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間王妃自己都被這猜測給嚇著了。
彆說阿菀,就是身體康健瞧著好生養的姑娘, 這麼快的也不多哇!
隻是河間王妃的心裡莫名撲通撲通直跳。
她又不敢直接問阿菀“你有了麼?”。
若是換了彆的兒媳婦兒, 河間王妃才不會管兒媳婦兒的心情。
可是阿菀是她的親侄女兒, 是她打小兒養大的, 跟女兒一樣的孩子。
阿菀身子弱, 這有孕的事兒就十分艱難,她問一句倒是沒什麼, 可若是並不是她想的那樣, 若是阿菀其實隻是空歡喜, 得叫孩子心裡過難受啊?
河間王妃不動聲色,卻突然想了想, 急忙捂著額頭靠在一旁。
“姑母,姑母你怎麼啦?”阿菀急忙拉著河間王妃的手問道。
這一著急連母親都忘了叫了。
河間王見妻子裝模作樣地捂著額頭, 嘴角抽搐了一下,卻急忙撲過來問道,“怎麼了?這是怎麼了?不要嚇我!”他這樣一副焦慮得不行的樣子, 阿菀更覺得擔憂了, 河間王妃一邊握著丈夫的手,一邊虛弱地說道, “頭疼。”
她看起來可憐巴巴的,十分羸弱,仿佛一下子就病倒了的樣子, 阿菀孝順極了, 也顧不得自己吃什麼好吃的, 急忙說道,“那趕緊叫太醫去啊!”
可憐來到河間王府的竟然還是阿菀的老熟人。
可不就是在大皇子府上見到的老太醫麼。
老太醫剛剛經曆過大皇子府的各種奇葩事跡,現在又來了河間王府,可見也是一種緣分了。
“王妃……不過是思慮過甚,有些氣血衰弱,我開一個補氣的方子就好。”老太醫硬是沒看出來河間王妃哪兒病了,不過河間王妃既然說自己難受……那就開個滋補的藥方來好好兒養著唄,老大人其實更喜歡河間王妃這種沒事兒裝病型,隻是給河間王妃開了方子,就見河間王妃撐著額頭對一旁的阿菀說道,“你彆叫我過了病氣兒去。叫老大人趁著還在,也給你看看。”
她一片慈愛之心,阿菀聽話地把手腕兒給了老太醫。
老太醫覺得這河間王世子妃也蠻健康的。
看那張紅撲撲的小臉兒。
見河間王世子妃這油光水滑兒的小姑娘,老太醫一邊腹誹這養得太精心了一些,一邊將手搭在了阿菀的手腕兒上,片刻,微微愣了一下,仔細地端詳了阿菀片刻,這才又認真地診了診她的脈象,之後又關切地問阿菀道,“世子妃最近的換洗……”他問這個,阿菀頓時有點尷尬,含糊地說道,“也沒什麼,最近沒有。不過我不準的。”她身子不怎麼好,這月信也不準,時有時無的,老太醫問這個,她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這太醫卻思考了片刻,又認真地給阿菀診脈。
“阿菀莫非有什麼不對?”蕭秀一邊扶著阿菀的肩膀,一邊皺眉問道。
“是有些不對,不過並不是壞事。”這太醫又診斷了許久,見阿菀緊張兮兮地看著自己,忙起身說道,“倒是要恭喜府上,世子妃這是有孕了。雖然脈象微薄,不過卻的確是喜脈。”他隻覺得這有些詫異,畢竟河間王世子妃當初在閨中的時候就是出了名兒的外強中乾,想當初天天都在生病的,隻是叫人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成親了,喜脈的速度可真是嚇死個人啊。
這怕不是洞房喜。
“真的是喜脈?!”河間王妃頓時不頭疼病弱了,眼睛都亮了跳了起來。
“確定是喜脈。”
“這,這怎麼可能呢?我,我那個什麼……”說好了的子嗣艱難呢?想當初阿菀因這事兒叫家裡人多麼擔心啊,阿菀都覺得自己往後大概要在子嗣上吃虧,還跟蕭秀彆扭了一回,覺得如果不能生孩子對不住身為獨子的蕭秀什麼的。
她是一點兒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是喜脈,又覺得那個啥……自己跟蕭秀雖然天天耳鬢廝磨的,可是彆人家裡小夫妻也都是這樣,可是也沒有她這速度。
莫非小福星不僅旺彆人,也旺自己?
阿菀一下子被自己的福氣給驚呆了。
“喜脈?我要當爺爺了?”河間王斷然也沒有想到竟然天上真的掉餡餅……他都琢磨好往後去宗室裡去給兒子過繼,一想到這些年給自己做的心裡建設,河間王一下子就覺得自己這早年的種種方案全都喂了韓三了……不過這親孫子自然更金貴,不拘男女,若阿菀生個閨女,那往後往王府招贅也是好的不是?這世道男女平等,誰說女孩兒不能繼承王爵啦?
因此河間王急忙叫一旁的下人端來了豐厚的喜封賞了這老太醫。
出手就是一百兩黃金。
老太醫被這封賞給驚呆了。
“一事不煩二主,日後阿菀這一胎還得大人多多留意關注。她這身子弱,也請大人多多用心。”河間王拿一百兩金子大賞了這太醫,又溫言和氣地說了一會兒話,叫人恭恭敬敬送了這太醫走了,這才笑著回頭,看見河間王妃正含著眼淚欣慰地拉著阿菀的手問她最近喜歡吃什麼,急忙笑著說道,“阿菀如今是咱們王府最要緊的人,想吃什麼,叫阿秀都給你尋來。”
這可真是金娃娃啊。
河間王頓時用慈愛的目光看著阿菀。
阿菀誠實地對河間王表示,自己啥都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