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著魔01(1 / 2)

肖恩慈規矩地坐在沙發上, 沒有打量這間彆墅, 隻不過他對麵沒人,阮萌把他請進來之後, 就拉著李若非進了廚房, 兩人不知道在商量什麼,久久沒露麵。

從來沒有遭受過如此冷遇的肖恩慈, 心情微妙,他無論去哪個地方, 都會被奉為上賓,也隻有在這, 連杯水都沒有。

他拿出手機, 看了下助理發給他的照片, 照片是宴會當晚拍攝的, 肖夫人珠光寶氣,笑靨如花,隻不過身旁始終跟著一個黑色影子,小小的一團,仔細辨認下,發現是個嬰孩。

被嬰兒的怨靈纏上了啊。

廚房內,李若非喝著礦泉水,補充些水分, 旁邊的阮萌說的口乾舌燥, 說來說去, 在煩惱一件事, 該拿肖之然怎麼辦?

“我室友馬上要出國了,要是被他報複的話,她這一世也完了,有錢人什麼都乾的出來,而且乾壞事都不用受法律懲罰。”阮萌腦中閃過幾條社會新聞,恨恨地說道。

一下子被感染到了仇富的心態,她眼睛一亮,“讓他失憶怎麼樣?忘掉這些事。”

“好,我去把他的腦前葉切了。”李若非淡淡地說道。

那肖之然不是變成了快樂的白癡,除了能呼吸,和行屍走肉沒差彆,不行不行,這好像太壞了點。

阮萌趕緊搖搖頭,“有沒有更神奇的方法?”

“有。”

阮萌充滿期待地望著他,眼睛裡寫滿了好奇。

李若非微微一笑,“在他睡覺時,讓枕蟲吃掉他的記憶,慢慢的,一點點的,他會忘記之前發生的事情,漸漸地,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還是會變成一個快樂的白癡……有沒有沒那麼極端的方法,阮萌認真思索著,想著想著,整個人變得驚恐起來,她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想法,她竟然覺得這些事習以為常了!

“不行,我要不去和他談談,讓他放棄報仇。不過我覺得不可能。”思來想去,阮萌最後決定把肖之然留在他們這,等朱雨辰順利出國後,再放他離開。

阮萌鄭重地點點頭,“就這麼辦吧。”

一聽到要留個男人在家裡,李若非一臉不情願,他拉過阮萌小巧的下巴,渡了一口水給她喝,見她呆愣,他又喝了幾口水,喂到她口中。

她張著嘴,表情可愛,水從她唇邊溢出來,他眼神曖昧,吻掉了水珠,輕輕說道:“說這麼多,你口不渴嗎。”

驚訝過後,阮萌後知後覺地臉紅了下,等李若非轉身離開後,她趕緊用手扇,試圖讓臉上的熱度下降點。

肖恩慈被晾在客廳好一會,總算見到李若非出來,他站起來,想要結識下他,李若非略顯嘲諷地瞥了他一眼,那雙淺色眼睛中的鄙夷顯露無疑。

好像將他的一切都看透了,肖恩慈淡定地收回手,揚起唇角淺笑著,這可真有意思。

樓上一間房間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鬨得筋疲力儘躺在地上的肖之然猛地蹦起來,那個警察還說會來放他走,結果呢!

肖之然氣憤地走下樓梯,見到三叔後,他轉悲為喜,“三叔。”

“什麼都不要說了,跟我走。”肖恩慈看出他欲言又止,及時嗬斥住他,免得他在李若非麵前亂說話,害得兩人都倒大黴。

肖之然忿忿不平地跟著肖恩慈離開了,他眼中帶著怨恨,出了彆墅,進到豪車中,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要報仇,三叔,媽媽死了這件事,沒完。”

肖恩慈波瀾不驚地瞥他一眼,“你要報複,可是你被李若非關了一天,這種奇人異士,你要怎麼對付?”

肖之然咬咬牙,仇恨填滿了他的內心。

“從長計議,報仇也要謀劃,你說對嗎。”肖恩慈低聲勸解著。

肖之然想起他媽媽,眼眶一紅,從今天開始,從媽媽死的那一刻開始,就沒人會像媽媽般對他那麼好了,他終究是哭了出來,抱著肖恩慈,痛哭道:“三叔,三叔,我沒有媽媽了,媽媽走了……”

肖恩慈輕拍著他的背,帶著長輩對晚輩的寬容和關心,隻不過他的唇角揚起,露出了一個不屑的笑容。

司機在前麵看到兩叔侄,心想肖家真是和睦,肖恩慈真關心侄子啊。

“先將你媽媽的後事處理好,其他的事放一邊。”肖恩慈低聲說道。

哭得像個孩子一樣的肖之然點點頭。

肖夫人的葬禮很快舉辦了,關於她的死因被瞞得嚴嚴實實,無論是親戚還是媒體都得到一個消息,肖夫人是突發疾病去世的。

葬禮那天,天空陰沉沉的,身著全黑的家屬們站在綠色草坪上,聽著神父誦經文,英俊神聖的神父聲音委婉動聽,他身後是一個精致的十字架。

誦經結束後,沈牧洵合上聖經,退到了一側,棺材入土。

葬禮結束後,家屬們一一離去,唯有肖之然留在原地,一身黑色西裝的青年神色憔悴,他花了很多時間才走出悲傷,接受媽媽已經死了的事實,隻不過……他的神情越發猙獰,低喃著,“媽,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你可以發怒,但不要犯罪,若日落還在動怒,讓魔鬼有機可乘。”

身旁突然出現一個聲音,肖之然轉過身,見到了主禮神父,肖夫人是天主教徒,為宗教傳播提供了大量金錢支持,他卻不是天主教徒,和大多數年輕人一樣,他對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從來不信。

他憤怒地說道:“要是上帝真的存在,為什麼不懲罰害我媽的人!”

“你習慣了仇恨,你就陷入了魔鬼的詭計,應當……”

“閉嘴!”肖之然撞了下沈牧洵的肩膀,他生氣地離開了。

沈牧洵穩住身形,他盯著青年怒氣衝衝的背影,神色冷漠。

“神父,你沒事吧?我侄子沒接受事實,依舊不相信大嫂這麼走了,我代他向你道歉。”肖恩慈走到他身旁,關切地問了一句,和他一同望著肖之然的背影,他轉過頭,笑道:“我是肖恩慈。”

“他對媽媽的死耿耿於懷,有一方麵是痛恨自己,他認為是自己引了災禍過來。他曾經追求過一個美院女生,在網上鬨得轟轟烈烈,沒想到她男朋友不是普通人,最終遭致厄運,唉。”肖恩慈感慨著搖搖頭,隨後他微笑道:“我先走了,神父。”

沈牧洵微頷首,他在墓園裡站了一會,從墓園離開後,他搭上了一輛巴士,坐下後,側頭看著窗外的風景,表情淡漠。

車子停了幾站,乘客上上下下,上來幾個女孩子,女孩子們嘰嘰喳喳,歡快得如同鳥兒一樣。

“肖之然他媽媽死了,那不是太爽了!”

“爽什麼啊?”

“你想啊,他媽死了,嫁給他不就沒有婆媳問題了!”

女生們笑作一團,他人悲痛欲絕的事情在她們這成了娛樂八卦,沈牧洵垂下眼眸。

“對了,他上次追的女生呢,現在正是她嫁入豪門的大好時機,她可以安慰喪母的肖之然,乘虛而入,要是有了孩子,妥妥地嫁進去。”

“她微博是什麼來著?微博名是一點也不軟萌,哇,她粉絲有100多萬了,果然是真錦鯉!”

阮萌,沈牧洵的心頭震了下,巴士經過一座教堂,他下車了。

車上的女孩子們眼看著他走下去,發出壓低的叫聲,“好帥啊!”車門關上時,她們戀戀不舍地望著他的背影。

他一個不留神,就下車了,沈牧洵原本的計劃是飛回去,可鬼使神差地留了下來。

也許是因為肖之然的話,給他帶來不好的預感,他擔心肖之然會去報複阮萌。

他邁步向前,敲開教堂的門,在靜謐神聖的耶穌像下做著禱告。

最近學校裡有不少外來的人,聽說是有個劇組來借學校的景拍戲,也招收學生去當群演。

對於這些事,阮萌一點興趣沒有,隻不過她不去湊熱鬨,流言蜚語非要往她身上趕。

劇組的投資方是肖恩慈,他時不時來探班,前幾次會來見見阮萌,後麵幾次就去探班劇組的女演員,一位混血臉的美少女,饒是藝術係的男生們自詡審美極高,都對她十分向往。

浪漫的棕色長卷發,身材高挑纖細,穿著件泡泡袖的一字領連衣裙,鎖骨精致,纖腰長腿,皮膚白皙,臉蛋漂亮,可鹽可甜,女生們羨慕嫉妒恨,男生們將她奉為女神。

“蘇蕊是娛樂公司新簽的女生,正主推呢,她好漂亮啊。”安蕾坐在樹蔭下,望著不遠處在圖書館門前拍戲的女生。

阮萌捧著素描本畫草稿,隨意地應了一聲。

安蕾瞧了瞧她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最近那個人沒來找你嗎?”

“哪個人?”阮萌頭也沒抬,她奇怪地問道。

“給我們學校捐樓的那個。”

“你說肖恩慈啊,我讓他不要找我了,我給不了他想要的東西。”阮萌隨口說道。肖恩慈一直不間斷地找她,搞得她很煩,她又不是李若非,管他是求財還是轉運,拜托去找她男友,不要來煩她。

沒給他幾次好臉色,肖恩慈總算消停了。

安蕾鬆了口氣,“我就說嘛,她們都說你被金|主拋棄了,金|主厭煩你了,轉頭去包蘇蕊了。”

“哈?”對於這個八卦,阮萌敬謝不敏地搖搖頭,“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收拾好了,你們等很久了嗎?”從寢室樓下來的朱雨辰走過來,精神很好地說道:“今天晚上的飛機,你們不要來送了,我一個人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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