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不動聲色地把阿菀和兩個兒子給踹到一旁,韓四攬著明儀郡主的肩膀說道,“隻是不想看你流淚。”
明儀郡主如今還好,對生孩子興趣不大,可是英王妃這老嶽母真是重若泰山啊,總是期盼女兒女婿多生幾個……韓四想了想,覺得這人生真的太淒涼了,萬分想要得到媳婦兒的安慰,因此看了看天色,見天色已經晚了,可以去睡覺了,就趕了兒子們外加一隻侄女兒自己玩兒去,抱著明儀郡主一塊兒睡了。
當天晚上,韓四自然是用身體力行好好兒安慰了一下自家媳婦兒。
阿菀悲悲戚戚地自己回去了自己的屋子裡,老老實實地等親爹親娘回來。
韓三夫妻回來得很快。或許是實在見不得長子韓容打光棍兒,也或許是因想要儘早回家一家團聚,因此等阿菀知道韓三夫妻就快到京都的時候,就急急忙忙地拉著自家的堂兄堂弟外加叔伯的一塊兒去迎接。
這韓國公府裡但凡能觸動的男丁都出來了,韓國公倒是尋常,韓二與韓四已經雙目微紅,還沒有看見韓三的車隊就已經踮著腳尖兒努力往遠處看了。二房的韓瀟與四房的兩隻雙胞胎常年被親爹灌輸自家三叔三伯是個可好可好的人,因此也有些期待。
長生站在阿菀的身邊,見阿菀十分不安,急忙討好地說道,“五姐姐你放心,我的心尖尖兒永遠都是你的啦。”他一個小小的少年,如今生得眉目秀氣,白嫩嫩的小臉兒,一看就是養於尊貴的豪門公子。此刻穿得漂亮的錦衣,站在阿菀的身邊已經比阿菀還高些,雖然依舊滿臉的稚氣,可是卻一副富貴天成的樣子。他這拍著胸脯兒正保證就算三叔生得跟七皇子一樣好看都不能叫他變心,就聽見韓二突然大聲喝道,“來了!”
阿菀就見遠遠的,長長的車隊正慢慢地行來,有護衛在兩側,正中的車隊前,正有幾個人端坐在馬上。
阿菀握緊了自己的小爪子,拱在自己的胸前,眼巴巴地看著。
幾乎是一轉眼的功夫,車隊就到了眾人的麵前,從馬上跳下來幾人,簇擁著正中的一道挺拔高挑的身影就到了眾人的麵前。這被眾人簇擁的是一個生得美貌奪目的束發女子,雖然是女子,可是一雙狹長的眼卻都出幾分淩厲,腰間配著重劍,挺拔端肅,行走起來那叫一個有力啊……她幾步走到了眾人的麵前,對滿臉堆笑噓寒問暖總之彆提多狗腿兒的韓國公簡單地說了兩句,又對其他人微微頷首,就走到了阿菀的麵前。
阿菀仰頭,看著雖容顏極盛卻氣勢逼人的女子。
她下意識地伸出了兩條小胳膊。
“娘。”她叫了一聲。
這女子正是長慶侯羅芳,她垂頭看著自己嬌滴滴的閨女,眼底閃過一抹淺淺的淚光,伸手,滿是薄繭的手輕輕地摸了摸女兒的臉說道,“長大了。”她的聲音低沉又有些沙啞,可是阿菀卻覺得這是世間最溫柔的聲音。
她傻笑起來的時候,就覺得自己竟然叫羅芳一下子給抱了起來。因如今已經十六了,阿菀早就過了被人抱起來親親抱抱的年紀,可是羅芳抱起來在家閨女卻依舊跟玩兒似的,把閨女給舉起來顛了顛,又親了親她的嘴角。
見阿菀如今長大了,被自己抱著有些不舒坦,羅芳這才把她放下來。
另一側,韓容與韓靖都含笑上前,揉了揉阿菀的小腦袋。
阿菀享受著兄長們的摸頭殺,哼哼唧唧地就往羅芳的身邊靠去,靠在母親的腿邊,隻覺得自己可安全了。
最可靠莫過於她娘親了。
隻是她一湊過去,就看見了羅芳腰間的那柄黑色的重劍。不過重劍看起來沉重得厲害,阿菀覺得被這重劍上的煞氣給逼得有點透不過氣。
她扭了扭小身子,西子捧心,仰頭對羅芳柔弱地說道,“都,都不習慣啦。”她柔柔弱弱的小模樣兒叫羅芳眼底生出幾分笑意,抬手把重劍解下丟在了韓容的手裡……溫柔俊美的貴公子拿著這重劍也跟玩兒似的,輕輕鬆鬆地提在手裡。
阿菀:……
全家原來她最廢材了。
“爹爹呢?”她還嬌氣地與羅芳問道。
羅芳微微挑眉,迎著這小東西緊張得瞪圓了的大眼睛,指了指後麵上來的馬車。
此刻馬車的簾子被挑起來,走下來一個生得俊秀單薄,披著一件長長的披風的……青年來。
他抬眼清清淺淺地一笑,這方圓之地的風都仿佛溫柔繾綣了起來。
阿菀倒吸了一口涼氣。
……咋整哇!
白蓮花兒他保質期咋這麼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