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外,沈悅暢也在等消息，拿著手機一遍一遍刷新，和拉圖國際電影節相關的詞條。
公司的員工也在等消息,大家都很焦灼。
“入圍了。”蘇然放下鼠標出去，笑著給了沈悅暢一個擁抱,“片子入圍主競賽單元，能否得獎還不一定。”
沈悅暢怔了下,反應過來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謝謝老板。”
入圍就有得獎的可能，她名正言順地走拉圖國際電影節的紅毯,不怕被人說蹭。
“禮服楊雨已經提前設計製作完成，我讓柯寧跟著你一起去,負責你的妝容和造型。”蘇然放開她,笑容欣慰，“就當是去長見識，能入圍已經是肯定。”
她們都很努力,屬於她們的榮譽早晚會拿到。
“嗯。”沈悅暢開心揚起笑臉,“我會好好玩的。”
蘇然拍拍她的肩膀,回辦公室聯係柯寧,跟他要檔期。
“師父，你確定讓我去？”柯寧有些不敢置信，“這可是國際舞台。”
“不想去啊，那我換人。”蘇然彎著唇角,懶洋洋出聲，“我手下的人還挺多的。”
“誰說我不去啊，必須去。”柯寧急了，“我現在就去燎原找你。”
蘇然笑著掛斷電話。
沈悅暢主演的片子入圍,下一個是林瀾歌，她沒什麼好遺憾的了。
緩了一會情緒，她給楊雨打過去，讓他安排時間給沈悅暢過去試禮服。
禮服去年已經專門設計了好幾套，為她們穿著走上國際舞台做準備。《天山》的主演是沈悅暢，男主是閆躍，禮服也由楊雨設計，袁建安這次也要去。
蘇然安排好燎原這邊的事，霍時遠發來消息，讓她去一趟雲天醫療。
雲天醫藥被製裁，對雲天的影響還是很大的，好在霍時遠提前部署，需要用到的高精設備去年就進口了不少。
比較尖端的醫療設備，國內目前還無法生產非常依賴進口。
真希望這種局麵早一點打破。
背上包出去，蘇然想起柯寧要來的事，去跟傅真說了聲讓她負責跟柯寧溝通。
“放心吧，你去忙你的，有事我打你電話。”傅真又心疼又好笑，“你最近很不對勁，好像特彆焦慮。”
“有一點吧，沒事我走了。”蘇然揮揮手，扭頭出去。
十幾家公司，不能因為要上交就隨便應付，焦慮也是真的。
任務完成後係統給的資源就停止了，她得讓跟著自己的人，平平順順的往下走。
趕到雲天醫療，霍時遠在會議室，其他人還沒還到。
公司上個月開始整理資料申請IPO，事情非常多。
“是要走了嗎？”霍時遠拿了瓶水遞給她，“我聽陳墨從說，燎原和一立方的合作暫停了。”
“航展後吧，我現在不能確定時間，但不會相差太多。”蘇然拿走礦泉水，擰開喝了一口，“到時候，可能需要你幫我處理一些事情。”
他如果答應，她過段時間就讓法務部作見證，再錄製一份視頻，證明將所有資產上交國家是自願行為。
“舍得嗎？”霍時遠眉峰壓低，“樂果目前的市值超過千億，你手裡的股份市值已經有五百億，大把機構等著入場接盤。”
隻樂果一家公司就有幾百億，還不算其他的公司，說她是華國女首富都不為過。
“你是說人還是說錢？”蘇然蓋上蓋子，半晌，輕笑了聲，“錢的話沒有多大感覺，但是放不下蘇宜年和時啟。”
那些錢從來就不是她的。
幾千億的資產說不心動是假的，但她知道這些錢不是自己的，不能貪心。
在另外一個時空，她最富有的一天是去交房子的首付，總共也就幾百萬。
在這個時空，經手的錢從幾十萬到幾百萬到幾千萬，到最後的幾千億，她記住的隻有數字。
憑著自己的本事賺來的錢，她都拿到了，係統一分都沒有克扣。
“錢太多確實不會有感覺。”霍時遠垂眸看著手邊的簽字筆，嗓音低下去，“航展時還不到時啟的18歲生日。”
時啟或許不會發現她不再是她，但也隻是假設。
這小子的心思極為敏感，一點不同就會發覺。
“我會提前給他準備禮物。”蘇然的情緒有些低落，“他們已經長大，會沒事的。”
人生就是不斷迎來送往的過程。
原主如果回來，他們的姐姐就還在，即便會有生疏的感覺應該也是一時的。
“嗯，我會多關注他們。”霍時遠輕輕籲出口氣，“雲天醫療的股份，你打算怎麼處理？原來的那個蘇然，我並不想跟她合作。”
從她出手襲擊自己那晚開始，自己認識的就是眼前的這個蘇然，不是原來那個追著顧景寒跑的蘇然。
不是他有偏見，而是原來的那個蘇然，他不熟。
給他靈感給時啟勇氣去麵對一切的人，是眼前的她。
“目前考慮全部捐給國防部，今後每年從盈利中拿出資金，提高科研人員的待遇。”蘇然坦誠相告，“我剛才說有些事要麻煩你，就是指這個，希望你能作為我的代理人，打理這些產業並按照我的意願執行。”
“這麼信任我？”霍時遠輕笑，“不怕我私吞？”
“不怕。”蘇然抬頭對上他的目光，唇角微彎，“有時啟幫我看著你呢。”
他不會那麼做。
就算沒有時啟，她也相信他是個正直的人。
今年是他們認識的第三年，不管銳鋒還是兆興，以及眼前的雲天醫療，可以說都是他送給自己的。
“衝著你這份信任，我答應了。”霍時遠眸光深邃，“但我更希望你能留下來，蘇宜年可能感覺不到自己的姐姐變了個人，時啟一定能感覺到。”
哪怕另外一個蘇然，也像她一樣說話做事，時啟也能感覺得出來。
“時間長了就好了，沒有什麼悲傷和思念，是時間抹不平的。”蘇然俏皮一笑，“或許他不會發現，隻要你守口如瓶。”
霍時遠應了聲，拿起手邊的簽字筆轉了一圈，忽而失笑。
看來得等到航展時，才能問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又為什麼要離開。以及她這麼努力賺來的錢，為什麼全部交給國家。
……
雲天醫療本來就是股份製公司，公司也提前預留了20%的股份份額，給公司高管。
這次會議，討論的內容主要是打算融資多少資金，兩人各自釋出多少股份給機構。
確定釋出股份後，就要提交申請資料，由證券安排上市輔導。
蘇然手中持有25%的股份，霍時遠手中持有55%，此次融資會釋出10-15%的股份給機構。
公司高管目前有兩個人拿到了股份，合計5%，剩下的還沒給出去。
會議持續了兩個小時，最終確定釋出15%的股份給機構，霍時遠釋出12%，蘇然釋出3%。
散會走出雲天醫療的辦公樓，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晚風拂過，隱約多了幾分夏天來臨的味道。
蘇然站在台階上，想起傅真說要把幾個公司放在一棟樓的事，隨口打聽，“京市最近有哪家公司的固定資產拍賣嗎？”
傅真也一直在關注拍賣的消息，但沒有什麼值得出手的。
“想成立集團公司？”霍時遠回頭看她，唇邊彎起淺淺的笑容，“請我吃飯。”
蘇然撲哧笑出聲，“沒問題。”
她本來也打算請他吃飯，他會答應自己當這個代理人，不算是太意外，可禮數不能廢。
怎麼說人家也是幫了自己好大的忙。
能在三年內提前完成任務，算起來也有他的功勞。
晚飯定在經奕會所。
蘇然沒要包廂，在大堂要了個靠窗的位置，點了一隻龍蝦和雙人份套餐。
“1號有兩棟20層的物業拍賣，這家公司的負責人跑路已經好幾年，這次是法院執行拍賣，證件齊全。”霍時遠給自己倒了杯水，低沉的嗓音裹著笑，“不過我不建議你買。”
法院拍賣的固定資產，後續辦理過戶也麻煩事一堆。
這兩棟樓有很多租戶，簽的合同還要好幾年才到期，就算換了老板也不能隨意把人趕走。
“拍賣的不能賣，自行出售的呢？”蘇然靠著靠背，眉頭蹙起，“嬌嬌每天來回跑太辛苦了，幾個公司的距離都比較遠，讓員工跑也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