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蕾約阮萌到市中心的商場見,天氣很熱,兩人都不願到外麵瞎逛,不如在商場裡吹空調。
嘗試了美國過來的快餐店,喝著冰爽的可樂,安蕾大吐苦水,“社畜真不是人當的,我真懷念暑假。”
“等你開學就是研一了,再忍耐下。”阮萌吸了口香草奶昔,笑眯眯地說道。
“工作好累,我不要工作,還是讀書開心。”安蕾癱倒在桌上,“可不可以不工作。”
阮萌看她苦惱的樣子笑了起來,她當初工作的時候也像她那樣,嘴上會抱怨,可一到周一,還是得上班。
“你至少在賺錢啊。”
“是啦,是啦,隻有這個動力,可是實習工資好少。”安蕾突然想到什麼,她抬起頭,定定地望著阮萌,“說起來,你好像沒打過工,也沒見你缺錢,你該不會是隱藏的富二代吧。”
“怎麼可能,都是我男朋友的。”阮萌心虛了下,她一到這裡,就過上了夢幻的生活,不用為生計發愁,不用擔心錢,她可以做想做的事情,上大學學畫畫。
這麼一想,李若非對她好好,她怎麼能覺得他可怕呢。
“好好啊。”安蕾雙手相握,做祈禱狀,“請給我一個有錢的帥哥當男朋友,恩,最好他還眼瞎。”
阮萌被她逗的笑出來了。
兩人在商場逛了會,等日落後,去附近的馬路閒逛下,經過一間教堂,安蕾不忘記要祈禱,哪怕她是個無宗教信仰者,拉著阮萌走進去。
教堂裡有三三兩兩的人坐在長椅上,雙手合十,閉著眼睛,虔誠地禱告著。
她們不自覺地懷著敬畏之心,動作放輕了些。
阮萌轉悠了會,來到後麵的小教堂,望著十字架,總會聯想到一個人。
往裡走,有一間木質的告解室,她推開木門走進去,牆上釘著金屬十字架,受難的耶穌則被釘在上麵,中間被一層黃色帷布擋住,一側是跪凳,另一邊應該是神父坐著。
“有人嗎?”阮萌出聲問道
“你願意告訴我你的罪惡嗎?”
從帷布那邊傳來低沉的男聲,阮萌嚇了一跳,她趕緊解釋道:“對不起,我不是信徒,誤闖進來的,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就走。”
她轉過身正想走,黃色帷布忽然拉開了,她的動作不由一頓,僵在了原地。
黑發男人沉靜地望著她,黑色襯衫扣到了第一粒,英俊的臉上神色冷峻。
是沈牧洵,他們有段時間沒見了,現在突然撞見,阮萌覺得尷尬極了,回想下她曾經做過的事情,她羞恥地後背發麻,臉不自覺發燙,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然而不能,她隻能舉起手,儘量讓笑容自然點,“嗨。”
沈牧洵垂下眼眸,冷靜地說道:“非教徒不得到告解室告解。”
“我知道了,我馬上走。”阮萌逃也似地想跑,想跑之前,她轉過身對他歉意地說道:“那個,對不起。”
從門口能看到她離開的背影,她和另一個女生彙合了,兩人勾著手臂離開了。
她的背影卻一直留在他的腦海裡,白皙的皮膚,瘦弱的肩胛骨,柔美後背中間的脊柱微微突出,顯得性感撩人。
罪惡的念頭剛剛湧出,沈牧洵閉上眼睛,該懺悔該道歉的應該是他,他正在一步步邁入邪惡的深淵。
向教友說明了原因,沈牧洵來到了一間懺悔室,他跪在十字架下,誦念著經文,在這時,一團黑色的氣體從他的背後慢慢往前,黑氣擁有著和他一模一樣的臉龐,低沉地說道:“我說過,你們早已成婚,你該去占有她。”
沈牧洵沒有回應,他是不能結婚的,那都是虛假的,是狡詐的惡魔使出的伎倆。
他的額前湧出汗水來,打濕了黑發。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夢嗎。”
聲音糾纏不休,他剛說出這句話,沈牧洵心神動蕩,他最近頻繁地做夢,夢裡隻有一個人。
在神聖的教堂中,女人單薄的背影映入他的視線中,他緩緩走過去,手上的十字架垂了下來,披著白色蕾絲頭紗的女人抬起頭來,他的呼吸不由粗重了些。
阮萌穿著那件白色睡袍,漂亮可愛的臉上楚楚可憐,她朝他緩緩說道:“神父,我有罪。”她一邊說著,一邊褪下了兩側的肩帶,小巧的柔軟被包裹在蕾絲胸衣裡,皮膚白的像雪一樣。
“你犯了什麼罪?”他聽見自己這麼問她,喉嚨艱難地動了下。
她側過頭,瞄了一眼他,“你不想感受一下嗎?”
沈牧洵臉頰抽動了下,身體一動不動。
她咬了下唇,臉上掛著淚痕,脆弱無助的模樣,朝他伸出雪白的手臂,要抱抱。
他清楚地看到細肩帶從她圓潤的肩頭滑落。
他快要瘋了,掙紮著從夢境中出來,可是好些天都做了這個夢,經曆過的現實在夢境中被扭曲了,營造出一個詭異的夢境,每次夢到,他都痛苦異常。
沈牧洵猛地睜開眼睛,麵前是一堵牆壁,他鬆了口氣,緊接著又被罪惡感淹沒,他念著懺悔的經文,希望能讓自己好過點。
黑氣慢慢從他身後撤退,消散在了空氣中。
和安蕾分開後,阮萌坐上地鐵,地鐵車廂上的電視屏幕正在播放最新的社會新聞。
肖氏集團拍到的土地正準備動工,對房價的上升是否會有影響,民眾得靜待結果。這個結果有什麼好等的,房價肯定會上升,旁邊的乘客早就罵了出來,房子太貴了。
肖家拍到的土地施工現場,肖恩慈望著工人們挖出來的幾十件青瓷,沉默了下。他朝方令正笑了笑,“大師,你看這下麵……”
方令正擺了擺手,“是大型古墓,沒必要開壇做法了。”
本來以為工地上鬨鬼,請來老道幫忙,為的是讓工人們安心,沒想到下麵是古墓。
“可我要在上麵蓋房子。”肖恩慈冷聲道。
老道,也就是方令正,搖搖頭,“不可。”
這塊土地閒置了一段時間,就是這個項目虧了,肖恩慈有點不甘心,他想找人進到古墓裡去,他看了眼方令正,對方朝他笑了下,“沒錯,我正有此意。”
找幾個人下到古墓中,可又不能阿貓阿狗都下去,大張旗鼓自然不可以,會被政府察覺,與其找些所謂的雇傭兵,不如找些有能力的人。
肖恩慈回去將這件事告訴了肖之然,肖之然自然是興奮異常,他平時愛打遊戲,要是去真體驗一把盜墓,對以後的遊戲開發肯定有幫助。
“三叔,你就讓我去吧,我的公司正好要開發手遊,給我找些靈感。”
“你真是不怕死。”肖恩慈拒絕了,“就算我答應,你爸也不會答應。”
“不是有方令正嗎,實在不行,你讓他把李若非找來,有他在,總不會出問題了。”
“不行。”
肖之然的話倒是給他提了醒,不用肖恩慈去交涉,方令正就先找了李若非,“年輕人,有興趣下去嗎,我不為財,但這裡麵肯定有奇珍異寶。”
“好。”李若非淡淡地笑了下。
他掛了電話,對阮萌說,他最近要出差。
好吧,又是出差,聽上去像是要去古墓一類的地方探險,阮萌看了看他的神色,沒說話。查了下地址,就在市中心的地方,離這裡很近。
肖家雖然將這個消息封鎖的嚴嚴實實,警方那邊仍舊收到一些線索,最近一段時間,施雨澤負責在附近盯梢。
這一晚上,先後來了一大波人,先是李若非和方令正,他們神情泰然,受邀而來,接著是肖之然和一個年輕女孩,這兩個人是偷偷摸摸的,緊接著是謝飛舟、安蕾、阮萌和沈牧洵,他們四個就更奇怪了,謝飛舟和安蕾神色激動,像是小孩子進到了迪士尼樂園一樣,沈牧洵麵無表情,阮萌臉上則帶著勉強的意思,明顯不想進去,可無奈朋友們要進去。
他坐在車子裡,差點把水噴出來,這些人是怎麼回事?這些人的組合又是怎麼回事?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這裡麵肯定不對勁!
施雨澤怎麼能坐得住,他走下車,成為最後一個進入古墓的人。
等他走進去後,古墓入口緩緩地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