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北侯死的心都有了。
阿菀也呆住了。
她就是想要欺負欺負一下阿顏,怎麼姐夫表哥的都來了呢?
“不至於, 不至於。”她急忙先安撫自家的姐夫們, 見英王世子蕭河冷眼看著自己, 那一張嚴肅的臉……她縮了縮小脖子把事兒低低地說了, 這一回英王世子冷冷地看著的就是要厥過去的慶北侯了。
阿菀還是蠻想天下太平的,一邊得意洋洋地偷偷挺著小脖子開心姐夫們都這麼給力的, 一邊勸自家姐夫們趕緊回家彆堵著人家的侯府大門, 再把慶北侯逼死可怎麼整呢?
見姐夫們回家了,阿菀這才對慶北侯笑了一下。
她怯生生的,軟乎乎的, 白嫩嫩的, 多麼可愛的小姑娘。
慶北侯卻覺得嘴裡發苦。
“我也不是來尋侯爺鬨事, 隻是侯爺的愛女說的話叫我不該如何承受, 唯恐她心裡因我不安,因此想叫她與我一塊兒在侯爺的麵前分明了。”
阿菀就叫宮女把瑟縮了一下的阿顏給送出來,對慶北侯誠懇地說道, “侯爺的愛女口口聲聲說不敢與我搶男人了, 可是能自認是我家男人的隻有我未婚的夫君。阿秀表哥,你覺得自己被搶走了麼?”她看起來瞪圓了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看著蕭秀,蕭秀冷著一張臉平淡地說道,“我隻喜歡你。說出這種話的,不過是自作多情。”
他姿容精致俊俏, 眉目冷冽, 此刻站在阿菀的身邊微微側頭, 露出一張冰雪般精致清冷的臉。
阿顏抬頭看見,隻覺得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呼吸。
這仿佛是世間最好看的青年,也是最冷漠清冷的一個青年。
他站在那裡,不必說話,就帶出幾分皇族的端貴。
“世子……”不過端貴的世子殿下的回應真的太傷人了,阿顏頓時流下眼淚來。
慶北侯是真的受不住了,他覺得有些吃驚地看著女兒竟然對蕭秀流下眼淚仿佛是在求助,那副低微的樣子,叫慶北侯心底都瑟縮了一下。
他動了動嘴角想要嗬斥什麼,可是卻都沒有了力氣,隻是對阿菀說道,“我與縣主從無仇怨,畏懼縣主因此休妻這話無從說起。我與我夫人的婚姻,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與縣主完全無關。阿顏去哭求縣主,我隻覺得荒謬。”慶北侯說到這裡,又覺得嘴裡發苦,許久之後才繼續艱難地說道,“且阿顏無狀,口出狂言,日後我會嚴加教導。”
不教導不行了呀。
這女兒性子都歪了。
更何況阿顏這樣的性子,慶北侯都不敢把自己的女兒嫁給自己從前相看好的下屬的家中。
那怕不是要坑死個人……
“那我就放心啦。”阿菀總算告家長成功,見自家幾個表哥臉色不同,不過都蠻高深莫測的,急忙露出了討好的笑容來說道,“表哥送我回家。”
她一聲令下,幾個表哥都答應了一聲……蕭秀隻覺得胃疼,回頭看了看這幾個自家阿菀的表哥們,低低地哼了一聲,到底沉著臉對吐出一口氣準備回頭收拾妻女的慶北侯微微頷首,浩浩蕩蕩地一塊兒走了。阿菀經此一役頓時又叫大家想起這姑娘不好惹了,一時之間京都之中安靜了不少,阿菀的什麼不好的聲音是一點兒都沒有了。
皇帝聽見了這個傳聞,頓時哈哈大笑,把阿菀給接到宮裡來。
“慶北侯啊,後院兒都拾掇不好,朕看也是個優柔寡斷的人。”皇帝見阿菀和蕭秀手牽手坐在自己的麵前,一時心中有些感慨,畢竟當年那小小一顆胖嘟嘟的小家夥兒,如今已經長成姿容嬌豔的美麗的少女。
她的麵容沒什麼改變,目光還是很單純,又多了幾分狡黠,叫皇帝心生感慨,一邊靠在皇後宮中的椅子裡,一邊八卦地說道,“朕聽說昨日慶北侯和他夫人合離了?”
“似乎是這樣。”慶北侯這麼痛快地和宋夫人合離,也是叫阿菀震驚了。
當然,對於慶北侯跟宋夫人合離之後馬上就請了幾個宮中年老出宮的厲害嬤嬤管束阿顏,阿菀覺得慶北侯還算是有慈父之心的。
阿顏那日的舉動,無論是自己想到還是宋夫人教的,都已經落於下成,實在不是一個好姑娘應該乾得出來的事兒。
若是宮中出去的老嬤嬤能把阿顏給治好了,那對阿顏日後的生活也是好的。
“這女人……男人一心一意都不要,偏想要巴結王府。王府是那麼好經營的麼?”皇帝真是覺得宋夫人瘋了……聽說宋夫人覺得慶北侯糟蹋了她的人生……狗皇帝哼了一聲,覺得這種女人就得叫她過過那種夫君三妻四妾,自己隻能當個擺設的日子就知道厲害了……這種想法叫狗皇帝微微一愣,琢磨了一下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兒,不過他實在不知道哪裡怪怪的,就對一旁的皇後說道,“不過那女人想必過兩日那樣的生活,就得懷念慶北侯府的日子。”
沒有小妾在麵前欺淩,踩到她的臉上,那日子得過得多輕鬆啊。
真當夫君妻妾成群的日子好過呢?
皇帝又覺得自己似乎有什麼地方有些不對勁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