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臨危:“……”
沈迎:“路總覺得我這天降奇冤,僅僅是記錄加班費,是不是對你極致的溫柔?”
路臨危:“……”
沈迎:“我都這麼溫柔了,路總還覺得你的感受對我來說是無關緊要的嗎?”
路臨危狼狽逃出沈迎的房間,看著砰的一聲在他後麵關上的房門,不甘心的瞪了好久。
是時候得扭轉他們的關係了。
第二天,收到沈迎回來消息的沈耀來到了路家。
一見他姐便委屈的哭了:“我現在,一天幾十個家教圍著我啊,班裡的同學都沒我家教多。”
“老師嫌家教太多影響彆的同學,路哥他們就喪心病狂的蓋了一棟新教學樓。”
“三天,就三天呐。雖然隻有三層樓,但他們像在比賽一樣,我人都沒反應過來,就把整個班轉到比籃球場還大的教室裡了。”
“他們還嫌老師教學質量不好,全讓那些家教替換了,全班同學被我牽連著卷。我們本來隻是個吊車尾班,這會兒校長家長全部寄予厚望。”
這也不能怪人家,換誰看到這麼恐怖的精英私教團,不得抓緊機會衝一把升學率?
沈耀哭訴:“現在我們整個班生不如死,同學們天天拿不共戴天的眼神瞪我,就連最好的哥們都罵我啊。”
沈迎摸了摸他的狗頭:“以後會感謝你的。”
沈耀:“路哥折騰我就算了,那高先生怎麼回事啊?”
說著掏出一疊文件:“哦對了,今早高先生來找過我,讓我帶給你的。”
沈迎打開一看,赫然是他們家那棟樓的轉贈文件。
隻消她簽字而已。
沈迎還沒細看,文件就被路臨危抽走了,然後徒手一撕。
嗤笑道:“就這麼破樓也好意思拿出手,沒人稀罕。”
沈迎一臉嚴肅的看著他。
路臨危:“一會兒就過一棟更好的給你。”
沈迎這才滿意的收回眼神。
接著又對沈耀道:“你也快進入最後的高考衝刺,接下來是沒機會出來了。”
“走吧,今天帶你去吃點好的。”
沈耀連連點頭,一旁路臨危遲疑道:“你今天,要出去啊?”
他已經弄丟人兩次了,這次更是分開好多天,才找回來不到24消失。
路臨危正處於最敏感最警惕的階段。
卻見沈迎恍然的點了點頭:“也是,咱們合約裡是有不能隨意離崗這條的。”
“我之前自由的出去一兩次,就差點忘了規矩。不好意思啊路總。”
路臨危一聽她說這些話就難受,跟高英禮的直白熱烈比起來,這些曾經自以為是的條款就是在狠狠扇他耳光。
他連忙道:“我哪裡是這個意思,就是擔心你而已。”
見沈迎又要說什麼話,路臨危趕緊識相:“你們好好玩,我安排車。”
看到男主如此溫馴的樣子,係統虛弱的開口——
【我以為宿主說的最後的努力,是找到關鍵點,並進行攻略。】
沈迎:“對啊,關鍵就是這狗男人還沒有把自己犯的錯一條條翻出來抽自己的臉。”
“再關鍵就是他骨頭都軟了嘴還硬著。”
係統眼眶裡流出了機油,這真的訓狗來了。
它現在不知道,也不敢想這個任務結束後,會有什麼結果。
總之經濟損失是跑不了的。
因為遊戲有一條規定,便是宿主憑自身能力‘賺’取的錢財,是能夠綁定的。
雖然世界的不同,財產的使用規則也不同,但這些全都是係統得補給她的。
當然前提是‘賺’,而不是攻略之後憑借戀人身份的共享。
雖然係統覺得比起‘賺’,敲詐勒索更為精準。
這邊係統為一個任務的利潤感到絕望,沈迎和沈耀兩姐弟也來到了市中心。
她之前看中了一家餐廳,但一直沒空過來試試。
餐廳需要預約,但通過路家就完全可以無視這點。
姐弟倆到的時候,視野最好的位置已經給他們留著了。
吃飯的時候沈耀一直不停的在說話。
“姐,你真的跟路哥訂婚了?”
沈迎:“新聞都發出去了,還有假的?”
沈耀:“我不是那意思,就是覺得好不真實。”
“姐你知道不?網上把咱家祖宗八代都扒出來了。”
“天天是記者跑咱家樓下偷拍,還有跑學校來想采訪我的,不過被家教老師們趕走了。”
“老師同學們對我態度轉變也好大,先前我挨揍那會兒,教導主任不還和稀泥嗎?現在現在看到我那笑臉,要不是我兜了幾千塊一分沒少,我自個兒都以為給他送禮了。”
沈耀:“哦還有,爸媽最近聯係你沒有?”
沈迎:“有,不過懶得接他們電話。”
沈耀:“不接就對了,現在他們可風光了,家裡天天有親戚來竄門,一天電話就沒停過。”
“路哥怕我受影響,幫我在學校附近找了地方住。不過最近爸媽是被捧得有點飄了。”
“你先彆搭理他們,省得他們被親戚攛掇著讓你乾這乾那。”
沈迎笑著摸了摸他的頭:“沒白疼你。”
沈耀嘿嘿一笑:“那這次給我多少零花錢?”
沈迎:“我剛剛可聽得明明白白的,某人幾千塊錢一分沒少。還要什麼零花錢。”
沈耀驚覺自己說漏嘴了,懊悔不已。
不過他一個高中生,又深陷補課地獄,還真給他錢都沒處花,便也沒有多在意。
吃完午餐,沈迎打算帶著沈耀去電玩城熱鬨一下。
結果離桌沒走幾步便看到一個有點臉熟的人。
對方這時候視線正好瞟過來,一見她當即麵色一變。
仿佛看到自己萬般苦難的源頭一樣,悲愴又傲嬌的‘哼’了一聲,將頭撇到另一邊。
沈耀見狀就不樂意了:“欸你什麼意思?”
“我們還沒搭理你呢,你還有臉擺臉色?”
路臨其看著這比他還小幾歲的小屁孩,罵道:“做你的卷子去吧。”
沈耀:“我一學生,做卷子又不丟人。某些人一把年紀了,跟傻子似的被騙得團團轉才丟人呢。”
說著又笑道:“我聽路哥說了,你好像之前參加了個心理講座。”
“以末等受害者的身份,給受害群眾發出警醒。”
“我一天看您無所事事的還以為隻是個啥都不乾的富二代,原來哥哥你做的是這麼有奉獻意義的工作啊。”
路臨其氣得臉色脹紅:“我哥連這都跟你講?”
沈耀:“對啊,路哥的本意是讓我以後麵對女人長點心眼,謹防上當。”
“你作為負麵案例,都警醒這麼多人了,多我一個不多吧?”
路臨其悲憤的看向沈迎,他哥還有臉教彆人小心女人?
不看看自己被騙成什麼樣了。
路臨其對麵的女人見狀也認出了沈迎,笑道:“您就是沈小姐吧?”
“我經常聽路總提起你,現在總算見到真人了,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對麵女人不再年輕了,也沒什麼美貌身材可言。
但任何人隻要看到她,就會覺得那些都是無關緊要的東西。
睿智和強硬寫在她的眼神裡,渾身氣質與所謂優雅不沾邊,卻是上位者的從容。
這便是那位遠近馳名的黃女士了。
沈迎衝對方笑了笑:“久仰了,黃女士。”
“小孩兒嘴快,希望沒有妨礙到你們約會。”
黃女士笑了笑:“沒有的事,我也正好要走了。”
“臨其你是坐我的車回去,還是再坐會兒?”
路臨其道:“我再坐會兒,黃姐你先走吧。”
黃女士聞言也不堅持,又衝沈迎笑了笑,竟是比他們先離開了餐廳。
沈耀見黃女士走遠,才開口道:“你的婚事要成了?我看你們相處得不錯啊。”
路臨其差點一巴掌抽他腦殼上:“會不會說話?你這樣的,放外麵一天挨八頓打。”
見沈迎看過來,路臨其心虛的收回手。
囁嚅道:“黃姐要我跟你道聲謝來著。”
沈耀:“我沒聽錯吧?上次還聽你叫人‘那個肥婆’來著。”
“嘶——”路臨其瞪了他一眼:“閉嘴,黃姐人挺好的。”
接著對沈迎道:“她早看出我哥就是想教訓我,逗我玩而已,實際上就是把我當侄子看。”
“明——喬明菲那件事過後,她教了我很多。”
教他辨彆人心,教他走出失落,教他看清誰才是真正為自己著想的人。
又告訴他應該感謝誰。
成功女性的敏銳老辣,看待事物的刁鑽之處,是路臨其從未接觸過的視角。
現在他已經知道當初拿喬明菲跟黃姐對比是多可笑。
路臨其耳朵發紅的對沈迎道:“當初那事,謝,謝謝你。”
“還有我哥,你幫我給他帶一句,我知道他的苦心了。”
沈迎聳了聳肩:“乾嘛不自己說去?”
路臨其整張臉發紅:“我,我過段時間再去。”
實在是才社死不久太丟人,怕見到他哥鑽地縫。
路臨其落荒而逃,沈迎也聳了聳肩準備帶沈耀下樓。
但這家夥突然鬨著要上廁所,沈迎便隻能在外麵等他。
才在椅子上坐下,旁邊就坐下來一個人。
高英禮的聲音傳來——
“我還是想不通,你怎麼會上那種當的。”
沈迎看過去,就見高英禮幽幽道:“除非你預料到了結果,還是心甘情願。”