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攸見麵前之人沒回答自己,又問道:“你是誰?”
“我是你老子!”王子騰生氣的說道。
“不可能!我老子長得不是你這般模樣,他隻是個普通的工人!”王攸不可置信的說道。
“如果我不是你老子,那你是誰?”王子騰盯著王攸的眼睛,問道。
“不行,這是我最大的秘密,我不能告訴給任何人!”王攸警惕的搖頭道。
“我的兒,你這是怎麼了?”石氏淚眼看向王攸,哭著說道。
王攸見到石氏還呆在屋裡,不由和王子騰說道:“你先救她!她還在屋裡!”
王子騰回道:“你認得她?”
王攸搖了搖頭,解釋道:“不認識,但是我覺得她看我的目光和我媽一樣,心裡覺得親近!”
王子騰懶得再和王攸廢話,一記手刀直接打在王攸的後腦上,使得後者暈了過去。
“老爺,您......我的兒啊!”石氏急忙抱過王攸,王子騰說道:“他腦子像是燒糊塗了,說了些胡話!唉!”說完,王子騰不由的歎了口氣。
蒼泱築大門口處,賈寶玉聽到了王攸的說話聲,以為王攸已經大好,於是偷偷的經由門縫瞄了一眼,可剛探出腦袋,自己就被人一把抓了進去,正要呼救,可一看抓自己的人是父親賈政,一下子就焉了下去。
“作孽的畜生,瞧你乾的好事!”賈政當即罵道。
“......”賈寶玉沉默不言,隻是耷拉個腦袋,垂首停訓。
“怎麼你舅舅在這,也忘了禮數不成?枉你整日裡標榜自己是個大家公子,這就是你學得東西不成?畏畏縮縮的,成什麼樣子!”賈政訓斥道。
賈寶玉跟著賈政一並進了屋,其後在東側屋內見到了王子騰,賈寶玉行過禮後,隻聽賈政啪的一聲拍了一下桌子,當下嗬斥道:“還不跪下!”
賈寶玉哪裡敢違拗,直接就跪倒在地,叩首道:“都是我不好,一時間犯了糊塗說了重話致使攸弟他遭了此劫!”
賈政冷哼道:“你啊,整日裡東遊西蕩不說,還居然敢妄談聖賢,說出什麼國賊祿蠹這樣的放屁話,那好,我問你,你將那些做了官,出仕了的人都看成國賊祿蠹,那我和你舅舅又是何人?你又是何人?”
賈寶玉被嚇得一身冷汗,哪裡還敢辯駁。
賈政訓斥道:“無知的孽障,若非攸哥兒保你,今日我非得揭了你的皮!”
賈寶玉忙道:“都是我的過錯!”
對於這個如寶似玉的外甥,王子騰心裡也是喜歡的,畢竟當年若非寶玉搭救,王攸指不定八歲那年就夭折了,這份情義王子騰一直放在心裡,儘管後來賈元春封妃一事和王攸有關,自己也送了三千兩銀子進了宮,可這事一碼歸一碼。
王子騰在一旁勸道:“存周,此事就到此為止吧,也怪不得寶玉!”賈政聽王子騰開了口,便又對寶玉說道:“還站在這做什麼,還不快進去瞧瞧你弟弟去,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孽障!”
賈寶玉急忙起身告罪離開了。
“此乃上辱先人,下生逆子之罪啊!”賈政自責道。所謂子不教父之過,不過如此了,此處不多贅述。
及至這日午時,王攸的高燒漸漸退去,他緩緩的睜開眼,清影和瓊玉兩人頭一個發現王攸蘇醒了過來,為了避免他再次跑出去,二人急忙喚人將王攸四肢按住。
“疼!”還沒待她們上前,王攸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倒吸了一口冷氣。
“攸兒!”石氏驚喜的喚道。
“母親,你怎麼在這?”王攸疑惑道。
“好了,你終於好了,你嚇死我了!”石氏喜極而泣的說道,王夫人,邢夫人,薛姨媽,王熙鳳,王鸞,薛寶釵,林黛玉,三春姐妹,賈寶玉一齊湊上前來。
王攸的眼前閃過道道虛影,虛影之中是一個個鬼靈精怪,張牙舞爪,齜牙咧嘴的,甚是詭異恐怖,不過很快就消散了。
“我這是怎麼了?”王攸又問道。
“......”王攸的問題使得在場眾人一陣語塞,最後還是石氏笑著用王子騰的那句話給搪塞了過去。
“我頭疼的厲害,像是被人打了一般!”王攸指了指自己的後腦,說道。
“那也是你自找的,你說了一些胡話,你父親看不過去,就將你打暈了!”石氏責怪道。
“現在幾時了?”王攸說罷,便要去找那塊西洋懷表,瓊玉急忙將懷表送到了王攸的手中,王攸一看上麵的時間,驚得直接坐起了身,隨後就要下地,不過卻被石氏以及清影等人按了回去。
“姑母,我姑父呢?”王攸看向王夫人,後者笑著說道:“你這孩子,這麼多人過來看你,我們都擔心的很,你倒好,先找起你姑父來了!你先好好歇著才是,莫要亂動了。”
王攸點了點頭,隨後看向其餘諸人,賈寶玉愧疚的避開了王攸的目光,林黛玉的眼睛通紅,充滿惶恐和擔憂,姐姐王鸞和王熙鳳則是安心,薛寶釵的目光中多了一絲疑惑,但好在穩重,迎春姐姐隻是淡淡的笑了笑,惜春妹妹的則是好奇居多,反倒是賈探春的神色最為複雜,看不出具體是什麼。
“好嘍,好嘍,這下子攸弟總算是恢複了過來,諸位太太們以及一眾妹妹們這下可以安心了!此時已經是午時了,還是請你們移步他處用些午膳才是,也好讓攸弟好好歇著才是!”王熙鳳在一旁插科打諢道。
石氏看向王熙鳳,笑著應了下來,隨後又看了女兒王鸞一眼,後者會意微微頓首。王熙鳳先領著石氏,邢夫人,王夫人,薛姨媽出了正屋,其後寶釵,黛玉,寶玉等人也要跟著一道離開。
然而王鸞卻一把拉住了林黛玉的手,對她搖了搖頭,隨後用手指了指外間西側的書房。
“鸞姐姐,你這是......”林黛玉看向王鸞,期望後者給一個解釋。
“並非是我的意思,而是我母親的意思!”王鸞指了指書架後麵的那道通往王攸臥室的簾子,後說道:“連我都看得出你有話要和他說,我母親如何看不出?你不要一個人胡亂猜想,要學會主動出擊,而不是被動的等待!他的心都在你身上,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我覺得他總是瞞著我!”林黛玉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他何止是瞞著你一人,我們都被瞞著了。”王鸞苦笑著說道,“你知道他今日為何變成了這般模樣嗎?我一開始以為他是為了你,後來發現並不僅僅如此,但他終究還是為了你啊!你這個傻魚兒!他已經夠累的了,你再不理他,和他置氣,他又會怎麼想?”
“人其實都是會變的,你也要學會改變自我,而不是固步自封,明白嗎?等待有時候會讓你失去勇氣,從而失去機會,直到失去所有,深陷泥潭!”王鸞見林黛玉若有所思的模樣,便知道她聽了進去,於是又勸說道。
“鸞姐姐,我明白了!謝謝你教導我,自母親離世後,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有人這般教導我!”林黛玉感歎道。
“我並非是第一個,第一個教導你的應該是寶釵妹妹吧!”王鸞笑著說道。
林黛玉以為王鸞會生氣,忙要撒嬌求饒,不料王鸞又說道:“你啊,你應該把你要說的話,撒的嬌都給他,而不是給我!去吧!”
林黛玉臉色羞紅,忙不吱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