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姑娘到底是為韓國公夫人鳴不平的,隻是阿菀瞧著韓譽微微瑉起的嘴角,也不知道韓國公夫人這侄女兒是心裡向著自家姑母還是往死裡坑自家姑母……這話有點兒自尊的庶子,就算韓國公夫人有功勞,那得叫人家恨死了呀。
“頭疼。”胖團子捂著心肝兒倒在了韓譽的腿邊。
韓譽垂頭,遲疑了一下,摸了摸阿菀的小腦袋,把想要噴這五姑娘的話全都吞到肚子裡去。
他有今日,管韓國公夫人個屁事。
韓國公,寵妾滅妻的,韓國公夫人就想對他動手,也扛不住韓國公。
隻是他如今已經明白什麼叫做家和萬事興,想到太夫人,想想阿萱,再看看此刻的阿菀,他冷冷淡淡地應了一聲。
“哦。”
這種非暴力不合作把人家小姐給憋的……
哪怕是吵架呢,不忿呢,也比如今死氣沉沉的一個字的回應強些。
“你記得,一個庶子,就少巴望嫡女!”她氣勢洶洶地也不與旁人打招呼就走了,阿菀這才聽見耳邊哼了一聲,急忙伸出胖爪子叫韓譽把自己給背起來去了太夫人的房裡。
她叫這當了官兒的堂兄給背著,就急忙伸出胖胳膊抱著韓譽的脖子小聲兒在他耳邊問道,“阿譽哥,你,你想要個什麼樣兒的媳婦兒?”她好奇得不得了,韓譽懶得理她不吭聲,就當沒聽見,隻是到了太夫人的麵前,他也沒說自己與韓國公夫人侄女兒之間的衝突。
老太太……到底年紀大了。
更何況那姑娘心裡憋屈,口不擇言而已,不必計較。
他壓住了這件事沒聲張,隻是雖然衝突沒叫人知道,韓國公夫人叫了家中女孩兒來國公府裡卻瞞不住人,當天晚上,韓國公就風風火火地來了。
“母親!”韓國公跟韓國公夫人八成是上輩子的冤家,如今見韓國公夫人行事踏錯,頓時就找著了機會,在太夫人的麵前急忙說道,“你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想乾什麼?!打量彆人都不知道她的心思!怎麼著,坑完了您兒子,又想坑您孫子?嫡女怎麼了?兒子瞧著還不如咱們家的庶女呢!”他就對太夫人說道,“聽說在母親麵前還一副喪氣樣兒,看不上咱們家阿譽呢!”
太夫人揉著眼角,隻看著他不說話。
“她那心思,路人皆知。隻是若是說個好的也就算了,來了一個跟她一樣兒的。”
“哪兒一樣兒了?”太夫人突然開口問道。
韓國公突然撇了撇嘴,哼了一聲。
“她就是個糊塗蟲,這丫頭還不如她呢。”這話說出來簡直能叫太夫人氣死,見他看不上韓國公夫人,便冷冷嗬斥道,“什麼糊塗蟲!夫妻一體,她糊塗,你就教她。難道夫妻之間連這點情分都沒有?那是給你生兒育女的女人,你看不起她,難道自己就高貴了不成?!”她忍耐了片刻緩緩地說道,“若不是你做的過分,她能怕成這樣?還不是這些年你做得這些狗屁倒灶的事叫人家心裡難受!”
“總之,兒子不同意這門婚事啊。”韓國公沒想到自己叫太夫人噴了一臉,唾麵自乾,哼哼了一聲說道。
他的身上有一股子淡淡的脂粉香,也不知道是從哪個小妾身上沾染的,太夫人想到這王八蛋又偷偷往府裡藏了倆下頭進貢的瘦馬,還想瞞著自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我已經拒了這婚事。隻是素日裡,你也該給她幾分體麵。她到底是你的原配正室,這麼多年經營府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阿譽都發誓不奪爵了,還想怎樣。更何況她也真好意思,自己的娘家是個什麼貨色自己不知道啊?偏這種丫頭也要說給阿譽,這怕不是想叫阿譽過不上好日子。”
“她娘家怎麼了?她娘家也是高門大戶!”
能跟韓國公府攀親,做韓國公夫人,出身的娘家自然也是高門,太夫人全然想不到韓國公夫人竟然還看不上。
阿菀都覺得詫異了。
她大伯父這眼光可夠高的了。
這樣的高門嫡女還看不上,莫不是當真想要個公主郡主兒媳婦兒呢?
“她娘家一群慫貨,廢物,欺軟怕硬,高門大戶有個屁用。”韓國公就振振有詞地說道,“母親您想想,若是大妹妹在河間王府過得不好,叫妹夫欺負,咱們家幾個兄弟是不是早就給妹妹做主了?兒子冷淡她這麼多年,她這日子過得不怎麼樣,她娘家連個屁都不敢放,就當不知道。對出嫁女這樣涼薄,門風能好到哪兒去。若他們家對她有半點疼愛,兒子也不敢這麼薄待她不是?”
若河間王欺負河間王妃,不說穩重的韓國公老大人,那韓四就肯定一板兒磚拍過去了。
當然,為了慶王妃就算了,慶王妃是自己找死型。
可是他都寵妾滅妻京都聞名,韓國公夫人也沒出身低門小戶,素日也沒乾啥錯事,怎麼就沒人做主呢?
因此,韓國公堅定地認為,韓國公夫人的娘家不怎麼地。
太夫人和胖團子全看著眼前這振振有詞的渣渣驚呆了。
“你,你還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