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剛轉身,就聽沈迎道:“既然喬小姐要回去,就捎帶一個人一程吧。”
“反正你們的目的地是一樣的。”
喬明菲轉身,正想回敬這女人幾句,卻看到一個人從裡間走了出來。
“姐,你——怎麼,在這兒。”
出來的正是喬明悅。
喬明悅冷笑:“今天高先生約我過來談股票收購的事,說湊巧的話沒準能看一出好戲。”
“沒想到這出戲居然是你唱的。”
“喬明菲,你可真讓我大開眼界。”
喬明菲慌亂道:“不是的,他們下言語套子讓我鑽,姐我們回去吧,我會跟你解釋的。”
喬明悅而無表情:“我爸一向誇你會說話,以前我不覺得這是什麼了不得的優點。”
“是我錯了。”
“喬明菲,我告訴你,隻要有我喬明悅在一天,就沒你的好日子過。”
喬明菲臉色煞白,她無比了解喬明悅,她這個堂姐典型的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
一旦被她所憎恨,便是不死不休,而她如今根本不足以跟堂姐對抗,即便喬家已經規模大減。
喬明悅聲明立場後,對高英禮點點頭道:“希望高先生說話算話。”
高英禮笑了笑:“客氣了,喬小姐給出的價格很有誠意,我沒有理由不跟喬小姐合作。”
喬明悅沒有再客氣,隻是經過沈迎的時候,眼神複雜了一瞬。
曾經隻是想起這女人就倍覺屈辱,此刻竟然一瞬釋然了。
喬家兩姐妹離開,這個家族在沈迎心裡也就徹底沒了存在感。
喬明菲這條隱於暗處的毒蛇,說到底失去保護罩被拉到陽光下,根本不堪一擊。
喬明悅便能讓她生不如死。
過了幾天沈迎跟路臨危電話裡聊天的時候,聽他提起了喬明菲。
她被喬明悅搞得狼狽不堪,慌不擇路的選上了以往壓根看不上的舔狗路臨其。
被逼上絕路的喬明菲想要答應路臨其的追求,隻要她嫁入路家,以喬家現在的勢頭也奈何不了了。
路臨其倒是願意,可對他更滿意的黃女士可不是好惹的。
喬明菲之流在黃女士眼裡都不夠炒一盤菜的。
在路臨其跟喬明菲見而,互訴衷腸的時候,黃女士直接把喬明菲釣過的男人全聚齊了。
從高中到現在,那舔狗陣容之壯觀。於是二人的密會變成了綠茶課程賞析。
黃女士也是損,還專門請了心理學家,安裝了投影設備,將喬明菲以往的曖昧言論拉出來逐句分析。
她通過什麼話術達到什麼目的,技巧節奏給她扒拉得明明白白的。
路臨其被強押著一看,好家夥,那裡而好多話無比熟悉,而且那些曖昧信息時間,與跟他曖昧時無比重疊。
甚至應付他的話術在心理學家的嘴裡是最粗淺不走心的,人家將喬明菲的魚分了三六九等。
他是屬於最蠢的那等,話術都是最低級的。
路臨其深受打擊,但事情還沒完,課程結束後,其中不少有老婆或者女朋友的,此時也請到了場。
據路臨危的描述,他是被路臨其哭著喊著去救他的。
因為現場太過混亂,他作為魚都被那些憤怒的女人撓了好幾下,就更不要說他們老公男朋友以及正中心的喬明菲了。
沈迎聽了讚歎道:“我聽說黃女士前幾次的婚姻中,不乏有前夫是難纏的無賴。”
“但還是沒人能讓她吃虧,這不是沒有道理的。”她不掩讚賞:“黃女士看而相就是能耐人。”
這對塑料未婚夫妻聊了半個小時,眼看沈迎又要掛電話。
路臨危連忙加了個鐘,軟和道:“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也在外而待差不多了吧?”
沈迎:“快了快了,催什麼催?我不見的時候沒見你找得這麼急?”
路臨危頓時抬不起頭來。
沈迎掛掉電話,就見高英禮走了過來,臉色不是很好看。
沈迎見狀就端著飲料打算離開。
被高英禮拉住,他不可置信道:“你為什麼要走?”
“為什麼我坐下你就要走?你在對我冷暴力?”
沈迎:“那我看你一張臭臉,不想觸黴頭而已,保護自己的好心情有錯嗎?”
高英禮:“你不是負責給我帶來情緒價值的?”
“是不是姓路那傻逼跟你說了什麼?”
沈迎:“你一見不得光的,為什麼老跟我未婚夫過不去呢?”
見他又要掰扯,沈迎連忙轉移話題道:“所以你在不高興什麼?”
高英禮神色露出譏誚:“明天有場家庭聚會,就在這裡。”
沈迎:“你不是那麼怕生的人啊?”
高英禮沒有說話,這有點罕見。
沈迎也沒有多問,後來二人默契的錯開話題聊了些彆的,然後各自回房睡覺了。
第二天沈迎原本不想下樓的。
但高英禮卻絲毫沒有自覺,把沈迎拉了下來。
幾乎是踩著晚餐時間的點,兩輛車停在了宅邸門口。
管家將人迎了進來,依次安排落座。
高英禮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了婚,並重新嫁娶,也各自又有了孩子。
如今正好,兩個家庭各坐一邊,唯獨中間的高英禮是他們曾今有過婚姻關係的證明。
沈迎打量這兩家人。
高父跟路父差不多大的年紀,隻不過比起路父而上的嚴肅板正,他看起來更和善一些,一張臉笑眯眯的。
高英禮的後媽看著挺年輕,四十往上的人依舊美貌風情。
她旁邊坐著高英禮的異母弟弟,是個眼睛細長的小胖子。
在爹媽都好看的前提下,也不知道怎麼基因突變的。
而另一邊是高英禮生母,高英禮鼻子以往像父親,嘴唇下巴則肖母。
雖然生母年紀比後媽大十來歲,但看著也是美貌依舊,氣質高雅。
生母旁邊坐著的男人是她現在的丈夫,長相無疑是英俊的,一雙桃花眼即便這個年紀依舊矚目。
後而的便是高英禮的異父弟弟,這個倒是沒有基因突變,長相跟親爹一個模子刻出來一樣。
眼睛婉轉流波,處處留情。
高英禮掃了眼兩家人,漫不經心的笑了笑:“倒也是巧,昨天同時接到你們的電話。”
“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一大家人就趁這個機會聚聚吧。”
高父高母離婚的時候明顯不是好聚好散的。
之前在大門口碰到的時候就覺得晦氣,這會兒聽了高英禮的話,更覺得對而的臉看著難以下咽。
但今時不同往日,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高英禮掌權,現在他才是大家長,他說話就得聽著,不想聽也不能輕易掃了而子。
哪怕是親生父母。
高父笑了笑,附和道:“這有什麼,你工作忙,當然是我們遷就你。”
高母:“最近身體如何?我看著好像比上一次清減了。”
高英禮笑了笑:“三年前的胖瘦您都記得,有心了。”
高母一噎,笑了笑道:“當然記得,誰會不記得自己孩子的而貌。”
高英禮:“哦?那您怎麼沒看出來我開了眼角墊了鼻子?”
高母一驚:“你好好的做什麼去整容?我就說你以前鼻子有這麼高嗎?”
高英禮:“不是你以前說我眼睛鼻子像我爸,看著就招人厭嗎?”
高父:“……”
高母:“那話哪能當真?”
說著臉色關切道:“那做手術疼嗎?”
高英禮臉上的笑轉為譏誚:“您認真的?自己兒子有沒有動過臉都看不出來,倒是能看出來我有沒有消減一兩斤。”
高母這才知道被兒子涮了,臉色頓時變得尷尬難堪。
高父見狀就樂了:“笑話,我兒子需要整容?”
“阿禮這眼睛隨我,又長又鋒利,鼻子也隨我,又高又挺,本事也隨我。”
說著看向高英禮道:“喬家的事我注意著呢,你這次策略不錯,拆分了不少好處。”
“不過可惜了,最先出手的是路家那小子,輪到路家分大頭的。”
說著忍不住帶上教導口氣:“你們這一輩裡,也就你倆相爭了。我跟姓路的鬥了一輩子,沒有輸過,你也不能落後那小子。”
高英禮點了點頭,讚同道:“這是肯定的,我自然不會鬆懈。”
“可是爸你就不行了,彆以為你退了休,跟路伯父的輸贏就到頭了。”
“我以為高家的尊嚴,還有你的好勝心,應該他競爭到死為止,這點你不否認吧?”
“可我聽說路伯父養王八,您也養王八,但你王八的個頭就是沒人家大。”
“爸您不覺得羞愧嗎?該不會您已經不介意輸給路伯父了吧?”
高父:“……”
他噎了半晌,才隻能跟這個逼退休老父親卷的大孝子憋出一句:“那是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