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給你焐熱,”陸縝輕笑一聲,“帶你如膠似漆…”
楚殷打了他一下,剛好被空姐看到,捂著嘴笑著離開了。
飛機平穩後,幾個乘務聚在一起小聲交流。
“看到頭等艙那對了嗎!”
“看到了看到了——那男的也太帥了吧?!”
“他老婆也好漂亮!像那種小野貓,會撓人的那種——剛才她打了她老公一下,那男的就笑著把她的腦袋按懷裡親啊啊啊!”
“我的天,太會了吧啊啊tat!”
……
飛機率先在史基浦機場落地,他們此行會逛小半個歐洲。
住過三麵環水的酒店,也住過青翠牧場裡的旅館,走走停停。
白天漫無目的地逛,看宮廷,看畫廊,看廣場上的飛鴿。
晚上,在各種不一樣的地方,玩得瘋狂。
其實根本不需要陸縝焐熱,相愛的人本就一點即燃。
到了法國,漫步在索恩河右岸的裡昂老城區,街邊的建築都很有文藝複興時期的年代感。楚殷不懂法語,和陸縝牽著手慢悠悠地走。
經過了一家彆致的店,從門牌上她也看不出是賣的什麼,正想隨便進去逛逛,忽然被陸縝笑著拉住了。
“前邊有賣栗子蛋糕的店,去那兒吧。”
楚殷倒也沒堅持,“好啊。”
陸縝給她買了甜點,卻消失了一小會兒。
等他回來時,楚殷咬著小鐵勺:“乾嘛去了?”
陸縝勾起唇角:“買了點東西。”
……
晚上,楚殷看到了他買的東西。
兩個人已經在床上廝磨了一會兒,楚殷身上衣服都不見了,眼底布著水汽。
但她一看到那幾根紅繩,腦袋還是一炸:“陸縝!——”
男人俯身,一邊親一邊哄:“給你穿……”
楚殷終於知道白天那家沒進去的店是賣什麼的了。
她已經被揉搓得沒了力氣,力量懸殊,根本掙不動,最後還是被他穿上了那幾根繩。
金色的床單,雪白的人,紅色的細繩。
隻用眼睛就煽情得可怕。
最近一直玩得很瘋,但此時楚殷看著他眼底的神色,才發現,陸縝可以更瘋。
後半夜。
楚殷招架不住,勾著他的脖子,在耳邊裝乖地喊:“哥哥……”
陸縝一頓,然後略微停下來,唇角勾著:“嗯?”
“我困了,”楚殷蹭了蹭他,“我們睡覺。”
陸縝的手掠過她溫熱的皮肉,輕緩地給她按摩了一會兒。楚殷很舒服,抱著他將將睡去。
誰知很快,男人再次卷土重來。
絲毫不溫柔地破開疆土,帶來更加凶狠的撻伐。
“你——混蛋嗎!啊——”
陸縝聲音嘶啞,在她耳邊糾正,“叫錯了寶貝。”
楚殷在洶湧的浪潮中幾乎痙攣,喘息劇烈。
強烈的心跳聲中,聽見陸縝對她說。
“我教你。”
“叫,老公。”
半個月以後回家,楚殷緩了好久好久。
實在太瘋了。
但那樣燃燒生命一樣的瘋狂,又讓人在往後的歲月裡食髓知味。
這次陸縝總算饜足,回家後讓她休息了很久。
生活慢慢回到正軌,但有似乎有什麼變化,正在悄然破土而出。
直到某天,淩晨時分,陸縝被電話鈴聲吵醒。
醒來習慣性地摸了摸身側,沒有人。
陸縝立刻清醒過來。
他一邊撈過手機,按下接聽,一邊下床去找人。
而他要找的人就在手機那頭。
“陸縝陸縝。”楚殷叫他。
“在,”陸縝推開臥室的門,看了一圈,“你在哪兒?”
楚殷在陽台上吹風。
陸縝找到了人,走過去裹緊她身上的外衣,然後低聲問:“睡不著?”
楚殷抬頭看著他,好半天沒說話。
陸縝下意識抱住她,聲音壓低:“怎麼了?”
淩晨時分,夜風很涼。楚殷的指尖也是涼的,但掌心溫熱,落在他的手腕上。
她帶著他的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皮。
抬眼,輕輕一笑。
陸縝的眼睫顫了顫,幾秒鐘內,眼底透出些不尋常的微光,連成一片銀河。
悄無聲息間,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像宇宙誕生一樣。
兩個人相對著,無聲地笑。
楚殷踮了踮腳尖,抱住他,在陸縝頸窩磨蹭一下,“怎麼辦啊。”
陸縝親吻著她的額角和耳朵。
楚殷聲音憂慮:“我好怕疼。”
陸縝便沒有猶豫:“那我們不生。”
你最重要。
楚殷笑了起來。
其實她剛剛才做了測試,現在心跳還很快。楚殷抱著他的脖子,找到陸縝的唇瓣,和他在陽台上親吻。
在熟悉的氣息中,她慢慢寧靜下來。
“那我怎麼舍得。”楚殷說。
她年紀正好,無所顧慮,她還有一個陸縝。
楚殷忽然意識到,很多年前她寫過的那個結局,雖然字跡都已經在腦海中模糊不清,卻原來已經悄無聲息、變成指尖能觸碰到的一切。
他們的生命誕生於這個世界,掙紮過,反叛過,終於改變。
到最後,一起創造出了一個新的生命。
楚殷心底漲著某種情緒。
這一切,等到死的那天,也隻有陸縝會懂。
這個人對她說過那麼多次愛。在上輩子的絕望裡,在那年火場粉身碎骨時,在平凡生活的浪漫裡。
她卻兩輩子都沒說過那句話。
“……陸縝。”楚殷抬起眼,聲音細軟。
天邊晨光漸起,她那雙眼睛仍然像當年那樣清澈。
無需開口,陸縝已經看懂。
“你寫的結局,”陸縝笑著抵住她的額頭,“要我做你愛的人。”
楚殷眼眶微紅。
一字一句,他記得清楚。
“楚殷和她愛的人一起,健康快樂地生活下去。”
陸縝閉上眼,用兩輩子成全了他的命,聽見她低聲說了“我愛你”。
他吻上她的唇瓣。
做你愛的人。
做你的愛人。
——無病無災,一生順遂。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