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一旁的明儀郡主示意,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慶王妃不在的日子裡,空氣之中都彌漫著動人的香味兒呢。
“是阿琪人好,我母親自然想要給阿河定下來。”
“阿河也是皇家之中最出息的,我聽了這婚事心裡歡喜,都趕不及等著,想來問問何時下聘,好給阿琪添妝。”
河間王妃很喜歡阿琪這個侄女兒,因此此刻就提起要給阿琪添妝之事。
這是體麵,太夫人臉上露出幾分笑意,正要答話,卻見外麵快步氣急敗壞地走進來了一個韓國公。看見這倒黴兒子,太夫人老臉上的笑容就僵硬了。河間王妃與明儀郡主大悔,沒想到滾了一個慶王妃,這討人厭的韓國公就自己冒了出來。
因韓國公並不時常出現在後宅,因此河間王妃也不知道自己這是什麼個運氣遇見長兄,垂頭喝了一口茶正穩了穩心的時候,就聽見韓國公惱火地問道,“母親!您是不是知道二丫頭乾的混賬事?!”
“她做什麼了?”阿恬如今乾出什麼神仙事兒都不奇怪,太夫人也不生氣,緩和地問道。
“這死丫頭!”韓國公先大聲罵了一聲,頓足怒聲道,“她是不是瘋了?她竟然敢去威脅自己的妹妹,今日叫阿萱哭著來跟我說,自知出身庶女,沒有資格做安王世子妃!”
“這話說得有錯麼?”太夫人反問道。
韓國公一愣,見眼前的老娘這是翻臉不認人啊,頓時很受傷地問道,“昨兒母親不是還說,阿萱和安王世子這婚事極好?如今怎麼又成了阿萱不配了?”
他覺得自己的心靈受到了玩弄,正覺得很傷心,卻聽見太夫人冷笑了一聲說道,“我說這婚事極好,是因為王八配綠豆!她自知出身庶女做不得世子妃,這與我有什麼相乾。你說是阿恬叫她來說的?想必這婚事,阿恬想要嫁過去你也已經知道了。”
“我!”韓國公想罵人。
他簡直氣死了。
他好不容易才安撫了安王,好說歹說,又拿了自己的庶長子韓譽做保,才叫安王好不容易點頭願意認了阿萱這個庶女給兒子做媳婦。
畢竟,雖然嫡女尊貴,可是韓國公夫人膝下沒有嫡子,往後這韓國公府都是庶子韓譽的。若是日後當真韓譽做了韓國公,那與韓譽同母所出的阿萱頓時就值錢了起來,這不是嫡女,可是好處卻勝似嫡女,安王經曆了一番肉體與心靈上的嚴峻的拷問,這才勉勉強強地答應了下來。
韓國公還沒等回家喝杯酒慶祝一下,誰知道今日阿萱就被阿恬威脅著過來說不敢嫁過去。
他真是……
安王府還不得跟他翻臉啊?
“那是你的事。安王府與韓國公府可以聯姻,不過既然阿恬願意,那就隻能叫阿恬嫁過去。餘下的事,我們這些做後宅女子的沒見識,不敢擅做主張。”
見韓國公臉都歪了,太夫人在阿菀緊張的目光裡絲毫不動氣,平和地說道,“且嫡女更尊貴,想來安王會很願意。”她正說著這婚事,一旁韓四就皺眉很不耐煩地說道,“不過就是個安王府邸,大哥,你為了這婚事折騰得也夠久了!若是安王心裡不痛快,這門婚事不結也罷!”
他一開口,韓國公頓時嚇了一跳。
“彆胡說!”誰說不要這婚事了。
河間王妃聽這話糊塗,隻是凝神聽了一會兒,聽明白了,有些不悅地看著韓國公說道,“大哥,這婚事要麼就算了,何必如此糾結。”
她其實心裡更不高興聽到阿恬竟然在這裡頭鬨事,隻是礙著韓國公夫人的麵子,她總不好斥責阿恬,免得叫韓國公夫人臉上過不去,因此壓低了聲音與太夫人說道,“還有二丫頭。母親,這丫頭早前我怎麼沒看出是這性子……這樣的性子,往後嫁了人可怎麼辦。”
“她已經鬨了一場,我就想索性成全她。”太夫人隱瞞了阿琪在這件婚事裡的插手行為,低聲說道。
“聽了這婚事我就頭疼。”無論是阿恬還是安王世子,都不怎麼樣,河間王妃皺了皺眉,不再多什麼。
她又不止阿恬一個侄女兒,阿恬既然這樣不要臉,那她往後不再理會她就是。
“這可真是……”韓國公見偌大的國公府裡竟然沒有一人願意向著自己說話,隻覺得孤單寂寞,又覺得心裡很受傷,頓足,歎了一口氣,匆匆地出了國公府,直接往安王府去了。
也不知道他天花亂墜地與安王說了什麼,當胖團子最近努力把自己喂養得更加油光水滑,胖嘟嘟白嫩可愛好去跟大姐夫相親的這一天,她正穿了一件那天要穿的簇新的繡著蓮花兒的小褂子在太夫人麵前顯擺,就見門口一個丫鬟快步進來。
“老太太,門房傳話兒來,說是安王妃與安王世子登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