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琪沉著臉不說話。
她冷冷地看著麵前對自己十分歉意的女孩兒。
蕭河本想將妻子送到這裡就自己在外走走, 回頭等阿琪與閨中舊友們許久熱鬨一番散去, 帶著妻子還有團子們一塊兒吃個飯, 養養團子, 討好討好妻子,回頭多吃點兒福利, 這小日子過得多美。
可是一轉眼就有這等蠢貨,在他麵前公然挑撥。
“既然知道不該開口, 你就閉上你的嘴!”就在胖團子正準備閉著眼睛使出王八拳給這討厭的女孩兒幾下子的時候, 就聽到眾人的身後傳來高聲的嗬斥。
之後, 一個同樣紅衣,竟然與這女孩兒穿得有幾分相像的少女沉著臉撥開眾人走過來, 看了阿琪一眼,又看了一眼一臉不安, 又有些委屈的女孩,這才冷冷地說道, “失心瘋了你!阿琪妹妹與大哥又什麼乾係。她素日裡來承恩公府, 來的是後宅, 又不是前院, 話都沒有與大哥說過,你胡亂攀扯什麼!”
“可是……”這少女急忙叫了一聲。
“叫我說, 你才是心思齷齪。若是見一麵的兄長都是有了往來,什麼大嫂不大嫂的, 你才和我大哥哥朝夕相處, 難道你也想當我的嫂子?”
這少女的眼底帶著幾分譏諷, 見阿菀都看著自己驚呆了,沒想到這裡竟然還冒出一顆胖嘟嘟的團子。她目光緊緊地落在胖嘟嘟的阿菀的身上,許久之後方才把目光勉強轉移,目光冷淡地說道,“一口氣你汙蔑了兩個。又是大哥哥,又是阿琪,你還說你不是故意的?真是心思惡毒。”
她嗤笑了一聲。
那少女已經被氣得淚流滿麵了。
“我隻是為大表哥抱不平而已。”
“你喊一聲大表哥,我家的兄長就當真是你的哥哥了?這府裡誰不知道你天天往我大哥哥麵前去,如今還問阿琪的事,真是不要臉。”
“表姐,你!”
“知道我是你的表姐,你就閉上嘴吧!丟人現眼的東西,那點子齷齪陰毒瞎子都看出來了。也不知大姑母怎麼教導的你,行事卑賤,令人厭惡!”
明明也算是自家姐妹,這姑娘把那少女給罵的,一點兒都不含蓄,簡直指著鼻子罵到臉上。阿菀仰著頭看著她都要驚呆了,一張小嘴巴張得大大的,蓋因她素日裡見識過的也大多是柔美多情的女孩兒,哪裡見過這張嘴就可以什麼都往外嗬斥的姑娘呢?
“女,女中豪傑!”
胖團子奶聲奶氣,衝著這姑娘比出了一個大拇指。
護著她姐姐的都是好人。
阿琪看著自家小臉兒紅撲撲,恨不能一頭滾到人家姑娘麵前去的胖團子都驚呆了。
“表姐,你怎麼能罵人?!你怎麼能這樣指責我娘親!”這少女一下子就紅了眼眶,見身邊的幾個女孩兒看自己的目光都十分冷淡,竟然沒有給自己說話的人,頓時捂著臉嗚嗚地哭了起來。
她哭得可憐,哽咽地說道,“且我也並未說錯什麼。當日舅母不就與老太太說過,說喜歡阿琪姐姐的人品,想要給大表哥聘來做妻子,難道我說錯了什麼麼?阿琪姐姐嫁到英王府去,老太太不也是連聲說可惜……哎呀!”
她才哭到這裡,隻覺得臉頰一痛。
那紅衣姑娘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
“一家有女百家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都是長輩的話,都是因阿琪人品好,行事好,因此才有這樣的說法。隻是阿琪與大哥哥不熟,兩個人話都沒說幾個,怎麼到了你嘴裡反倒有了私情?且我也老實告訴你,我母親與老太太說這話,說給聽的人就是你!母親的意思,是叫你少做白日夢想嫁給我大哥哥,你還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頭看著阿琪與蕭河說道,“對不住。本今日是好好兒的與你說笑,誰知道遇到這等下賤的貨色。阿琪,這件事是承恩公府對不住你,來日我親自設宴,向你們夫妻賠罪。”
“不必賠罪。”蕭河淡淡地說道。
他一開口,那哭著的少女頓時滿懷期待地看住了他。
然而蕭河看都不看那少女,冷淡地說道,“我家阿琪十分有長輩的眼緣,被人看重本就是情理之中。”他頓了頓,看了嘴角抽搐的阿琪一眼說道,“我妻子待我的心,我一向知道,難道還要告訴外人?”
他可是蹲守了阿琪好多年的癡心人,阿琪跟誰有往來他門兒清,且就算是不清楚阿琪與誰要好,對於蕭河來說,他此刻的心情就是,“且無論從前如何,如今阿琪已經嫁給我。她就是我的。”
英王嫡長孫就帶著幾分炫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