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兒明白。三丫頭,你不僅救了韓國公府,也救了我的命。”韓國公夫人想到自己的阿琪與長生,心裡的一點不舒坦都沒了,對有些羞澀的阿萱柔聲說道,“你隻放心,往後我會好生照顧你。你的嫁妝我也給你備著呢。”
見阿萱起身給自己福了福,韓國公夫人猶豫了一下,便對太夫人說道,“母親,還有一事。阿萱既然答應了安王府的婚事,那往後她這庶出的身份……不如叫她記到我的名下。”
雖然阿萱庶出的身份眾所周知,不過記在嫡母的名下,說出去也好聽。
阿萱一愣,沒想到韓國公夫人竟然主動願意把自己記到她的名下。
她都長大了,記得自己的生母,韓國公夫人想必也知道,就算把她記到嫡母的名下,那阿萱的心裡生母依舊是柳氏。
“這樣也好。回頭開祠堂把阿萱的名字落在你的膝下。”太夫人頓了頓,麵容冷靜地說道,“再把阿恬的名字給勾了。”
她這句話如石破天驚。
韓國公夫人本已經十分恭順,聽到這裡,停頓了半晌沒有反應過來,繼而臉色大變。
“母親?!”
什麼叫把名字勾了?
這是要把阿恬給逐出家門?不認她是韓家的女孩兒了?
韓國公夫人隻覺得手腳發軟,雙耳嗡嗡作響。
就算是她再惱恨阿恬,可是阿恬都出家了,這還不夠?還要把阿恬從族譜上抹去?
沒有家族的女孩兒就是無根的浮萍,阿恬若是被逐出家門那這一生都完了。
韓國公夫人心裡突突亂跳,對太夫人忍不住露出幾分央求來顫抖著說道,“母親,母親您饒了二丫頭這一次。她已經知錯了,一定悔改了。就當她往後是為韓家出家,為韓家禮佛一生,求您不要將她逐出家門。”
且叫韓國公夫人說,太夫人這是不是有點兒不是自己閨女就不心疼的意思?想當初慶王妃那麼折騰,鬨得京都都是她的惡名,也連累了韓家的名聲,可是太夫人卻沒說把慶王妃給逐出家門。
怎麼到了阿恬這裡,就這般嚴苛?
都已經出家了還不夠麼?
她眼底的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下來,太夫人看了她一眼,沉默了半晌,緩緩地說道,“我知道你怕是怨我。”
“兒媳不敢。”
“你怨我也是應該的。做母親的若是不知道為自己的孩兒憤懣,那算什麼母親。”見韓國公夫人垂淚,太夫人方才平淡地說道,“阿恬做的事,你可知道牽連多大?慶王妃雖然做事糊塗,可是她隻禍害慶王府,並未為韓家結仇。”
這話說的,反正阿菀覺得這意思就是慶王一個人倒黴,大家不心疼。
她抽了抽自己的小身子,覺得慶王聽見這話非氣哭不可,不過太夫人卻已經繼續說道,“可是阿恬不僅得罪安王府,還得罪了大皇子妃的娘家。你覺得大皇子妃娘家不硬,可是人家到底也是官宦家出身的小姐,這仇怨難道不是結得莫名其妙?”
韓國公夫人說不出話來,隻能紅著眼眶看著太夫人。
太夫人卻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更何況,就算慶王妃再不好,她也不過是人品不好。”慶王妃撐死了就不是個好繼母,想要奪爵,這雖然也是惡名,可是說實在的,京都裡這樣的事還少了不成?
可是阿恬不一樣。
阿恬乾的那些惡心事兒,簡直能毀滅自己家中所有的姐妹。
這樣的禍根從前太夫人猶豫著沒有將她徹底逐出家門,可是如今聽了明儀郡主對自己的勸說,她輾轉反側數日,還是決定不能把阿恬留下。
明儀郡主說的好,若是大皇子這大嘴巴把這件事傳得沸沸揚揚……這渣渣若當真覺得不能叫彆人知道,要守口如瓶,大皇子妃是怎麼知道的?
就算是無意識地露出來,可是大皇子這王八蛋也叫太夫人嚇得幾天沒合眼。
阿菀雖然叫皇帝天天誇她,可是小孩子想得太簡單。
堵得住悠悠之口,卻堵不住這心底是怎麼想的的那一片心。
到時候韓家女孩兒照樣沒人敢娶了。
太夫人怎麼能忍受這樣的事。
“開一次祠堂也麻煩,順手兒,把她的事兒也給了了。”她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