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挑了一遍外頭的豪門,豪門都縮了脖子,慶王不得不抹了一把臉,來求太夫人“幫幫忙”。
再不求老嶽母,他兩個兒子都是一生孤的節奏。
可是太夫人覺得這次她真的無能為力了。
隻是當知道這一切都是因慶王妃而起,太夫人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頓時病了一場。
慶王瞧見氣倒了老嶽母,頓時嚇壞了,在太夫人麵前當了好幾天的好女婿,好生把太夫人給服侍得痊愈,這才有些愧疚地對太夫人說道,“是本王的錯,不該拿這些事來叨擾您。連累您生病,本王真是羞愧。”
他英俊的臉轉眼就消瘦了一圈兒,太夫人靠在床頭,看見阿菀不在意自己生病,小身子軟軟地靠在自己的膝上,歎了一口氣摸著阿菀的小肩膀輕聲說道,“哪裡是王爺的錯。是我,沒有管教好她,連累了王爺。”
這話說得才是真相。
可是慶王見太夫人都病成這樣,也不好說什麼。
“王爺叫她回來,我想跟她說說話。”太夫人見慶王猶豫了一下,笑了笑溫聲說道,“王爺不必擔心我。彆看我這如今隻剩下一把老骨頭,可是還硬朗著。管教女兒的力氣還是有的。”
若不是她不能把已經是親王妃的女兒怎麼樣,都恨不能想把慶王妃跟阿恬似的給塞去禮佛算了。雖然慶王倒是願意送慶王妃去禮佛,可是如今已經鬨成這樣,慶王府不僅得罪了承恩公府,蕭堂和蕭韋的這婚事,隻要慶王妃一日尚在,誰都擔心她哪一天又從廟裡王者歸來了。
因此,雖然蕭堂與蕭韋都是極好的孩子,卻沒有人敢賭這個。
皇家勳貴的好孩子多了去了,人家也未必非要在蕭堂與蕭韋身上吊死是不是?
“那本王明日叫她回來。”慶王的目光慢慢地落在了正抬著小爪子給太夫人順氣,扭著胖嘟嘟的小身子好生孝順的阿菀的身上,眼底露出幾分垂涎。
那個什麼……這隻團子,看起來真是個好兒媳婦兒的人選啊。
無論是蕭堂還是蕭韋,雖然年紀比阿菀大了許多,不過蕭堂那死小子不是說了麼,不想早早娶親,那還不如等阿菀長大……
一想到這裡,慶王不免扼腕惋惜。
想當初慶王妃不懷好意提及阿菀與蕭堂的婚事,他還氣得夠嗆,覺得這婚事裡頭有慶王妃的算計,是對兩個孩子的羞辱,那時的心情正義得跟天上的神仙似的,恨不能偉光正。
如今想來,還不如厚著臉皮一口給兒子答應,又給兒子定下來一個媳婦兒,又應了兒子的心意不必急著娶親,這豈不是一箭雙雕?一想到最近慶王府關於婚姻上的糟心事,慶王抑鬱了半晌,捂著心口走了。
第二天,慶王妃就來了。
“母親!”見太夫人靠在床頭,阿萱正側身坐在床邊給她喂藥,床上還有一隻團子在拿著帕子給太夫人擦嘴角,那看起來十分愜意,慶王妃一下子就跪在了太夫人的麵前哭著叫道,“母親給我做主,王爺要害死我!”
她最近是被慶王給關得有點瘋魔了,伏在臉色蒼白的太夫人的麵前哭個不停,口中還尖銳地叫道,“為了他的長子,他是什麼都顧不得了,還想要我的命。母親,我和阿韋可憐,你若是見死不救,來日恐怕見到我們母子……”
“住口!”太夫人彆看在慶王的麵前病懨懨的,見了慶王妃,卻格外有氣勢起來。
見慶王妃捂著心口被自己這一聲給嚇得不敢說話,淚流滿麵地趴在床邊看著自己,太夫人扶著阿萱起身,指著她罵道,“狠毒的蠢貨,你還有臉來我的麵前抱怨?!”
她叫阿萱抱著阿菀往一旁去了,這才顫巍巍地對慶王妃問道,“慶王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你要這樣害人家滿門?你這些年種種算計,我顧及著母女之情,從未嗬斥過你。可是你看看如今做了什麼!韓國公府的臉被你丟儘了也就算了,兩個孩子都叫你給禍害了!”
“母親,明明是王爺偏愛大哥兒,為什麼你反倒說是我的錯?”慶王妃委屈地哭著質問道。
承恩公府的婚事,本來是她給蕭韋看中的。
雖然阿貞年長於蕭韋,因此不算是良配,可是阿貞底下還有好幾個妹妹,那都是盛家的貴女,都是皇後的侄女,是太子的表妹,都是極好的女孩兒。
慶王妃本給蕭韋看中了承恩公府的三姑娘,可是還沒等開口,慶王卻給蕭堂想定下阿貞。
一府的姐妹不可能嫁到同一個人家兒裡去,哪怕是王府也不可能。
慶王為了蕭堂斷了蕭韋的姻緣,她為什麼不能哭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