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石如琢抬頭看向那人,待她看清了那人的臉時,臉色巨變。
“你……為何!”
“繼續喊啊,如果你想讓你的小夥伴們都知道我來夙縣的話,儘管叫好了。我倒是想看看童家妹妹今晚能不能安然入睡。”
身後那人比石如琢高上一頭,前胸緊貼著石如琢,手環在她細細的腰上。
若是彆人看見那人的舉動,沒有聽見兩人的對話,隻會覺得這是一對恩愛的戀人。
石如琢不再往後看,慘白的臉麵對著前方,雙唇顫了顫,用幾乎消失的聲音低聲道:“你想做什麼……”
呂瀾心在她的耳尖上用力咬了一口。
石如琢忍著痛,沒有吭聲。
“乖。”呂瀾心摸了摸她的下巴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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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亥時,店裡的人才漸漸少了,童少潛做菜的興致還沒過,讓唐見微出去歇會兒。
唐見微出來喝茶,跟大家聊聊天,童少懸也跟著撈口水喝。
卻見葛尋晴在店裡來來回回地轉悠,似乎在找什麼。
“怎麼了?”童少懸上前問她。
“攻玉人不見了。”葛尋晴納悶道,“剛才還一直在我身邊呢。”
“是不是回家了?這麼晚了。”
“有可能吧。”葛尋晴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對勁,“她要是回家的話肯定會說一聲,她不會一聲不響就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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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市有熱鬨的主街,也有很少人來往的暗門。
石如琢身後這扇木門已經許久沒人開過了,呂瀾心將石
如琢的雙手壓在身後,和木門門把綁在一起。
時不時有一些腳步聲和談話聲從十多步之外的主街傳來,從遠及近,又遠去。
照亮她們這兒的隻有一些遠處的燈火,以及安靜無言的月色。
“這麼冷淡啊,我還以為千裡迢迢來找你,你見到我會開心呢。”
呂瀾心今日穿著一身簡練的胡服,襆頭束得端端正正,但妝也上得很美,一身華貴的長袍,看上去就不像是夙縣本地人。
石如琢臉色如冰,看著彆的地方,一個字都不說。
呂瀾心的目光落在她被自己咬紅的耳尖上,抬手摸了摸,問道:
“疼不疼?”
石如琢依舊沒吭聲,整個人就像是一座沒有魂魄的石雕。
呂瀾心解她束裙子的腰帶,胡作非為,她也沒反應。
“哎,真是沒意思。”呂瀾心將手抽了出來,“我去找少懸妹妹玩玩好了。”
還沒等呂瀾心走,石如琢就開口了:
“你答應過我不會來夙縣,也不會再找童少懸的麻煩,你沒有遵守承諾。”
“對呀,我就是食言而肥的人。”呂瀾心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像一隻狡猾的貓,“以後你會越來越了解我的。”
石如琢冷笑:“厚顏無恥的豬狗之輩。”
“嗯,這才像是那日在雲遙山拿石頭砸我的小英雄嘛。其實我這趟來不為彆的,就是想知道你的小字叫什麼。看在我這麼勞苦的份上,告訴我好不好?”
“你有病。”
“還不是你讓我害了相思病,你自然要負責。”
短短的對話過後,石如琢再次陷入了沉默。
呂瀾心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強硬地啟開她的唇吻她。
石如琢用力一口咬在她的嘴上,她“哎喲”一聲,停下了強吻的動作。
“這麼粗暴做什麼?又不是沒親過。上次在雲遙山你都沒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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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雲遙山的某夜,石如琢趁著天黑獨自去洗冷水澡出來的時候,被呂瀾心攔了下來,在她腰間一點,她隻覺得半邊身子都麻了,喊也喊不出聲,毫無反抗的力氣,被呂瀾心虜走。
這個女人居然會點穴之術?
石如琢被呂瀾心抱入了她的房間,她也沒做什麼,就靜靜地看著石如琢的臉,等她慢慢能夠活動。
“你想乾什麼!”石如琢能說話之後立即遠離她,想要開門逃走,發現門被鎖死,根本沒有逃走的可能。
“我想你了。”呂瀾心額頭上的傷口鮮豔醒目,“每次傷口發痛的時候,我都會想到你,我發現呐我這顆心被你占據了,特彆想跟你說說話。”
石如琢像看怪物一般看著她。
“你過來嘛。”
“……”
“你不過來的話,我可要跟著你們回夙縣嘍。”
“你,去夙縣就去夙縣,難道你還能在夙縣為非作歹?”
“彆說
這種話,我可是朝廷命官,怎麼可能為非作歹?但是你們書院的院長倒是和我很聊得來,之前還問我對白鹿書院今年貢生人選有沒有想法。我對白鹿書院這屆的學子不太熟悉,但是少懸妹妹呢……應該是兩年後應考吧?到時候我會記得回來跟院長提提意見的。”
聽到她這番話,石如琢憤怒不已,上前拽住她:
“你要阻礙長思仕途?!”
看著石如琢氣得發紅的眼睛,呂瀾心開心地說: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數,誰知道決定自己命運的那個轉折點會在什麼時候發生呢?”
石如琢氣得發抖,指節握得青白:“你做不到!”
呂瀾心哈哈笑:“不信的話儘管試試好了。反正最近博陵已經沒什麼樂子了,閒得我發慌,有的是時間陪你玩。”
呂瀾心可以拿童少懸的仕途開玩笑,但石如琢不敢。
她知道童家甚至整個夙縣對童少懸都給予了厚望,若是因為自己一時衝動毀了童少懸的人生,石如琢便是恩將仇報的禍星,她會恨死自己。
“你,想要做什麼?”石如琢猶猶豫豫地問道。
呂瀾心沉下眼眸,雙唇突然靠近。
石如琢驚了一下,沒想到她會這麼做,立即後退。
呂瀾心有滋有味地看著她躲開,而她也沒有再逃走,而是站在原地緊握雙拳,沉默了半天才問:
“你要的就是這個?”
呂瀾心抬了抬眉,算是回答。
“如果,我,配合……你是不是不會再找童少懸的麻煩?不會去夙縣?”
呂瀾心想了想說:“是吧。”
石如琢咬緊牙關,站定了。
“過來。”
她挪著步子緩緩走到呂瀾心麵前,呂瀾心拍了拍自己的腿,讓她坐下。
石如琢隻能照辦。
那夜是她的初吻,以前想都沒想過這種事,卻來得這麼突然和莫名。
自那之後,呂瀾心的確沒再找她們麻煩,回夙縣的一路石如琢比童少懸還關注呂瀾心是否有跟在身後。
如今想來,石如琢恨自己居然會相信這人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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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瀾心摸了摸嘴唇上的血,歎氣道:“為什麼你每次都這麼粗暴?看看,又讓我見血了。”
石如琢雙臂用力掙紮,惡狠狠地說:“你再靠近我,我會咬斷你的喉嚨。”
呂瀾心絲毫不怕她,從懷裡拿出了一樣事物。
那是一塊符牌,上麵寫著“夙縣”二字。
石如琢目光被那符牌吸引去了片刻。
“我真傻啊,看你為少懸妹妹出頭,就以為你喜歡她。”
“……你不可胡言亂語!長思對我有恩且已經成親,我隻是將她當做恩人!”
“是啊,我現在知道了,你喜歡的不是她,而是另有他人。”
石如琢疑惑地看著她。
“葛尋晴,是叫這個名字嗎?”
呂瀾心的話讓石如琢心裡一震,匆忙低下頭:“我不知道你在說誰。”
“葛尋晴,葛仰光,縣丞家的女兒,你的同窗。之前被她摟一下那嬌羞又幸福的模樣,和我眼前的這是一個人嗎?我可羨慕壞了。”
石如琢徹底慌了,用力掙紮,甚至想要叫喊。
呂瀾心上前用力捏住她的下巴,阻止她開口,將符牌拍在她臉上:
“知道你這種鄉下人不知道這是什麼,我好心告訴你,這是你們夙縣縣令的符牌。我隻不過隨便找了個借口,他就親自將符牌送到我手裡,我也很為難啊。有它在手,現在整個夙縣都是我的,你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嗎?那個葛尋晴的縣丞父親,我可以隨意找個禍事給他背著,全家流放充軍。再給你解釋一下流放充軍的意思。縣丞一家男的去乾苦力或者上前線當替死鬼。女的呢,也可以乾苦力,但是更有可能會充入軍中成為軍妓。軍妓你總該明白了吧,那日子你可以想象一下。每日迎來送往起碼三十個人以上,正常人大概一個月就廢了吧。嗯?這就哭了?哎,我隻是說一下可能性罷了,又不是真的已經這麼做了,居然把你嚇成這樣,看得出來你是很喜歡她了。”
“是我的錯……是我招惹的你,你想要怎麼做儘管向我來。”石如琢眼淚流到呂瀾心的手背上,順著她的手背往下滑,“不要傷害她……”
呂瀾心凝視了她哭泣的臉龐片刻,吻了下來。
這次石如琢沒躲也沒敢再咬她,因為哭泣的緣故呼吸變得十分困難,嘴又被堵著,快要窒息的感覺讓她萬分難受。
“你的小字?”
“小字……”石如琢脖子被咬得發痛,深吸了一口氣,“小字是,阿器。”
“哦?比我想象的還可愛。你說你何必呢,早點告訴我又何必受這種罪?看看這唇上的胭脂,一點都不適合你。我幫你擦掉了。”
石如琢壓低著聲音抽泣,被折磨著,還要分出一絲精力注意外街的動靜,不敢出聲,害怕會被出來找她的葛尋晴發現。
</>作者有話要說:呂瀾心會是從夙縣到博陵主線上的一個重要反派。
本文總體是輕鬆的,但是少女們總有到博陵,進入官場的一日,算是一個預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