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是什麼吧。
“您說的對。父親的確是最可愛的人。”
韓二欣慰地看著他。
他就喜歡孝順的孩子。
韓靖繼續微笑。
“行了, 你心裡有數就好。你如今也不小了, 有自己的主意, 那些仕途上的事兒,我也不多叮囑你。”韓二對侄兒們還是很放心的, 這才叫韓靖走了。
韓靖走了這一路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挑簾子進門, 就看自家小妹妹已經因為今天受驚過度趴在了小床上睡得呼呼的。她的小臉兒睡得紅撲撲的,鮮活可愛。他的心裡柔軟,俯身把這團子給抱起來,卻看見胖嘟嘟的小家夥兒哼哼唧唧,掀開眼皮看了自己一眼, 吧唧親了自己一口,又睡了。
她這睡著的時候還知道給人親親, 真是訓練有素啊。
韓靖見她累了,無奈地摸了摸她的小胖胳膊, 抱著她一塊兒歇息。
不過胖團子的戰鬥力還是不錯的。
雖然去承恩公府被嚇得不輕, 可是一覺醒來又是一隻好團子。
她第二天叫韓靖抱著往太夫人的房裡去了,卻見太夫人仿佛發了火兒,韓國公夫人垂著眼睛有些尷尬地坐在她的身邊似乎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很尷尬的樣子。
因見韓靖兄妹進來, 韓國公夫人就跟見了救星似的,急忙起身笑吟吟地說道, “這是醒了?阿菀, 阿靖, 想吃點兒什麼,我叫人給送上來。”她頓了頓對太夫人說道,“母親,我去給兩個孩子瞧瞧吃食。”她說完了這個就一溜煙兒地跑了。
阿菀爾康手,硬是沒抓住踉蹌飛奔的大伯娘。
這怎麼仿佛一去不回頭的節奏?
“想吃什麼就跟你伯娘說。這是自己個兒的家裡,不必十分拘束。”見韓靖答應了一聲,太夫人忍耐了片刻才對阿菀柔聲說道,“你姑母傳話兒過來,說是你表哥這幾日要和幾個王府世子一塊兒閉門讀書,仿佛陛下要考察功課,因此不能過來。你大姑母擔心你一心等著他,因此特意叫人來跟你說一聲兒。”蕭秀這幾日就仿佛在韓國公府安了家,天天上門跟韓靖一塊兒睡,河間王妃喜聞樂見,若不是宮裡皇帝要垂問皇家子弟的功課,那是絕對不會把兒子接回來的。
接回兒子容易,往後婚事不成不得哭死啊?
“那叫表哥彆掛心我,還有,還有給表哥多些滋補的湯湯水水,天氣涼了,表哥要多穿衣。”
“好。到底是咱們阿菀,多麼懂得關心家裡人,真是個好孩子。”太夫人慈愛地笑了。
韓靖一瞬間覺得太夫人與韓二的形象同步了。
“看您說的,隻不過是小小地擔心了表哥一下下,我,我就是把大家放在心尖尖兒上。”胖團子羞澀了,扭著小身子撲進了嘴角淡然微笑的韓靖的懷裡偷著樂,跟偷油吃的小老鼠似的。
見她似乎沒有發覺自己剛剛大怒,太夫人這才揉了揉眼角,心裡歎息了一聲。她這大清早上起來才知道,韓國公這王八羔子昨天從承恩公府回來就生出花花腸子來,雖然不能打人家表姑娘的主意,可是卻收用了府中的一對兒姐妹花兒。
這姐妹倆都才十五,這怎能不叫太夫人動氣?
韓國公在外仕途倒是不錯,人也能乾些,可是看看這是什麼狗屁事。
一後院兒姬妾,竟然如今還寵起了這樣年紀的女孩兒。
死死地忍耐了一下,太夫人神色扭曲,卻見門外有人傳信兒進來。
當她聽說承恩公府的老封君,皇後娘娘的親祖母昨夜連夜請了太醫,說是病倒了,想到昨日承恩公府發生的事,頓時就覺得這年頭兒當寶塔尖兒都不大容易了。
就看看她,再看看承恩公府的老封君,這遇上都是什麼王八玩意兒。頤養天年簡直就像是笑話。因也有幾分心疼那府裡的老夫人,她就關切地問道,“那府中如今如何了?”因是韓二叫人傳信,可見是在朝中承恩公自己露出了幾分意思,傳信的人就稟告說那位老夫人已經把盛氏與阿歡攆出了府中。
“透出□□的意思,說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姑太太既然已經嫁了人,那以後夫家才是自己的家裡,叫她們母女回去找夫家,不要找娘家。往後就算是願意做妾做丫頭的,也是從夫家算起,再沒有說起皇後娘娘這一麵兒的。”
這就是那位老夫人一看不好,阿歡是個不穩當的,唯恐壞了自家兒孫的姻緣名聲,因此將阿歡掃地出門。阿歡的親爹都死了十多年了,若是她們母女與族人往來友好,能在夫家立足,又何必投奔回了娘家呢?
如今娘家不要推給夫家,恐怕夫家……看在皇後與太子,雖然會捏著鼻子接盤,可是若說想要如何照顧是不能了。
“那位老夫人說的也是。”太夫人微微頷首。
這話說得沒毛病。
有父族在,自然可以依靠父族,且到時候想給誰做妾什麼的,也從父族算起,跟承恩公府這頭兒沒什麼關係了。
這也算是勉強護住了皇後的體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