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迎感慨不愧是霸總男主,這就是大佬的體量的時候,喬家可就不樂意了。
十億放在任何地方都不是個小數目,更何況是支付給一個普通女人。
即便喬董做好心理準備,也覺得路臨危離譜。
喬董:“路總不覺得這數量有些離譜?”
稱呼都維持不住親密了。
路臨危卻道:“喬董不如先看看新聞,再跟我談數額合理與否的問題。”
他示意下,方特助將一支平板遞了過去。
上麵赫然是最大社交媒平台上的熱搜詞條,其中第三位的,赫然就是昨天高速上發生的車禍事件。
這起車禍的前因後果,嫌疑人身份及照片,上麵進行了詳細報道。
三個通緝犯在綁架過程中發生內訌,自相殘殺,最後贏的那個還因為自己腳滑摔出去被卡車創死。
因對方通緝犯身份且正在行駛犯罪過程,自身違反交通規則,卡車司機甚至都不用負責的。
被綁架的人質也躺著脫險。
如此充滿戲劇性,喜劇性,且讓人拍手稱快的結局,整個新聞今天的討論度奇高。
網友紛紛留言發表意見,評論區玩梗玩出了花。
路臨危此時開口道:“可惜了,隻在熱搜第三。”
“但如果這時候把喬總助理與三人的交流記錄,轉賬記錄,以及喬家之前授意罪犯在項目中使用的黑色手段。”
“相信一定能幫這條新聞衝到第一。”
喬董臉色漆黑如墨,路臨危卻半點沒看見一般——
“到了晚上,再有人合理推測喬家因為此事被立案調查,相信即便喬氏公關部賣力澄清,也沒幾個人信吧?”
“喬董猜猜,這樣一來明天喬氏的股價會怎麼表現?”
路臨危笑了笑:“到時候可就不是十億的事了。”
他的未儘之意喬董明白。
對方做好這手打算,恐怕早做好準備在股市狙擊。
有路氏發難,再公布喬家競爭失敗的消息,恐怕因為醜聞帶來的股市震蕩更沒法短時間平複回升。
這時候他們就成了風險合夥人,高家恐怕也不會在輿論的風口浪尖跟喬家合作。
這期間如果另外幾家再趁機出手咬喬家一口,那麼一套連環拳下來,喬家不傷筋動骨,也得掉一大塊肉。
如路臨危所說,那時候確實就不是區區十億的事了。
喬董難看的衝路臨危笑了笑:“好,就十億。”
“也算我對未來世侄媳婦的賠禮了。”
話圓得好聽,手底下也利索。
片刻秘書便帶來了幾份文件。
喬董道:“十億現金倉促之內有點不方便,這裡是東區的兩套豪宅和南郊的一套彆墅,再加三億現金,絕對隻多不少。”
沈迎看了眼房產詳情,兩套豪宅是聞名全國的天價房產,彆墅也是富人區占地廣闊的黃金戶型。
確實是實打實值錢的優質不動產,加起來總值遠超七億。
可見喬董行事之利落,既然決定花錢消災,也絕不含糊,這樣一來即便扣掉稅,沈迎到手十億也不會縮水。
沈迎滿意的點了點頭:“謝謝喬伯父厚禮,我作為路總女朋友,願意與喬家一笑泯恩仇。”
喬董難看的笑了笑,正要說客套話。
又聽路臨危道:“既然我未婚妻的事了了,那就再說說我小舅子的事吧。”
喬董:“?”
見路臨危不要二皮臉道:“我這個小舅子,心思單純,乖巧聽話,於我危難中伸出援手。”
“可就這麼一小孩兒,卻因為成年人的齷齪糾紛,三番兩次遭遇暴力挑釁。”
“喬董覺得該不該還這小孩兒一個公道?”
喬董就跟不認識路臨危一樣,看他的眼神仿佛在說‘你特麼一個執掌路氏的在這裡學什麼雞零狗碎的敲詐?’
十億還不夠平這檔子破事的?
他這麼想,他兒子喬總也一樣,聞言冷笑:“我相信路總未婚妻的弟弟看在十億的份上,不會再想什麼公道的。”
話一說完喬董就恨不得打爛他嘴巴。
果然路臨危聞言臉色一沉:“你是覺得我視若親弟的小孩兒遭遇的事,根本不配單獨拿出來提是嗎?”
喬總一聽他說話,哪裡敢應。
路臨危:“當然,他的委屈喬家可以不予理會,隻不過我的弟弟三番兩次挨揍,憑什麼彆的弟弟能好端端的坐教室裡?”
“我記得喬總你弟弟也在上學吧?都還是小孩兒啊。”
喬董一聽血壓都上來了,發生現在的事以後,他可不敢賭路臨危的紳士風度。
他二兒子是老來子,正疼得厲害,要真有什麼——
喬董連忙道:“當然應該的,小孩兒嘛,什麼都不懂,確實冤枉。”
路臨危:“三千萬。”
喬董:“……好。”
方特助跟對方助理去辦交接,隻覺得路總說辭好像有點耳熟。
路臨危接著道:“還有我未婚妻的父母。”
這特麼還有完沒完?
喬董已經笑不出來了:“路總,凡事適可而止。”
路臨危絲毫不知羞恥:“讓一把年紀的人丟工作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適可而止?”
“兢兢業業奉獻了一輩子的地方,說辭退就辭退,不但生計被剝奪,更懷疑人生價值,失去對社會的信任,兒子被毆打,女兒被綁架。噩耗一個接一個,兩位現在已經躺醫院裡了。”
“於情於理,喬董覺得不該負擔點醫藥費,失業補助,精神賠償?”
此時路臨危嘴裡躺醫院的沈父沈母,正乾完上午的派件,吃了午飯在宿舍睡得正香。
喬董深吸口氣道:“多少?”
路臨危:“五千萬。”
喬董:“他們——”
路臨危:“這兩位是我未來嶽父母,在我心裡地位等同於我父親,喬董開口前先考慮一下措辭比較好。”
喬董忍著火屈辱道:“好,但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路臨危攤了下手:“當然,畢竟我也不是無端找理由勒索的人。”
喬家人:“……”
因為金額巨大,手續上倒是需要一些時間。
沈迎隻顧著看路總發揮,茶喝得有點多了,便起身去外麵上廁所。
誰知才從裡麵出來,經過秘書室旁邊的茶水間時,就被人拉了進去。
沈迎抬頭看了眼對方,果然是高英禮。
她道:“高先生,你不是在裡麵看笑話嗎?”
高英禮道:“不是路公子的笑話當然沒什麼意思,太無聊了,以至於我沒聽幾句就走神看新聞去了。”
“沈小姐沒注意到嗎?”
沈迎:“高先生你開玩笑?十多億的生意啊,你覺得我還有空注意你?”
高英禮對她不加掩飾的貪財已經習慣了,也不做無意義寒暄。
直接了當道:“看那些調查報告的時候,我心裡產生了好幾個疑問,這些疑問也隻有身為當事人的沈小姐能夠為我解答了。”
沈迎臉上的表情頓時就不耐煩了。
但高英禮並不理會她的臉色:“首先是那三個綁匪怎麼起的內訌?”
“雖然他們三人的恩怨足以自相殘殺,但既然能合夥多年替喬家做事,那麼要麼這些恩怨已經和解,要麼相互之間保守嚴密。”
“怎麼會突然在綁架你的過程中不顧死活的翻舊賬?這與他們的專業性不符。”
“其次是這些人團滅得蹊蹺,前麵兩個人的死亡還容易理解,但最後沒有失去行動力的那個,居然就莫名其妙的因為摔跤車禍,整件事實在過於滑稽。”
“最後就是你——沈小姐。”
高英禮蛇一樣的的雙眸注視著她,突然笑了笑:“你全程表現淡定太過了,據說你是一個人不緊不慢的開著車回去的。”
“遭遇綁架,又近距離目睹那麼血.腥的凶.殺場麵過後,沈小姐第二天居然還能神采奕奕的出來索要賠償。”
“心裡素質之強悍,我都要甘拜下風了。”
“所以沈小姐能替我解惑嗎?”
沈迎想都沒想道:“不能,高先生繼續疑惑吧。”
高英禮也不生氣,不緊不慢道:“真狠心,那我去問我的發小了?”
“他現在看起來好像更多的是慶幸你安全歸來,這些問題還沒反應過來吧?還有太多的疑點沒有深思。”
沈迎壓根不受威脅,反而嘲諷道:“你指的是你待他親如兄弟,他將你視若親子的那個,姓路的發小?”
高英禮臉色一黑,但這份惱意並沒有持續多久。
他嗤笑一聲:“也是,光看那蠢貨現在不要臉麵的勒索喬家討好你的傻樣,為你的一句讚許自鳴得意,就知道沈小姐已經調.教成功。”
高英禮此刻看著沈迎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正視——
“沈小姐確實是厲害人,也是個可怕的女人,我為我當初的輕視感到抱歉,你是一個值得警惕的女人。”
沈迎看著他,也笑了笑:“高先生嘴裡這麼說,眼神還是居高臨下啊。”
高英禮笑意從容:“畢竟我不是路臨危,不會蠢到被女人套上鎖.鏈還在那裡傻笑。”
沈迎衝著總裁辦公室的方向努了努嘴:“這麼強的優越感,怎麼不到路總前麵去炫耀?”
“在他麵前才有價值啊。”
高英禮:“他現在恐怕絲毫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讓他高興的話我一句也不會說。”
“而且我確實對沈小姐如何脫身的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