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 您這是怎麼說話呢。”韓國公頓時訕訕地說道。
這家裡人都在, 自己挨了這一同噴, 韓國公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涼得很。
“行了, 就你掃興,出去吧。不是說柳氏身上很不舒坦麼?阿譽做什麼,都有我看著。你管阿譽?我真是懶得說你。”
最近柳氏仗著自己有了身孕, 一直在外頭折騰, 不過這種折騰自然隻是一些柔柔的哭訴什麼的……韓國公心疼無比,然而在太夫人的眼裡卻厭倦得不得了, 越發不肯叫這種鬨事的女人回來國公府。
因柳氏有孕,韓國公最近都仿佛長在外頭了似的, 這也就是阿菀今天回來,韓國公得回來看看阿菀這麼一隻已經開始吃皇糧的小米蟲, 不然韓國公大人的心早就飛到自己心肝兒的身邊去了。太夫人也想得到, 韓國公對韓譽給自己在外頭結仇有些不滿。
不過太夫人卻對韓譽多了幾分喜愛。
懂得維護自家人,這才叫男子漢。
若是有許多的“不得已”, 還有許多的“隱忍”, 那叫什麼?
那就是太夫人罵韓國公的話,就是個縮頭的王八。
因此, 太夫人橫豎看韓國公不順眼。
她的兒子裡, 就算是最病弱的韓三也有男子的血性,去了沙場, 一去多年為這天下太平付出了很多很多。可是偏偏長子卻總是叫她的心裡頭說不出來的鬱悶, 為人也斤斤計較。
韓國公也鬱悶, 他一心為了家族多努力呢?
老娘看不見自己的努力與辛苦也就算了,這時時在弟弟們的麵前對自己這樣嗬斥,做長兄的也要麵子不是?因心裡有些不爽,韓國公略坐了坐就垂頭喪氣地走了,直接走去了柳氏的外宅。
柳氏知道如今阿菀成了縣主,姨母在宮中封了貴妃,自然是吃了一驚,沒想到阿菀竟然還有這樣的造化。
她心裡頓時翻騰了很多,想到了很多,因此這天早上,阿萱臉色發白地來見阿菀。
胖團子從皇帝的內庫裡發了家,因此給家裡人帶了很多的禮物,人人有份兒,自然如今也有阿萱的。
當然,阿恬現在遠在廟裡,阿菀就不知道有這個人了。
阿萱得了阿菀送的兩顆漂亮的紅寶,大大的,與如今外頭的那些紅寶比起來更加璀璨剔透,是難得的珍品,想到阿菀如今這樣得宮中寵愛,竟然還知道想著自己,再想到從前自己擠兌阿菀的時候,還曾經“病了”,頓時有些不自在。
她如今明白了很多,也明白那個時候自己就是傳說中的眼皮子淺,當時不以為恥,如今卻深深地心虛,且想到前些時候柳氏在外叫人給自己傳的話兒,她心裡越發地有些抑鬱,見阿菀今日正坐在軟乎乎的小墊子上張牙舞爪地跟自己麵前的丫鬟說自己的傳奇故事,阿萱進門的時候就咳嗽了一聲。
阿菀一轉頭,看見是阿萱,頓時哼了一聲,揚起了自己的小腦袋。
她白白胖胖的,坐在軟乎乎的小墊子上,阿萱見她竟然對自己翹尾巴,默默地忍耐著,沒有上去掐一把。
“坐呀。”阿菀做出一副主人的樣子對阿萱問道,“有何貴乾呀?”
她搖頭晃腦的,阿萱見房裡沒人,明儀郡主不知去了哪裡,垂了垂眼睛,轉頭望阿菀的方向丟了一個荷包。
“送給你。”
“兩顆紅寶,竟然隻換了一個荷包。”胖團子原形畢露……反正阿萱從前跟自己什麼都掐過了,因此扭著荷包哼哼著,矜持地掛在了自己的小蠻腰上,對回頭咬著牙看著自己的阿萱說道,“看在三姐姐專門給我縫的,不要難免傷了你的心。罷了,就給你這麼個麵子。”
她還幽幽一歎,仿佛真的就是為了給阿萱這麼麵子,一副善良得不得了的樣子。
阿萱繼續隱忍著,許久之後才小聲說道,“多謝你送我的東西。”
“大姐姐四妹妹六妹妹七妹妹處我都送了,不是專門兒給你一個人兒的。”阿菀急忙說道。
“我知道。不過就算如此,我也多謝你。”阿萱本就是個小美女,此刻目光瀲灩多情,少女的風姿令人傾倒。她美眸流轉,抿了抿嘴角才小聲說道,“我從前……對不住。”她都這麼大的人,當初竟然跟阿菀一個小妹妹計較,本就是她的不對。
她竟然能主動提起這個,阿菀自然也不是什麼小心眼兒的人,訕訕地說道,“過去的事兒就算啦。姐妹哪兒有隔夜仇呢。”她哼哼了兩聲,還挺成熟,阿萱轉頭噗嗤笑了一聲,見阿菀看著自己,輕聲說道,“我如今與你和解,並不是因你做了縣主才討好你的。”
“你怎麼會怎麼想。”
因為這就是柳氏給她透過的話兒。
阿萱心裡莫名有些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