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難打了個哈欠,哈欠就算是會傳染一樣,童少懸也跟著一塊兒打,打完之後眼淚花都彙聚在眼角。
阿難非常孝順地給童少懸倒了一杯安神茶,意有所指地說:“阿娘,夜已深了,早些回去睡吧。唐娘還在等著你呢。”
回憶起曾經同唐見微的相愛過程,童少懸心頭湧起的甜味久久不能退去,春.夢重溫的感慨自然也有點兒蠢蠢欲動。
說起來,她與唐見微已經有十多日沒有好好恩愛了,不若……
童少懸臉上浮起一絲春.潮,摸了摸阿難的腦袋,說著就要回自己的寢屋。
一推開門發現唐見微居然站在門口,眼裡帶刀,用一種特彆嫌棄的眼神盯著童少懸。
童少懸忽然意識到自己是被阿難溜得團團轉。
今晚她是來乾什麼的?是來監督阿難好好重寫功課,是要懲罰阿難來的。沒想到居然被阿難拎著話頭繞了一晚上!
此時阿難要罰寫的文章根本連一半都還沒有寫到!
“你這個小兔崽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這麼狡猾可是隨了誰啊!”童少懸怒不可遏嗬斥道。
“行了,你彆裝了。”唐見微將童少懸一提給提拎出去了,“能像誰?你現在算是知道,當年我被你幾句話帶到溝裡去時有多氣憤了吧?”
童少懸:“我……”
“除了像你之外還能像誰?啊?你這一肚子的壞水,給我回屋去好好反省。”
童少懸:“……”
阿難見童娘被訓斥得灰頭土臉一言不發的樣子,捂著嘴直樂。
唐見微訓完大的來訓小的:“童其琛,你還有臉笑是吧?行,本來還想說你如果誠心悔過,罰寫完這篇功課也就到頭了。如今看來你是不想就此了結啊?既然如此,那麼懲罰自然也要變本加厲。”
阿難:“唐娘,我……”
唐見微才不和她說話,全然不給她舌燦蓮花的機會,一擺手道:“寫不完這篇文章不許睡覺,除此之外再扣一個月的零花。”
要說整治人還是唐見微有手段。
聽她這麼一說,阿難的臉色登時和童少懸如出一轍。
阿難還要做最後的掙紮,哼哼唧唧地撒嬌,假裝沒聽見她剛才說的話:“阿娘,阿難困困,阿難眼睛都要睜不開咯……”
唐見微可跟童少懸完全不一樣,在家裡她才是真正的說一不二。
聽到阿難在這撒嬌企圖逃避懲罰,冷笑道:“困是吧?困就對了。誰讓你之前不抓緊時間?現在再困也給我好好寫完功課,不寫完不準睡覺!我可不是在跟你開玩笑,童其琛。”
說著她轉頭對童少懸說:“童長思,你去睡吧,這由我來看著。”
好吧……
如此一來,今晚上童少懸惦記的事情可就做不了了。
童少懸再做最後的掙紮,手指刮了刮唐見微的手背,用嬌媚的聲音軟著身子暗示她——今晚真的不和人家一起回去嗎?
唐見微斜了她一眼,更加嫌棄地說:“你在女兒麵前像什麼話!給我站直了!”
童少懸一下子支楞起來。
“你也扣一個月的零花!”
童少懸欲哭無淚,也不敢再惦記,怕自己再多說一個字一年的零花都會被扣完,隻好向阿難留下一個同情的眼神,悻悻離開。
阿難用儘了渾身的解數也沒能逃過唐見微的五指山,隻能認命,硬著頭皮繼續寫功課。
“頭抬起來一點!坐正了。”唐見微在一旁盯著,時刻提醒她。
阿難夾緊了小屁股,屁都不敢放半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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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難誠實地跟盧先生交代了自己作弊之事後,盧先生與國子監的其他先生們商量了一番,為了鼓勵阿難知錯就改的可貴品質,特意將洞春遠足的名額增加一個。
於是阿難、阿滿和阿引三個人一塊兒前往洞春,爬山賞花,遊曆山川,陶冶情操。
得到這個消息之後,阿滿激動得徹夜難眠。
還有兩日才出發,便開始纏著阿娘幫她準備行裝。
作為親娘,童少臨和路繁都不明白為什麼阿滿會如此期待這次的遠足,以前從未見她對任何事情這般感興趣。
去問阿難,阿難也不知道。
這個秘密直到去了洞春之後的第四天夜裡,才露出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