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無情的男人。
他不光無情,還鋒利得像把刀。
鳳笙不是沒見過他的冷臉,甚至他的勃然大怒,幾欲噬人的氣勢全開。可那時候她不覺得有什麼,大抵是現在心態不一樣,她竟覺得有些接受不了。
她抿著嘴,經過那一場事,她眼角還帶著一種豔媚的紅,現在這抹紅潮濕了起來,隱隱有水光閃爍。
魏王看不了這個,將她抱過來,硬著聲音道:“你是本王的王妃,夫妻敦倫乃屬正常,你怎麼這麼大的反應。”
“就算正常,也不該是你這樣,你把我當成什麼了,青樓楚館的女子?”她急促地低喊,因為太激動,也是說得太急,克製不住嗆咳了起來。
魏王拍了拍她的背,被她說得有點懵。
鳳笙說完這話,實在覺得難以見人,就拚著命想背過身,魏王不讓她背過去。
“你為何會這麼想?”
“夫妻之間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可你、可你竟總用那對待青樓楚館女子的手段,用在我身上,你……”
她扯過被子把臉蓋住,實在說不下去了,而魏王卻被她逗笑了。
是真的笑了。
“不是,你為何會覺得本王是瞧低你,明明是……”他咕噥了一聲,後麵鳳笙沒有聽見,她也不想聽,隻想掩在被子後把他推走。
魏王見多了她伶牙俐齒,狡猾如狐,虛張聲勢,從容不迫,反正什麼樣都見過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可愛的鳳笙。
他把她往外拉,拉不出來,隻能也鑽進去。
被子裡黑乎乎的,他湊上去,把她抱住。
她不讓抱,還是推他。
他抵著她耳朵無奈歎笑:“本王是愛重你,才會對你這樣。隻有夫妻之間,才會做這麼親密的事,你怎麼沒見本王對彆人這樣?”
“那也不是……”
“那也不是什麼?”他順勢咬了咬她耳垂,啞聲道:“是這樣?還是這樣?難道你不喜歡?”
“宗鉞,你、走開。”
*
兩個主子鬨了兩天脾氣了,次日丫鬟們來服侍早起,都是心中惴惴。
想著莫是又像昨兒,一個起了,一個明明醒了就是不理。誰知聽了喚聲進去,王爺已經起了,穿著中衣站在床前,帳子裡坐著一個人。
冬梅和冬雪上前服侍魏王更衣,知春和知秋則是去了床前。
更衣洗漱各自弄停當,幾個丫頭偷偷瞧了瞧,明明還是沒說話,但瞅著好像是好了?
早膳已經擺上了。
鳳笙吃得清淡,魏王雖口味重,但一般早膳也都儘量尋了清淡的來做,頂多就是多炒兩個味重的菜,也不影響什麼。
有一道清炒筍絲,是鳳笙慣愛吃的,魏王夾了一筷子,放進她碗中。
她清了清嗓子:“謝殿下。”
話音還沒落,又一筷子遞來了。
“王妃和本王夫妻一體,謝什麼?”
明明就是很普通的話,莫名鳳笙就是窘了,因為她想起這句她曾經說過,然後昨晚他也說了,說得還那麼曖昧。
她很想說一句能不能彆不正經,可魏王表情實在太正經了,反而顯得她好像不正經似的。
“快用,用完了我帶你出去轉轉。”
“去哪兒?”
“隨便到處看看,難道你來一趟揚州,就打算一直待在這園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