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和看著手裡的物件,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那是一個半圓樣的小物件,周身通黑看不出是個什麼。城管帶著算命的上了車,此時月黑風高樹影叢叢,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丟也不是等也不是,陸清和糾結片刻,還是隨後將這個物件兒揣進褲兜。
等他步行到了家,已經是淩晨兩點半。
彆看還是燈火通明看著光鮮,總有一個地方與這片熱鬨無關。每個城市都少不了底層人員,他們沒有房子甚至沒什麼固定收入,自然住不起高樓大廈。像是原主這樣初到海城囊中羞澀的年輕人,基本都會選擇在城郊與人合租。
陸清和掏出鑰匙開了門,鋪麵而來的就是某些混雜在一起難以形容的酸爽味道。
開燈,入目就是堆積成山的垃圾一樣的行李。
這是一居室,從門口到床邊不過三四十平的模樣。靠窗的地方擺著兩張單人折疊床,中間隻用簾子敷衍擋了擋,算是勉強隔絕出來一個二居室。
饒是知道原主經濟條件差,但是親眼見到如此破舊的出租屋陸清和還是覺得有些不習慣。
就在他糾結如何下腳的時候,左邊床上的人聽到動靜,迷糊爬了起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那人穿著一件廉價白背心,往下是一件紅色大褲衩,頂著一頭毛燥燥的綠色頭發看著有點痞。這是原主的好哥們,名叫王總好。彆看名字叫著挺氣派,兜裡跟原主一樣窮的叮當響。兩人從小光屁股長大,算是頂好的朋友,性格卻是南轅北轍。
王總好家裡開了個小飯館,爸媽送他去新東方學了廚師,本來想著讓他畢業回家烤串兒。可是年輕人的心總是大,尤其是男孩子,總是想著出來看看。抱著要在城裡出人頭地的想法,王總好一年前就出來打工。
隻是一沒學曆二沒技能,不想在家當廚子的王總好最後還是跑到海市顛了勺。工資算不上頂高,能租下這麼個小房子算是不錯了。
得虧王總好在,原主上來才有個落腳的地兒。
雖說是合租,隻是原主現在一窮二白,說到底還是吃穿靠兄弟。
“臥槽,你衣服上那是啥?”王總好打了個哈欠,睜眼就見陸清和衣服上麵暗紅一片,像是血跡。
再一想自己兄弟白白淨淨,身材纖細,王總好下意識就以為他是吃了虧。不管怎麼說,他都比著原主早上社會,對於某些事情多少還是有些耳聞。
本來他就覺得那個經紀公司有點不靠譜,像是這次談合作,王總好本來想著一起去,奈何原主不同意也隻能作罷。
現在一看兄弟身上帶血,又再瞧見那張漂亮的臉,王總好生怕陸清和是被哪個王八羔子占了便宜。
自古忠義就難得。
雖說王總好這人看著糙,對於哥們那是沒的說。
陸清和對他印象不錯,眼見這人有暴走的趨勢,清清嗓子說:“不是我的血”當下就把事情經過大概說了下,隻略去了自己來到異世的事情。
“我真,那幫王八蛋在哪裡,老子這就去廢了他們!”王總好聽著就來氣,恨不得抄起家夥錘爆那群壞犢子狗頭。
回過神來又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狐疑看著陸清和:“你真的把那個李總揍的爬不起來?”不是他多想,隻是陸清和看著單薄,平常跑兩步都喘,怎麼不像是能打架的人。
他本想拉過陸清和看看身體有沒有傷,結果手沒碰到人家衣服就被擰了過去。再抬眼,便對上一雙清冷肅殺的眼。
“哎呦,疼!”
一切不過是下意識反應,陸清和回神便鬆開了手。
王總好揉著有些酸疼的胳膊,想到那個眼神心裡還是有些發毛。隻是等他再去看陸清和,對方已經又成了人畜無害的模樣。
大概是太困所以看錯了吧。
“你小子力氣是長了不少,挺好,挺好。”
眼看時針指向三點,王總好打了個哈欠還真困了。他扯過枕頭拍了拍,仰頭躺下翹了腿:“行,咱們先放那群王八蛋一晚,等明天醒了再算賬。”沒幾秒的功夫,鼾聲就已經響起。
陸清和瞥了這人一眼隻覺得好笑,隨即翻了衣服出來去洗澡。
房間本來就不大,浴室更是逼仄不已。
站在花灑下的陸清和伸手擦了一把眼前的鏡子,洗了好久總算是看清了這具身體的長相。
巴掌大的臉白淨細嫩,一雙杏眼濕漉漉,瞧著就是個美人胚子。要說起來這幅皮相算是不錯,隻是身形單薄看著少了幾分陽剛氣,陸清和多少有些不喜。
好在這具身體底子不錯,內功心法他還記著,慢慢訓練倒也不晚。
陸清和洗了澡,不知道怎麼的就想來自己先前見到的物件兒。
他從兜裡翻出來仔細瞧了瞧,總覺得黑泥之下好像包裹著什麼。
陸清和心下一動,拿到水龍頭下衝洗。不多時,黑泥便一點點隨著流水掉落,露出裡麵的樣子來。
那是一塊青白色玉佩,當中泛著紅色絲霧,但看品相算不上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