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聽得是驚恐萬分,就連雙手都是止不住的顫抖起來,指甲深深的嵌入到手心內,可見她近來是接觸過的。
“我說了,我不是傻子,同樣鳳姐姐你也不是。”王攸說罷,便是離開了王熙鳳的小院,徑直去了賈政的夢坡齋。
“奶奶,攸大爺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平兒驚恐未定的說道。
“......”王熙鳳一時沉默了下來。
“奶奶,奶奶。”平兒小聲的喚道,好將王熙鳳的思緒拉回來。
“平兒,將這屋裡那些東西全部先拿到彆屋去,讓我想想。”王熙鳳當即命道,隻是她的目光一直看著自己隆起的腹部。
她太愛錢了,同時也貪念那種高高在上的權勢,兩年前協理寧國府的時候,那時候的她是何等威風,兩府上上下下莫不唯命是從,走到哪她的身後都是跟著一大幫子的人,可自從她懷了身孕之後,她發現來自己這邊的人漸漸的少了,而且賈母對她的態度也不是不如從前了,所以她想到了倒賣麝香這個賺錢的方法,這其中她也沒少接觸這事物。
“是,奶奶,隻是奶奶有沒有覺得攸大爺像是變了個人,較之以往,像是更加的令人心生畏懼!尤其是動怒的時候,我感覺比奶奶您......”平兒不敢繼續往下說了,畢竟評判主子的不是這已經是犯了大錯,一切點到為止即可。
“比我更加厲害?!嗬嗬。”王熙鳳笑了笑,然後正色道:“攸兄弟是何許人也?我王氏一門的骨子裡都是有著武官的殺氣的,哪裡是那麼容易就被人隨意欺辱的。可他又比我們這些王家人聰明,懂得節製,同時更懂得隱忍不發,這才是他的可怕之處,文武雙全,敢問哪家的公子可與之相提並論?就是有,也是極少。”
“......”這一次輪到平兒沉默不言了。
“對了,回頭若是煎了藥,就將那藥倒掉,本來就是假的,我又沒什麼大礙,喝那東西指不定又生出彆的毛病!”王熙鳳囑咐道。
“那二爺若是問起來怎麼辦?”平兒擔憂道。
“問起來?他想說什麼,是他有了身孕,還是我有了身孕?我難道不清楚我的身子不成?”王熙鳳不置可否的說道。
“是!”平兒應聲稱是,當即先出了裡間,找來小紅,豐兒這些心腹丫鬟,一道開始收拾起東西來。
麝香這東西基本都是保存在錦盒之中,而且早早的都做上了相應的記號,是故收攏起來也很迅速,在賈璉再度領著第二個郎中返回自家之時,就已經全部安置妥當。
“嗯?怎麼屋裡味道不似往日那般清香了?”賈璉心中狐疑,可眼下有外人在場,也不好當麵詢問王熙鳳和平兒。
郎中診脈完畢後,自然也是開了個方子,賈璉瞧了一眼上麵的藥材配比,發現其中兩樣藥材有了差錯,當即就詢問起來。
那郎中將這兩樣藥材的藥性詳細的說明了一番,當然言語間也對之前的那個郎中貶責了一頓,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做同行是冤家。
賈璉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拿著這兩份不同的藥方,大怒的拍桌子道:“都是庸醫,什麼王八羔子都能做郎中了,簡直是害人性命!可惡!”
王熙鳳聽到動靜,對平兒使了個眼色,後者急忙將先前王熙鳳的話說與了賈璉,賈璉聽了,快步來到王熙鳳跟前,關切的笑道:“還是奶奶你心裡清楚,我也是為了我的兒不是?”
“你隻想著你的兒,那我呢?”
“一樣,你放心,我都聽你的就是!”賈璉保證道,就差沒跪下對天起誓。
王熙鳳受不住他的甜言蜜語,自然是挑逗了他一下,弄得賈璉欲火大盛,可他又不能怎樣,屬實惹得王熙鳳哈哈大笑。
賈璉罵道:“哼,日後再找你算賬!”
“算了,你彆和我算賬了,今晚你去平兒屋裡睡吧!”王熙鳳懶得搭理她,當即說了一句,賈璉自從上一次上了當,便裝作正經模樣說道:“我哪兒也不去,就守著你!”
“呸!去你的,你肚子裡的那幾根腸子我難道不知道是什麼顏色不成?”王熙鳳啐道,然後覺得躺著有些累,當即翻動了一下身子,可近來身子愈發的重了,一下子並未成功。
賈璉又不是第一當爹了,哪裡還不明白,立刻就上前幫了她一把,令王熙鳳心裡頗為受用。王熙鳳背著身子,靠在賈璉的身上,可心裡卻在思索王攸先前的那番話,同時也在揣摩王攸真正的意思,可始終沒個頭緒。
因為正如王熙鳳自己所說,王攸這個娘家兄弟隱忍的太深,誰知道他的心思。
“對了!”王熙鳳突然想到一個人,可轉念一想又覺得此事若是將那人牽扯進來,會不會有些轄製了王攸。是故,王熙鳳又糾結了起來。
賈璉見王熙鳳眉頭緊鎖,以為她躺的不大舒服,便是脫了鞋子上了床,摟著她的身子的同時輕輕的拍打其發酸的背部。
王熙鳳也是個女人,也會感動,也需要夫君的愛,這種愛不僅僅是**上的愉悅,而是精神上的關懷。她平日裡雖是轄製賈璉轄製的厲害,就連官中的人都知道她是個善妒的人,可她也知道三綱五常,隻是在這個府上,包括東府,有些東西都亂了套了,賈家的男兒多是紈絝子弟,這偌大的家業交給他們真就和喂了狗一樣,有去無回。
夫君賈璉還算其中不錯的了,雖說是好色了些,但終究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正應了王攸先前的那句話,都是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王攸能看出來,那賈母如何看不出,是故這府上多數還得靠女人來管家,來撐著應有的體麵。而她王熙鳳樂此不疲的同時也是身不由己。
“唉!”王熙鳳不由的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