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師長聽她繞口令似的報菜名,一臉質問的看著廚師長。
叫他來就是為了這個?高先生都讓不必理會,你當什麼貴客呢?
廚師長涼涼一笑:“不好意思,廚房已經關火了,沒有夜宵,這位小姐餓的話,找人送點泡麵過來吧。”
沈迎:“我相信半夜煮頓夜宵,一定沒有半夜接到老婆離婚電話來的艱難。”
廚師露出被冒犯的不悅神色:“這位小姐可得為自己的話負責。”
沈迎:“負責啊,你跟剛剛走過去那個短發客房部員工偷.情的事,我一定能作為有力人證。”
廚師長一驚,看鬼一樣看著沈迎,這事他們小心,整個宅邸都沒兩個人知道。
那女人又道:“以高先生的眼光,廚師長在成為他的私人廚師之前,恐怕已經事業有成。”
“替高先生工作,各種宴會派對的交流,能讓你接觸原本難以企及的人脈和高檔餐飲資源。”
“但外麵的事業卻得最忠誠的合夥人——也就是你的妻子打理,剛剛問了下管家先生,廚師長的妻子在外麵經營的人氣餐廳不下六家吧?”
“這個時候要是對方知道自己兢兢業業經營共同事業,丈夫卻跟彆的女人鬼混,但憑這樣一個能力不俗的女人,怕是不會忍氣吞聲吧?”
廚師長汗如雨下,豈止不會忍氣吞聲。
他受雇於高先生,不論是避嫌還是經營問題,外麵的生意都在妻子名下,真要鬨起來,他極有可能被掃地出門。
廚師長連忙露出諂媚的笑容:“你要吃什麼,我立馬去做,明早的早餐是嗎?可以,不管什麼點餐,我立馬熬夜準備。”
沈迎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去做,臨了囑咐一句:“要是高先生問起,就說你無可自拔的愛上我,心甘情願為我做的,知道嗎?”
“當然你也不會想說出真正原因。”
廚師長心道那必須是,無傷大雅的違逆,還是高先生自己給了自主權的,頂多被撒撒火。
偷.情的事被捅老婆那裡,那可就完了。
老管家見廚師長走遠,歎了口氣:“沒想到。”
沈迎笑道:“您說什麼呢,您也比他好不到哪兒去,隻不過還沒有爛到徹底而已。”
“不過不用擔心,這玩意兒即使現在逃過一劫,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破軍右弼坐夫妻宮,不離婚才怪了。
廚師長才下去,女仆長就走了過來。
她也是應沈迎的要求,被管家叫來的。
一見對方沈迎便開口道:“替我準備一些換洗衣物和女.性用品,再幫我換一套真絲睡衣。”
女仆長看了眼管家,無法理解他的安排,更不願意配合。
便道:“倒是可以替沈小姐準備,但這屬於額外的私人消費,沈小姐如果願意自費的話,我明天會幫你問問采購方不方便帶。”
沈迎根本不廢話,直接了當道:“兒子要高考了吧?平時成績不錯吧?期許挺高吧?”
“想考清華還是北大?”說完歎了口氣:“可惜了。”
女仆長聞言變了臉色,看向管家:“你跟她說我的私人信息?”
管家心裡還冤呢,便聽沈迎接著道:“沒事,高考決定不了一切。”
“一次發揮失常並不影響人生。”
女仆長以為她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手腕,在威脅她。
警惕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沈迎:“隻是提醒而已,給孩子喝太多補腦產品沒用,今天他學習狀態不好,考運差關鍵不在這兒。”
“您還不如讓人多休息,放鬆情緒,不要給太大壓力,這樣一來明年複讀可能還有達成目標的機會。”
“如若不然,壓力太大染重病,發揮失常得自己無法接受,心態崩潰,自信被擊穿,那才是一輩子都毀了。”
女仆長見鬼一樣:“你怎麼知——,你彆害他。”
她兒子從小成績就好,自己也上進自律,但今年就邪門,學習狀態大不如前,每次模擬考試也發揮不理想,雖然成績還是年級前列,但比起以往還是有明顯下滑。
母子倆都著急,也沒有什麼辦法,原本理想學校十拿九穩,現在看樣子卻有點不確定了。
沈迎笑了笑道:“不用緊張,不過是年運天機陷落,思維凝滯,彙逢文曲化忌,考運不佳而已,很好解決的小事。”
“當然您也可以當我瞎說,如果感興趣的話,替我送真絲睡衣過來再聊吧。”
女仆長跟管家確定了他沒有絲毫透露,哪裡敢大意的。
連忙帶了沈迎要的東西,取經一番過後,打電話回家叫醒老公,催罵著讓挪了挪陽台的盆栽,又在特定的方位擺了盆水。
第二天一早,打電話問兒子情況,果然說今天早讀效率不錯,沒有平時那種老注意力不集中,反應力時不時遲緩的事情了。
女仆長大喜,中午又接到兒子電話,說是上午的模擬考成績出來,今年第一次回到了班級第一名。
這立竿見影的效果,女仆長恨不得把沈迎供起來。
因此劉助理找到她的時候,她不耐煩道:“我是不懂你為什麼就見不得女孩子處境好點。”
“說起來也是高先生帶回來的人,雖然先生做事咱不評價,但既然讓咱們看著該待遇,那我見人女孩兒可憐,樂意給她開方便,你管得著嗎?”
劉助理:“……”
還要糾纏,卻看到載著沈迎出海的遊艇回來了。
女仆長熱情的迎了上去:“沈小姐,您這就回來了?要不要喝點果汁?才到了一批進口水果,都很新鮮,您試試?”
沈迎點了點頭,看向劉助理,臉上緩緩露出一絲笑容。
劉助理不知為何,頭皮頓時一麻。
等待劉助理的命運未可知,但高英禮卻已經來到了路臨危的辦公室。
當然也是死皮賴臉不顧阻攔的進來的。
路臨危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臉色深沉,見他進來。
想都沒想道:“滾!”
高英禮臉上露出笑意:“怎麼?這麼不敢麵對我?”
“不敢麵對沈小姐的摯友,是怕我找你問她的下落嗎?”
路臨危臉色有一瞬扭曲,冷笑:“摯友?你不是一心想當大孝子嗎?什麼時候給自己升的級。”
高英禮並不生氣,玩味道:“彆轉移話題。”
“沈小姐失蹤,我心裡的焦急絕不比你少,我就問你,為什麼她都失蹤快24小時了,你居然還能冷靜的站在這裡?”
“該不會她那次被綁架的幸運經曆,讓你誤以為她就算掉海裡也能自己遊回來吧?”
路臨危猛的轉身,殺人一樣的眼神看著高英禮。
高英禮卻理直氣壯:“好嚇人,對著我發火能讓你好過一些嗎?”
“那儘管生氣吧,我不比沈小姐,經受得了你的牽連。”
“我真的匪夷所思,為什麼好好一個女人,就因為跟你談個戀愛,就三番五次身陷險境,一次比一次更過分。”
“你是怎麼做到在自己包場的地方,讓人把她劫持走的?”
“我聽說你從昨晚開始,就不計後果的瘋狂報複喬家,真厲害,誰見了不說一句路總癡情。”
“可有什麼用呢?那麼冰冷的海水,快20個小時了,雖然難以接受,但我真的想不出來沈小姐生還的可能。”
“閉嘴!”路臨危牙齒幾乎在打顫。
高英禮見狀,臉上露出滿足愉悅的神色。
果然,一大早被沈迎慪出來的火氣,頓時被撫平了。
隻要她在自己手裡,那就有了無限折磨路臨危的資本。
而這次,則再也不用擔心某個人叭叭幾句,就把所謂她自己帶來的情緒價值收回去了。
但高英禮才欣賞路臨危的痛苦不到兩分鐘,外麵就闖進來一個人——
“同學,你不能進去。”
“唉彆攔我啊,方特助你看她,我都上來了攔我做什麼,路哥,路哥——”
路臨危抬頭,就看到沈耀那傻子一臉高興的拿著手機衝自己揮手。
全不是得知自己姐姐掉海後哭化的淚人樣。
“路哥,我姐來電話了,說是你的電話打了好幾個都沒接,讓我來找你。”
高英禮表情一僵。
路臨危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看著沈耀手裡還在通話中的手機。
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
接著那邊就響起沈迎不悅的聲音:“你怎麼不接電話?你憑什麼不接電話?你還有臉不接電話?”
路臨危聽到這個聲音,如同溺水的人終於被拉上來一樣。
渾身放下緊繃的他幾乎是跌坐在椅子上,慶幸的聲音難以平複:“你沒事,你沒事!”
這邊因為手機開著擴音器,兩人的對話一句不漏的落在高英禮耳朵裡。
才剛剛因為淩.虐路臨危內心得到快.感不超過兩分鐘的高英禮:“……”
他臉色陡然變得可怕。
因為這即便不在眼前,也如影隨形的承諾——
不給錢就絕對不讓他得到這份情緒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