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綿綿使勁扒著窗戶, 半個身子懸在外麵，一張臉嚇到變形，話都說不出來。
看到蘇然出現她是很高興的, 圈子裡誰都知道, 四象的藝人有可能會置換去燎原。
去年換過去的何華川和謝秋蓉, 明顯的已經開始走紅, 兩人的微博粉絲漲了幾百萬，還有電影資源。
然而當蘇然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她就知道自己完了。
偷偷回國當練習生這事，封弘盛並不知情。蘇然會出現在四象不奇怪, 但是她明顯奔著自己來就不對勁。
一定是哥哥回國抓人，還找了封弘盛。
彆人可能會找不到自己，蘇然一定可以。京市16家分局跟她的關係都很好，查自己下落一查就能查出來。
她也不是無緣無故離家出走，是為了找時鬱才回國。
時鬱消失在大眾視野裡半年了。網上找不到任何跟他有關的消息，她不知道用什麼方式才能找到他，唯一能走的路, 就是自己也成為明星。
家裡移民去國外後，在寧城的人脈迅速凋零。
她問了很多以前的同學, 不管是不是粉時鬱的, 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加的粉絲群群主也不不知道。
哥哥跟國內沒什麼合作, 他也是一問三不知, 不然她也不會偷偷跑回來當練習生。
謝綿綿打住思緒，戰戰兢兢地看了眼地麵，嚇得用力抓緊窗戶不鬆手, “我不回去, 你跟封弘盛說, 我不會嫁給他也不會給他惹麻煩。”
“他也沒想娶你啊。”蘇然扣著她的手腕不放，“離家出走，讓無辜的人為你背鍋，是不是覺得自己很酷？”
“我……沒這麼想。”謝綿綿被她這麼一說，頓時有些無地自容，“我跟他們說了，我回國追求自己的理想，追求自己的真愛。”
“你的真愛要是知道你做了什麼，隻會離你遠遠的。”蘇然往外看了眼，臉色發沉，“想跳？”
謝綿綿縮了縮脖子，反握住她的手把腿收回去，艱難跳下窗台。
蘇然等她站穩後，鬆開手往外走，“出來。”
其他的聯係生都被她的氣勢嚇到，誰都不敢出聲。
謝綿綿縮成一隻鵪鶉，拖著步子跟在她身後，不怎麼情願地往外走。
轉念又想，她跟時鬱的關係很好，一定知道時鬱的下落，頓時又高興起來。
蘇然聽著身後明顯變得輕快的腳步聲，暗暗搖頭。
在原著中，時鬱出國後謝綿綿也在這個時間，回了國內當練習生。被謝景碩找到的時間是8月，跟著在《星動有你》女團選秀中，C位出道。
她從來不掩飾自己是時鬱的粉絲，微博小號裡全是花癡時鬱的內容。
有點像原主迷戀顧景寒時，把微博小號當日記用。
小號上每天都是她單戀時鬱的各種心情。
時鬱以儒風的身份回歸娛樂圈，知道謝綿綿喜歡他，但從來沒回應。
他甚至沒有出現在公眾麵前過，圈裡隻知道他的筆名，知道他寫的劇本。
謝綿綿出道第二年，也就是明年的出道日，忽然宣布退圈出國，原因是要重新讀書。
是不是跟時鬱有關，倒是沒寫。
謝綿綿出道後跟林瀾歌合作過一部劇，非常喜歡林瀾歌這個姐姐，退圈前給林瀾歌留了一封信，感謝她的照顧。
走出練習室，蘇然回頭看了眼謝綿綿，狀似隨意的問，“你的真愛是時鬱？”
閆躍也有像她這樣年紀小，心智不成熟的粉絲。這也是她規定簽約燎原後，不能跟粉絲私聯，不要隨意用社交媒體的原因。
粉絲年紀小，被人騙了可能還不敢說。
有些粉群的大粉做了什麼，明星本人不一定知道，出了事一定是明星背鍋。
“然姐，你知道他在哪對不對？”謝綿綿追上去，看到等在休息區封弘盛，瞬間垮下臉。
她的資料是假的，做背調時用了同學的身份，名字用的外文名，練習生的工資卡她推說簽證搞丟了在補辦，一直沒辦。
所以封弘盛不知道，她是四象的藝人。
“我知道他在哪，也能安排你去見他，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蘇然頓住腳步，“後天跟我去見你哥哥，封總會暫時保密你在四象的事。”
等自己跟謝景碩的合作談完，再讓他們見麵。
“我都答應你，他現在很好對不對，還會出專輯對不對？”謝綿綿的眼神亮起來，開心得想轉圈圈，“我就知道，隻要自己也成了明星，一定會有機會見到他。”
“因為他書都不去讀？”蘇然暼她一眼，漫不經心的語氣，“他不喜歡沒文化的人。”
謝綿綿：……
她可以繼續讀書的啊，等見了哥哥，就讓他安排自己在國內讀書。
“你是謝綿綿？”封弘盛看著跟蘇然一起出來的練習生，狐疑眯起眼，“你怎麼會跑來我的公司？”
他對小女孩沒有特殊嗜好，當年謝家移民，他正忙著籌建四象，對謝綿綿沒什麼印象。
要不是蘇然帶自己下來，就算遇到了他也不見得能認出來。
“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謝綿綿心虛低下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給你添麻煩的，婚約的事情不存在，爺爺奶奶就是想回國養老，故意找的借口。”
她才不要嫁給大自己十幾歲的男人。
“沒事就好。”封弘盛不悅斂眉，“回去訓練，你的合約我跟你哥商量後再另行決定，到時候會通知你。”
公司有明確的C位培養目標，不是她。
“哦……”謝綿綿拉上了尾音，低著頭悄悄看了眼蘇然，飛快往回跑。
蘇然目送她回了訓練室，收回目光，問封弘盛，“一起去燎原看《忘川》成片？”
封弘盛臉上的嚴肅散去，唇角上揚，“去看看，叫上黃少一起。”
四象也有東南亞賣片的渠道，跟洛書的渠道有些重合。
靈異片在亞太都有不錯的市場，蘇然一直盯著這個項目，四部片子合計投資上億，以她的性格是不會讓投資虧本的。
兩人離開四象回燎原，點的奶茶和點心、外賣正好送到。
蘇然和封弘盛都沒吃飯，去影視部吃完飯黃少匆匆趕來，大家一起去試片室看片。
這部網劇的要求非常高，由於藝人沒花多少片酬，錢基本都花在置景和特效上，效果驚豔。
20集的片子說了13個不願意輪回的厲鬼故事，每一個的結局都是以溫暖治愈結束。
演員的演技都在線，沒法現場收音的，都是後期自己補配音。
袁建安到底是拍過拿獎電影的導演，又跟霍時遠學了很多的技巧，水平提升的特彆明顯。
看完前麵三集，黃少有些激動，“後麵的10幾集一直保持這個節奏沒崩，東南亞賣個一億問題不大。”
“等我全部看完你們再聯係，先做報價。”蘇然喝了口水，笑道，“燎原的自製劇，不是精品我不會放出去。”
黃少點點頭，唇角上揚，“我讓市場部去摸一下靈異片的報價，爭取東南亞的版權賣完回本，國內再賣一遍。廣告招商也安排起來，第二部拍完就正式上線劇場。”
“找一家大的廣告商冠名，一部戲一個冠名。”蘇然眸光轉了轉，又說，“七月半劇場上線？蹭個中元節的熱度。”
距離中元節還有兩個多月，正好能拍完《狐說》。
“沒問題，我一會安排下去。”黃少爽快答應。
封弘盛對這個安排沒意見。
事情說定，他倆還有事情要忙，先行告辭。
蘇然繼續往下看，袁建安和段予風、謝欽州以及新來的編劇導演，跟著她一起看。
又看了三集，夏薇過來通知，有個叫謝景碩的要見她。
“第五集兩個故事銜接的地方不是很流暢，你們討論下問題出在哪，我一會回來。”蘇然按下暫停鍵，起身出去。
謝景碩坐在接待區，看到蘇然從試片室那邊出來，微微挺直脊背。
她跟其他的女星真的不一樣。
中午回去準備合同，他跟新招來的員工打聽了下，才知道員工對她的觀感非常好。
男男女女都很喜歡她。反倒是傅天睿那個混蛋，在學校到處欺負同學，還欺負到蘇然弟弟身上，被她當麵收拾一通，這才跑去國外。
他姐姐也不是好人，推人下樓害人摔斷腿，竟然逼著受害者退學。
但凡自己多打聽一下，就不至於在聚盛當了半個小時的猴，還損失了公司40%的股份以及四千萬的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