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著僵屍開了幾槍,砰砰砰幾聲槍響,然而沒用,僵屍們繼續朝他們逼近。
“我好像聽到什麼聲音。”在墓中的肖之然抬起頭說道。他脖子上掛了個相機,時不時照幾張,有李若非他們在前麵,他隻管跟著就好,再說有他二叔在旁邊,這會他倒是不怕了。
走過一段路後,後麵的石門關上了,將外麵的聲音隔絕得乾乾淨淨。
阮萌和安蕾轉過身在大門上尋找機關,看看有什麼機關,兩人摸到一塊凸起的石塊,想也沒想,使出吃奶的力氣按了下去。
這一按,腳下的土地立刻空了,一行人紛紛往下墜,下墜過程中,沈牧洵一把拉住了藤條,另一隻手拉住阮萌的手,阮萌驚慌失措地看了眼下麵,這下麵好像很深。
隻聽到幾聲重物摔到地上的聲音,她抬起頭,看到施雨澤拉住了安蕾,謝飛舟緊緊抱著另一根藤條,幸好大家都沒事。
但是這麼不上不下的算怎麼回事!阮萌恍神了下,身體不由自主往下落,沈牧洵緊緊握著她的手,她抬起頭來,為了不拖累他,她使勁攀著藤條往上,突然間,從頭頂掉落幾塊碎石來,她埋著頭,死死抱住他。
“不要害怕。”沈牧洵低聲安慰她,實際上他也很難過,她軟綿綿的身體緊貼著他,他喉嚨動了下。
藤條忽然鬆動了下,她隻覺得一股失重感襲來,整個人往下滑,本能地抱住了沈牧洵,這形成了一個尷尬的位置,她的臉貼到了他的腹部,隔著襯衫,她能感覺到他身體繃得緊緊的。
他身上有淡淡的冷冽味道混雜著男性荷爾蒙,她心臟都跳快了幾分。
現在這個情況,誰也顧不上尷尬了,她往下望了眼,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她害怕地閉上眼睛。
“晃過去!快!”施雨澤借力晃動著藤條,謝飛舟反應很快,他最先到達下方的一個平麵,接住了安蕾,施雨澤放開藤條,滾了幾圈後,順利到達平麵。
沈牧洵借力晃動著藤條,他低沉地喊道:“數三下,我把你甩過去!一、二。”
“三!”
“不不不要啊!”阮萌驚叫了起來,她整個人被甩飛了出去,其餘三人在下麵給她當了墊背,發出短促的哀嚎聲,她一咕嚕爬了起來,沈牧洵放開藤條,晃過來後,那些藤條像是墜落到了地下深處,連同幾塊巨石砸下去,一股灰塵往上飄,頓時寂靜無聲。
阮萌驚恐地咽了下口水,她現在隻想回家,她就不該來啊。其餘幾人臉色發白,麵麵相覷後,施雨澤咳了聲,拿著對講機試圖通知同事來救援,可對講機始終聯不上人。
低成本恐怖片都是這麼演的!一行人作死進入了某個地方,然後一個接一個地死去,阮萌嚇得不行。
“沒辦法了,我們隻能試著找出口。”施雨澤轉過身對他們說道。“或者找李若非,他在我們前麵。”
“對,還是去找若非吧。”阮萌真想舉雙手讚成,關鍵時刻,還是大佬靠譜,她對他又愛又怕,感情複雜。
“他應該在我們前麵,我們去找人吧。”施雨澤打開手電筒,他走到前麵。
走了一段路後,雙眼適應了黑暗,從墓穴中出來,看到底下的情形,幾人驚訝地哇了一聲。
隻見這塊平麵下麵,有一大片的古典建築,氣勢恢弘,誰也不會想到就在土地下麵有古代建築群。
沿著陡峭的石階,他們慢慢往下走,阮萌的手不小心碰到了石壁,發現手掌在黑暗中散發著光,怪不得能看清那些建築,這石壁上不知道附著了什麼東西,在黑暗中閃爍著藍光。
“說起來,這是什麼朝代的建築?”安蕾從一開始的興奮到害怕,再到平靜,經曆了情緒的起起伏伏,總算穩定下來。
謝飛舟沉聲道:“木質結構建築,加上鬥拱,看上去是唐代的。”
好久遠的年代,阮萌感慨了下,她現在隻想出去,要是出不去,他們遲早會餓死在這裡。運氣好的話能遇到李若非,運氣不好的話,等他找來,他們早就死了。
從上麵走到下麵,近距離看這些建築,更加震撼,他們像是置身在古代一樣,跨入了第一道門。
一跨進去,周圍的場景立刻就變了,明明是在地下的偏殿,眼下卻到了CBD中,怎麼回事?
阮萌奇怪地低頭一看,連衣服都換了,他們本來個個灰頭土臉的,現在卻穿著職業套裝。
不止是她,連沈牧洵都換上了簡潔的商務套裝,他們被推進了電梯裡,在人擠人的電梯中,施雨澤舉著胸牌,“這什麼?我怎麼成廣告人了?我不是警察嗎?”
“不知道啊。”謝飛舟低頭一看,咧嘴一笑,“好巧,我也是設計部的。”
“好奇怪啊,我們都在上班,難道剛才的事情都是我在做夢?”阮萌對著鏡子照了照,她上身穿了件藕色針織吊帶,下身是深藍色半裙,外搭一件灰藍色西裝,佩戴了彆致的飾品,略顯乾練的職場OL打扮,胸牌上同樣是設計部的工作人員。
“不要慌。”沈牧洵冷靜地說道。“我們陷入了某種幻覺,找到破除幻覺的關鍵就可以了。”
阮萌左看右看,“學姐呢?”
電梯門打開了,他們四個人被擠出了電梯,順著人群往前走,隻見設計部這幾個大字掛在上麵。
周圍的人忙碌起來,“快,快,甲方要來了!”
“開會了啊,你們杵在這裡乾什麼!”
順著人群的視線看過去,隻見安蕾一身乾練打扮,她走進會議室,走到中間的位置,哈哈大笑起來,“我終於成了甲方,哈哈哈哈,你們,快叫我甲方爸爸!”
阮萌抽了下嘴角,看來學姐真快被工作逼瘋了,在幻覺裡體驗了一把當甲方爸爸的快|感。
“不行!重做!”
“顏色不好,要現在熱門的莫蘭迪色係!”
“logo再改!”
安蕾提著要求,她一拍桌子,員工們忙點頭哈腰,“是是是,爸爸說什麼都對。”
“當然,我是甲方。”安蕾得意地揚起下巴,她看了看阮萌,“你的設計圖呢?”
圖,什麼設計圖?阮萌一頭霧水,轉頭看沈牧洵,英俊的男人朝她搖搖頭。
“不要以為你是我學妹,我就會對你特殊照顧,今晚留下來加班,做不好不準下班。”
“啊,不要吧。”阮萌脫口而出。
安蕾揚起唇角笑起來,“求我啊,你求我,我就讓你早點下班,不然這一個月都讓你看早上的太陽。”
“太斯巴達了,這什麼鬼工作!”謝飛舟怒氣衝衝地說道。
“你不滿意就辭職!”安蕾站起來,惡狠狠地懟他。
“辭職就辭職,不就一份工作。”
“現在的大學生剛畢業就眼高手低,以後有的你哭!”
謝飛舟和她吵了起來,阮萌站在中間,弱弱地說道:“你們彆吵得這麼真情實感,這一切都是假的。”
站在一旁的沈牧洵冷靜地觀察了一會,他轉頭對施雨澤說道:“我們在安蕾的幻境中,把她劈暈。”
施雨澤二話沒說,上去一個手刀劈暈了安蕾。
安蕾是暈了,周圍的場景一下子轉變了,施雨澤納悶道:“怎麼還沒從幻境中出來!?”
這次的場景不在CBD了,而是到了警局的作戰室,阮萌身上的衣服變了,她穿著防彈衣,戴著黑色戰術手套,一副特警的打扮,身旁的沈牧洵同樣是特警裝扮,寬肩窄腰的他穿上黑色防彈衣,黑色戰術靴,下半張臉掩藏在黑色麵罩之下,眉眼冷冽,他握著散彈槍,有股獨特的魅力。
謝飛舟嘀咕道:“搞什麼鬼,這次的幻境是不是危險了點。”
上一秒還是白領,下一秒就變成了特警,難度係數一下子加大。
“難道說,我們是在他們的夢境之中,不同的人會編織出不同的夢境。”沈牧洵拉下麵罩,冷冷地說道。
“盜夢空間嗎,我們正在夢的世界穿梭?”阮萌覺得不可思議。
“聽清楚了,毒販在大廈的三十六層,很有可能持有武器……”施雨澤在前方講解了一通。
他們跟著大部隊往樓上跑,施雨澤貼在門口,握著□□,“物業,有人投訴你們家噪音很大。”
他仔細聽著動靜,等腳步聲近了,一下踹開大門,警方和裡麵的毒販展開了火拚,遭遇反抗之後,施雨澤憑借著精準的槍法,擊斃了毒販,他對著對講機說道:“任務成功,收隊。”
施雨澤深吸一口氣,謝飛舟笑嘻嘻地跑了上去,恭維道:“老大,厲害啊,槍法夠準啊,子彈都拐了個彎。”
“小兔崽子!”施雨澤笑罵了句,等罵完之後,他自己都愣了,咦,他打出去的子彈怎麼會拐彎?這不是違背了物理規則嗎?
“罵我?那是因為你在你的夢裡,子彈才能拐彎啊!”謝飛舟趁他不注意的時候,一個手刀下去,施雨澤癱倒在地上。
乾的好,阮萌在心裡叫道。這下總能從這些詭異的夢境中出去了吧。
這次的場景變成了一幢彆墅,推開大門,阮萌和沈牧洵對視了一眼,他冷聲道:“我們來到了謝飛舟的夢境。”
“你說,他會夢到些什麼呢?”阮萌越看這裡越普通,可往往是普通的場景才讓人害怕,生怕從裡麵鑽出個大妖怪。
房門一下子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