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兄妹兩個可算是找著一塊兒哭的機會了,頓時酒桌之上鬼哭狼嚎的。羅慶轉頭看了看這個,又轉頭看看那個,一臉茫然的樣子,倒是蕭堂在一旁與蕭秀問道,“這些年阿菀在京都過得當真還好?”
“之前一直不錯,隻有最近有人不開眼。隻是已經被我收拾過。”蕭秀想到慶北侯府,眯了眯眼睛。
慶北侯父子的確是對家國天下有功,也的確是實打實在沙場上浴血,蕭秀就算是遷怒,也不會將怒火遷怒到功臣的頭上。
公私分明,這才是正道。
隻是宋夫人對天下就沒什麼卵用,他為什麼要原諒她?
這世間,若是一個夫君能原諒傷害自己妻子的仇人,那這夫君不要也罷,還不如休了。
“怎麼回事?”蕭堂冷冷地問道。
“嘴上都能說出阿菀病弱的話,恐怕這心裡更是沒存什麼好話。”蕭秀把宋夫人在河間王府如何如何給蕭堂說了,就見如今越發威勢厚重,坐在一旁不怒自威的蕭堂已經慢慢眯起了黑沉的眼,許久之後,他才聽蕭堂冷淡地問道,“她之後有沒有來阿菀的麵前賠罪?”
對一位皇家世子妃口出狂言,這說起來總是要請罪的不是?
蕭秀搖頭同樣帶著幾分壓抑著的冰冷的怒意輕聲說道,“慶北侯來家裡賠罪。可是她卻毫無表示。”
“多久了?”蕭堂問道。
蕭秀也跟他說了。
蕭堂突然冷笑了一聲。
“這女人是不是以為阿菀身邊都是死人?!”
“皇後娘娘最近召見了幾位功臣女眷,卻並未宣召她,對她已經十分冷淡。”蕭秀也為宋夫人這種明明是自己做錯卻死不悔改,以為自己是功臣之妻就能覺得自己口出狂言都是無所謂的混賬行徑記恨不已,不過是因最近都說蕭堂兄弟要回來,他騰不出手來收拾宋夫人。
見蕭堂點了點頭表示知道,蕭秀便輕聲說道,“總有叫她倒黴的時候。”他這樣說完,見阿菀哭得眼淚吧唧地蹭過來,下意識地把這軟乎乎的小姑娘抱在手裡。
阿菀哼哼著抱著蕭秀的腰,蹭了蹭蕭秀。
蕭堂安靜地看著阿菀全心依戀蕭秀的樣子,勾了勾嘴角。
“好好兒善待阿菀。”
“她比我自己更重要。”蕭秀摸了摸阿菀的頭發輕聲說道。
阿菀覺得自己被蕭秀的這句話給感動了。
她覺得自己幸福得不得了,身邊又有表哥們在,更安全可靠,覺得現在出去都可以在京都橫著走一點兒都不擔心叫人套麻袋了。
因蕭堂兄弟與羅慶返回京都,阿菀這幾日就忙忙碌碌在慶王府與忠誠侯府羅家,把自己忙碌得不得了,因她要跟表哥們親近,也要與羅家往來,因此就不得不出了國公府。隻是或許是最近慶北侯府不怎麼著皇帝待見的傳言消散了不少……皇帝還是給予慶北侯十分顯赫的武職命在京都之中辦差的,隻是皇帝對慶北侯父子還行,對慶北侯府的女眷……狗皇帝留意人家府裡的女眷做啥?怕不是想遺臭萬年呢。
因此宮中對宋夫人的冷淡,隻有女眷才會察覺。
不過京都的女人多麼聰明啊,就算發現皇後對宋夫人冷淡,可是一想通緣故,頓時就都當做啥都不知道了。
……少一個在皇後麵前討好的女眷還不好啊?誰不願意叫宋夫人就這麼被皇後冷淡下去呢?
因此宋夫人雖然明知道皇後對自己冷淡,卻發現京都之中並未有許多關於皇後冷淡功臣之妻的流言蜚語。
功臣之妻多了去了,又不僅僅隻她一個。
更何況皇帝又沒有厭棄慶北侯,皇後厭棄慶北侯的夫人,這話說出去誰會相信呢?
京都少了這些流言,自然沒有叫阿菀“原諒”宋夫人的那種奇怪的言論。
阿菀就在京都過得蠻開心的,來往幾處親戚家,又來往了自家打小的心尖尖兒們公主郡主的出嫁之後的生活……八公主今年下嫁給了一位豪門俊傑,小兩口兒在公主府關起門來甜甜蜜蜜過日子不知多麼開心,那幸福得不得了來的。
見阿菀這一天美滋滋地來找自己玩兒,她先是撲上去蹭了蹭小夥伴兒身上的福氣,爭取叫自己能三年抱倆啥的,這才神神秘秘地拉著阿菀的手小聲兒問道,“你知道不?慶王妃給阿韋哥尋摸親事了。跟你還有淵源。”
“淵源?”阿菀心說這京都之中的小美女們,都跟自己有點兒淵源來的,頓時偷笑了幾聲好奇地問道,“是誰要給我做嫂子呀?”反正都是她的心尖尖兒,不虧。
“……”八公主臉色古怪了一下,看著美滋滋的小姑娘,“是慶北侯府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