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弘盛瞄了眼蘇然的背影, 又看看一臉黑的霍時遠，拉開椅子坐下，“我來早了？”
會議10點開始, 現在9點半不到。
“沒有。”霍時遠往後靠了靠, 把桌上的文件推過去, 不鹹不淡的態度, “這是機構成立後收到的融資申請，有幾家可以考慮。”
“先不看，超星的打投APP是你倆出的，第一期熱度很大, 到第二期就不行了，做題的粉絲非常少。”封弘盛拿出自己的iPad，調出一組數據遞過去，“支個招，這個綜藝不能涼。”
霍時遠斜乜他一眼，傾身拿走iPad。
第二期的數據確實不行，做題的粉絲隻有幾千個人, 完整看完第二期的觀眾人數，不到兩百萬。
跟第一期比起來, 完全是斷崖式下跌。
蘇然說, 出現這種情況是很正常的, 粉絲寧願花錢打投也不願意動腦子, 除非有動力。
這個動力可以是獎勵，也可以是跟自己要pick的哥哥，在APP上拚做題增加參與感和互動。
四象的策劃團隊, 估計是擔心粉絲和偶像私聯, 沒敢這麼安排。
還有一個辦法可以拯救播放量, 刺激粉絲給偶像打投——
請蘇然去當導師。
不管是網友還是偶像，估計都很想知道，她為什要出這樣一款打投APP。
霍時遠想起蘇然跟自己說這個APP的構想時，臉上藏不住的狡黠，不自覺彎起唇角。
他其實也想知道，她為什麼要弄這樣的APP。
讓粉絲花錢的方式有很多，隻要弄的不那麼隱蔽，網友就不會揪著不放。
霍時遠放下iPad，遠遠看了眼站在門外不遠的蘇然，偏頭跟封弘盛說，“跌這麼狠，沒做市場調查？”
“做了，粉絲的理由幾乎都是不想主動加作業。”封弘盛臉上浮起一言難儘的表情，“做數據的粉絲裡，竟然真的有小學生，你敢信？”
他甚至覺得打投方式再不改，國家的鐵拳就會砸下來。
“科技高速發展，電子產品普及，追星主力年輕化很正常。”霍時遠斂眉，“這樣的情況如果持續下去，國家說不定會出手整治。”
蘇然不會無緣無故這麼安排，她來自另外一個時空。
“我也這麼覺得。”封弘盛往後一倒，看著還在接電話的蘇然，煩躁地捏了捏眉心。
她肯定有辦法解決這事。
蘇然結束跟國防科大校長的通話，拿著手機，站在窗邊靜靜平複情緒。
校長說，今年的研究生畢業典禮希望她能出席。
他還說，總設計師決定滿足她的心願，在戰機上塗裝她的名字，具體什麼時候公開現在保密。
其實不用他說，她也能猜到應該是在航展的時候。
她終於要擁有塗裝自己名字的戰機了！
“我是封總的朋友，他讓我來的，你再攔著我小心讓他開了你。”男人裹著威脅的嗓音灌入耳膜。
蘇然做了個深呼吸回過頭，一道身影越過休息區徑自抬腳踹門。
會議室的虛掩的房門彈開，發出巨大的動靜。
屋裡的霍時遠被聲音驚到，本能抬頭看去，劍眉無意識壓低。
不認識。
封弘盛看清來人，臉上浮起慍色，
來的是謝家的大公子謝景碩。謝家跟封家是世交，幾年前他們家舉家移民國外，兩家的來往漸漸減少。
上個月謝家老爺子老夫人回國，忽然就提起兩家訂過娃娃親的事。
爺爺奶奶早不記得這事，自然是不承認。
他直覺這事不簡單，就拜托國外的朋友幫忙查了下，才知道謝家的小公主半年前偷偷回了國內，去向不明。
謝家人隻知道她回國追求真愛。
不巧，小公主在信上說的真愛，就是自己。
然而這位小公主移民時還不到15歲，他又不是變態，會去喜歡一個比自己小了快一輪的小姑娘。
最扯的是，這小公主回國後從來沒聯係過自己。
封弘盛捏了下眉心，不悅出聲，“你爸沒教過你什麼是禮貌？”
“她人呢？”謝景碩大剌剌走進會議室，一屁股坐到會議桌上，“我知道她跟你一塊來的。”
那個叫蘇然的明星，和他一起進的金融中心，自己一路跟過來不可能會看錯。
“未婚妻的弟弟還是大舅子？”霍時遠瞥了眼封弘盛，收起不悅，淡定看熱鬨。
“都不是。”封弘盛的臉色更加難看，抬手指著謝景碩說，“滾出去，不然彆怪我不給你爺爺奶奶麵子。”
“護著她啊？”謝景碩冷哼一聲，曲起手指輕叩餓桌麵，“一周內，把我妹妹找出來，不然彆怪我對那女人不客氣。”
封弘盛正要反駁，蘇然不知何時進來，微微眯著雙眸看戲。
“這個人懷疑你和封總在交往。”霍時遠唇角揚了揚，很快壓下去，“特意跟蹤過來，逼你們分手。”
封弘盛：？
這就不厚道了吧？這種事他們自己解決不就行了，乾嘛拉蘇然下水。
“他剛才說要對我不客氣？”蘇然唇角彎了下，在對方沒轉身之前出手封了他的穴位，若無其事的繼續往前走，“說說吧，你要怎麼不客氣。”
說罷，她拉開椅子坐到霍時遠身邊，漫不經心地抬頭看著會議桌上的傻子，“他叫什麼名字。”
“謝景碩，外文名邁爾斯，著名的華人配樂天才。”霍時遠微微歪頭過去，眼底笑意沉沉，“他能下來嗎？”
封弘盛可能沒看到，從自己的角度，剛好能看到她戳了一下謝景碩。
之前在申城，沈誌岩那小子被她戳了下，哭的特彆慘。
“兩個小時差不多。”蘇然淡定的清了清嗓子，目光落到封弘盛身上，“你始亂終棄？”
封弘盛：？
姐姐，咱說話能不能講證據？他從去年到現在都忙的跟個孫子似的，哪來的時間始亂終棄。
“既然沒有，他怎麼會找你麻煩？”蘇然收回目光問霍時遠，“你覺得有還是沒有？”
“說不準，我反正沒有。”霍時遠眼底的笑意擴大，“人和人的區彆，比人和狗還大。”
封弘盛：？
這一唱一和的，是不是太默契了一點？
“你們有完沒完。”謝景碩僵著身子，目光陰冷地看著蘇然，“你對我做了什麼。”
這女人不知道做了什麼，碰了自己一下，自己就不能動了。
“正式介紹下我的身份，我叫蘇然。燎原影業的創始人，樂果股東、喜加大股東，MIXbst合夥人，除此之外我還投資了好幾家公司。”蘇然放鬆往後靠，曲起的手指搭在扶手上，有節奏地打著拍子，“還有，我也是聚盛的合夥人之一，你從哪兒看出來我需要當小三？”
謝景碩噎了下，臉頰迅速漲紅，“有錢就不會當小三嗎，誰規定的。”
這女人不止是明星？她才23歲，怎麼會有那麼多錢做投資，怎麼會是聚盛的合夥人？
蘇家根本算不上是豪門。
“沒人規定，不過你得先確定一件事，封總的個人資產，有沒有我的多。”蘇然泰然揚眉，“確定下是我包養他，還是他養我。”
封弘盛：……
個人資產的話現在其實差不多，往後很難說。
包養就不必了，他連把她當妹妹都不敢。
“你有錢……”謝景碩本來想說，有錢不代表不被封弘盛迷住，看到她身邊的霍時遠，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霍時遠的表情，跟她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顏值也比封弘盛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