放假。”蘇然背上包，笑著站起來，“明天見。”
沈若嬌也站起來送她。
投資了七家公司，光是銳鋒一家她的身價就超過了五億，是實實在在的女富豪。
她也要當女富豪，實現真正的自由！
……
蘇然趕到學校，時啟和蘇宜年剛好走出校門。
倆小孩看到她的車子，明顯愣了下，反應過來立即拔腿衝過來。
一個多月不見，他倆好像又高了一點？
蘇然降下車窗，看著他們笑。
“姐，你可算醒了。”時啟坐進副駕座，氣喘籲籲，“我小叔睡一天就醒過來了，隻有你一直在昏睡，怎麼喊都不醒。”
他和蘇宜年難過死了，都沒心情複習。
“就是太累了，沒有其他的問題。”蘇然升起車窗發動車子開出去，“下周考試，複習好了沒有。”
“早複習好了，因為你生病我們都睡不好。”蘇宜年悶悶出聲，“爸媽也嚇壞了。”
“我去公司看過他們，生病是意外，我也不願意這樣，堆了好多的工作要做。”蘇然歎氣，“下次我一定會多注意，不讓自己生病。”
蘇宜年委屈點頭。
他接到電話，差點以為她會永遠離開。
晚飯時鬱也過來吃，蘇然吃完就叫時鬱上樓討論劇本，時啟和蘇宜年乖乖去複習。
“你們到底拍了什麼，整個劇組的主創都進了醫院。”時鬱一臉八卦，“撞邪了？”
“讓你在冬天淋上一周的雨，每天繃著神經拍戲，也會病倒。”蘇然示意他坐，自己也拉開椅子坐下，“劇本的價格談一下。”
“這幾個劇本送你，當是我感謝你發掘了我另一個特長。”時鬱揚起笑臉，“還有半個月過年，你們公司該團建了吧。”
“快了，我忙完手上的事情就帶他們過去。差不多一百個人，給你拍一個宣傳的vlog，不讓你出鏡。”蘇然也忍不住笑，“夠不夠仗義。”
時鬱笑著點頭。
是太仗義了。
……
第二天上午，蘇然分彆跟季辭風、沈若嬌簽完合同，安排傅真移交工作。
忙到快中午，她給黃少發了條消息，自己開車去天極會所。
天極會所一年的營收純利潤上億，她不要很多，40%的利潤就行。
四千萬，可以給上百個科研人員發獎金呢。
12點整，蘇然的車子開進停車區，黃少已經等在門外。
兩人進去後直接上樓。
飛鏢擂台的屋子裡坐滿了人，年紀看著都不大的樣子。
蘇然看了一圈，回頭衝黃少笑，“你打算給我多少？”
他要是給一半，自己是不會拒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